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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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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岂是夺人所爱之人,圆行师傅——”男子微侧身,那僧人上前一步,两手恭敬一托檀木盒,启齿一笑,“これは入浴するための化粧石鹸で、殿下は特に女の子のをプレゼントします。(这是沐浴用的香皂,殿下特意送予姑娘)”
我一楞,对答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多谢)”
“你说什么?!”
“你会说东瀛话?!”
沈若鸿和那男子同时惊叫,我跌足,郭清河的二外是日语,可郭珍珠怎会懂,都是这个日本僧人把我给绕进去了。
“姑娘的日语说得极好,小僧自入朝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乡音。”那僧人眼眶刹那泛红,失态地阿里阿多一串日语满天飞。
他口齿甚清,日语文法也与我所学几无差异,我一边听他叙述一边权为沈若鸿充当翻译。
唐高宗时入唐留学的东瀛人道文返回日本后成了一代高僧,收的弟子中有一位名叫空海。空海于开元盛世带了圆仁、常晓、戒明、义澄,四名弟子入长安习经修道。开元末年空海将大批佛经、佛象带回日本,成为日本佛教流派之一密宗的主要开创者,而四名弟子中却有两人留了下来,一呆就是十年,他就是其中之一,法号圆行。
“这东西叫香皂?用什么做的?”沈若鸿轻摸轻嗅,那檀木盒考究细致,盒盖上两片牡丹花瓣一合机簧既开,其中机巧甚为精巧,不愧是出自注重包装的日本人之手,我倒是爱犊胜过爱珠。
“香皂主要成分是油脂和碱类。”我又一次口快,再看圆行点头称是,只能硬着头皮将高中化学知识搬出来解释一番,末了如梦初醒地问了一句,“这般珍贵之物,为什么送给我?”
香皂于之二十一世纪是日常生活所需,于之唐朝,却是王孙贵戚都未曾听说过的新鲜之物,有不少野史还记载中国香皂缘起杨贵妃,莫非这块香皂来自宫中?
“姑娘冰雪聪敏,小王果然没有送错人。”他朗声一笑,精光凤目却瞟向沈若鸿牵着我的手,“小王李系,还未请问兄台贵姓高名,姑娘芳名?”
太子李亨次子,南阳王李系呀,《新唐书》有载,南阳王李系偏重渔色,看来所言非假。
“在下沈若鸿,这位么。。。”沈若鸿恶作剧地推我。
“我叫沈珍珠。”我挥挥手叫朝英收拾东西回家,当然,这盒这皂也是要拿的,日本高僧制的,杨贵妃用的,我干嘛不拿。
“沈姑娘难道不认得小王了么?”他拦在我面前,眸中笑意深远。
“我从未与殿下认识过。”我一口咬定,退避三舍。
“枝頭漸謝復飄颻,樹影參差寤夢凋。又見鵝毛鋪大地,流光不駐醉今宵!”李系轻吟四句,“幽州一面,小王记忆尤新!”
幽州?酥游花灯节上的对灯迷男子!
“好个不写风花雪月,满纸风花雪月。”初秋月夜,花间一壶茶,沈若鸿拿我取笑,“那个南阳王似乎对你颇有意思,若是等你及筓选妃。。。”
“好嫂子,既便是选妃只怕选的也是沈家那颗珍珠,而非郭家吧。”我偷笑开溜,合巧我们两人都叫珍珠,只是她自作主张改名,李系若真是有心去查我底细,只怕查到的也是沈阁老千金。
“小丫头!原来你安得是这个心呀!看我非叫你大哥把你嫁了李系!”沈若鸿恍然大悟,作势扑来抓我。
我口中叫着朝英救命,瞅着机会四下奔逃,扔些桔子桃儿袭击她,她呵呵直笑,玩了片刻,身形一展跃过假山一把抱住我哬痒。
“沈姐姐,好姐姐。。。好痒。。。不敢了。。。朝英,救我呀。。。”我不耐痒,大呼小叫地拉了朝英来抵数,三双手夹在一块去,直闹得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大侠饶命,”最终,我投降,“南阳王李系偏重声色,妻妾无数,大嫂千万别害我。”
哈 哈 哈!刚踏进院里的两个男人同时狂笑。
“大哥。。。这丫头。。。她说。。。系偏重声色,妻妾无数。。。真是笑死我了。。。”李倓笑得形象全无,夸张地跌在李豫肩上。
“说得好,呜,我会让你拭目以待。”李豫爽朗大笑,大笑声中轻揽我入怀。
第二十章 凉州乱 (3)
第二十章 凉州乱 (3)
这日再去黑墨湖已是热火朝天人声鼎沸,不复那日的清静。大唐连番大战,战马折损颇多,凉州乘与草原新贵回纥交好之际向瀚海求购良马五百匹,葛勒可汗慨然应允,这几日正是回纥良马初抵前营马场。
“回纥良马多壮硕健美,搏战冲撞颇占优势,大宛良驹体型修长,极善长途奔袭,只可惜胡人要价甚高,又巴紧得很。”沈若鸿在陇西多年,见识丰富,走马观花两个马场,对新入凉州的战马赞不绝口。
“那倒是容易。”我难得能在军事上的事开上口,李豫李倓饶有性质地听我下文,我得此机会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纥与大唐交好,乘热打铁向葛勒可汗买个上千匹青壮回纥雄马来。吐谷浑地处西域,素于回纥敌视,此番回纥雄风初起,震摄诸国,我们正好可以此契机半示好半威胁要他们送上千匹雌的大宛汗血宝马来。两相繁殖引种,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岂不面面俱优好处占绝?凉州马监若是不够可送去河东啊,那里水丰草美,山川平坦,景候怡人,泽被颇多,正是养马练马的好地方。”
怎么样,此计如何,我看向齐齐噤声的三人。
“你前面的主意甚好,远交近欺,半抢半买,占尽便宜,不愧是郭大将军的妹子。”李倓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他这是在夸我吗?我颇觉不对劲,沈若鸿笑道,“你们两兄妹真是象,子仪的主意和你一字不差,只是你更黑心些。五百匹大宛良驹已送去灵州了,吐谷浑郡王又舍不得又不敢造次,心痛得好似不是卖马而是卖儿子一般。”
我闻言得意,急不可待地再求表扬,李豫听我又提及引种杂交终于忍无可忍,闷笑着拉了我上车就走。
“到底怎样嘛,鲜花砖头总扔一个罗。”我忿忿不平低叫。
“小姐这也不知道啊,战马都是被阉割的,否则一旦在战场上追遂异性,不服主人指挥,仗怎么打呀!”朝英直率一句,我窘迫到家。
你故意不告诉我!我掀帘无声抗议。
是你比较苯!他以唇型回应。
第二日,李豫挑了匹体形娇小毛色纯红的小马给我,我学骑术一日自觉颇有所成,便央他带我回灵州,他答允,说是下月初巡休之日起早同回,快马加鞭一日半便能到灵州。
明日就是十月初一了,李豫巡休,今日一早去金城郡府,安排一众事宜,明日我们启程。
真的要见我亲亲大哥了,我倒有些无措起来。他不会一眼就认出我这个妹子是假的吧,然后把我一脚踢给安庆绪任我死活不管?我骑在马上胡思乱想,动作要领颠三倒四,把贴身教练沈若鸿给吓得一惊一乍。
“大小姐,你专心点好不好?你不要小命也替我想一想呀,再落一次马你大哥不杀了我李太守也放不过我啊!”她一把将我楸下马,押到一边好好反省。
“遏,大嫂累了吧,喝口茶,小妹替你捶捶。”我鞍前马后狂献殷勤,然后在她极度困惑的表情下艰难开口,“我好久没见我大哥了,遏,我大哥。。。长什么样?” 关键呀关键,我几乎想叫她画张肖象画下来,省得到时我抱着仆固怀恩叫大哥让人耻笑。
“你。。。哈哈。。。哈哈。。。”沈若鸿捧腹大笑,直笑得面若桃花,珠泪纷纷。
“你们兄妹俩真是太有趣了。李豫第一次送信来子仪也是这么问他的,哪有哥哥不记得妹子的长相,妹子忘了哥哥长什么样,尤其是你们俩。。。”沈若鸿好不容易止住笑,以实在不能称作干净利落的姿势翻身上马,扬鞭纵驰。
“见你如见你大哥,你们兄妹俩长得太象,简直一模一样!”她笑声飘来,咚地一声,我如雷重击!
怪不得突厥左杀一眼就认出我,阿波达干爱乌及乌手下留情,固伦公主目不转睛,错送秋波,原来我与我大哥面貌极为相似!我不知道郭子仪长什么样是因为我是郭清河穿越前世而来,那我大哥为何也不记得我的长相?难道他,他也不是郭子仪,而是郭倾云误坠历史!我真是木鱼脑子!郭珍珠既是我的前世,那郭子仪必也是郭倾云的前世,我们兄妹一千年后长得已是极度相似,一千年前当然就是一模一样了!枉我孤苦无依了一年,原来竟是至亲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翻身上马,扬鞭催马。
“小姐!小姐!”朝英原地大叫。
“告诉李太守,我等不及了,先走一步!”我打马扬鞭,小红马仿佛知我心意,四蹄扬起,一路绝尘。
自个儿又哭又笑了一阵,待小红马缓步慢行,我抹脸环顾四周,不知不觉中已行到城门。
我的运气实在不能算不好,正打算找个人问路,有人已扬手叫我。
“沈姑娘。”标标准准的日语,圆行惊喜地由街角跑来,身后还有侍从若干。
“圆行师傅啊,见到你真是好,你认不认得去灵州的路。”我才学会骑马,个子又小,滚鞍下马容易,翻身上马着实不易,只抱了马脖子探身与他打招呼。
“姑娘要去灵州?不如等上两日,南阳王殿下今晨去金城郡务公,临行匆忙,嘱小僧若是见着了姑娘务必请姑娘留下宅邸住址,改日登门一叙。。。”圆行滔滔不绝,咬文嚼字,我不得不打断他,“等一下,让我先说。”
“姑娘请说。”圆行住口。
“师傅给我指条路,去灵州,越近越好,越快越好。”我言简意赅。
他回头问了几个侍从,指向出城方向,“沿此官道一直向东,一日半即可抵达灵州城,旁边的小道难走些,路却近,快马不停一日即可到。。。哎,沈姑娘,殿下还说。。。”
“多谢!” 李系的话本姑娘实在无心知晓,我惜字如金,小红马卒然加速出城。
暮色昏暗,小径荒疏,我滚鞍下马,一身颠得酸痛疲乏,却希冀满满一心只望前程,小红马摇尾乞首,安静踏步任我取暖依靠。
睡意朦胧,我强打精神忽眠忽醒,月色下阴影投下身后,“哥哥。”我喃喃。腰背落入铁臂,大掌兜头盖脸,我只觉一股异香,沉沉睡去。
先回答OLIVE的问题,唐肃宗李亨十四子,长子广平王李俶,次子南阳王李系(后改封赵王,后越王),三子建宁王李倓。
李俶被玄宗称为嫡皇孙,史书载记,幼而好学,尤专《礼》,《易》,仁孝温恭,动必有礼,宇量弘深,宽而能断,喜惧不形于色,因而为祖父唐玄宗所钟爱不移。
至德二年,改封楚王,后成王,二月立为太子。太子生岁年,豫州献嘉禾,意为祥瑞,改名为李豫,是为后来的唐代宗。
唐制亲王遥领边关不出阁,是以李俶以李豫之名出任边城太守。
行文至此,已有多处与历史不符了。
正如我所写的文案,本文缘于历史,架空历史,如有出入,纯属情节所需。青眉理科出身,写文乃兴趣之至,文笔情节推敲之处甚多,望诸位大人多多包涵一笑置之。
写此文的缘由有几点,一是看了另一位MM写的同类文,感触良多,蠢蠢欲动。二是私心极喜欢几人,比如郭子仪,比如李俶,史朝义,甚至连不留美名于正史的安庆绪、李系等也着实喜欢。三是么,从事IT多年,编程与写文,时常困惑,时常迷返。
即将赴日孤单一月,YY数语,已做一月来的总结。
第二十一章 凉州乱 (4)
第二十一章 凉州乱 (4)
“我要我的人,你杀你的人,互不相欠!”
入耳第一句,我方动,那人已有所觉,臂力收紧,我闷了一闷,一阵干咳,上气不接下气。
浠浠倒水声,那人端了水杯,就着我唇缓缓倒入,茶水温热,清润入喉,立时舒服不少。我抬眼看他的手,薄薄的丝甲手套,他的脸,死寂单板,黑纱蒙面,唯有一双眸子,刹那温和。
一股浓重的羊骚味靠近我,我鼻翼一吸,鼻间喉间奇痒无比,喷涕连连,涕泪直流。
“可否请将军暂离此间,在下稍候再与将军详谈?”抱住我的人开了口,嗓音低压闷郁,仿佛刻意改变。
空气一滞,脚步沉重离去,我缓缓理顺气息,入鼻是干净的男子气味,无烟无酒。“你是谁?”我能这样平静地问他我自己也惊异,暗手挟持,隐瞒身分,他是谁?
他眼中惊异片刻,渐深沉如墨,无声打量。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突然开口,“他倒是将你藏掖得极好,我差点无功而返。”
他是指谁?他跟了我很久了?我暗暗心惊,继续问道,“你是安庆绪的人?刚才那人是胡人?”
“别想套我话,也别打算猜我是谁。”他轻笑,隔着薄薄的丝甲手套,我能感受到他指腹的凉度,缓缓在我面颊游走,我勉力退后,退一寸他进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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