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猎手-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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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破晓前出发，去找寻久已忘却的自由。
高山上铁橡树在怒吼。深夜里冷风在呻吟。
火光通红，星光灿烂。树木河流指引我等方向。
…
走吧，去寻找安宁的故乡，
那里有青青的草原和深蓝的海湾。
黄鹂在林间清唱，孩子们在月下欢叫。
…
那是我的家呀，
美丽富饶的故乡！
秋词和萧春水都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通讯器里传出来的苍劲豪迈的歌声。秋词眼前似乎看到一群漂泊在星际中的浪人，他们相互携扶，拖着一家老小，所有人轻轻哼唱着歌谣。眼望着远方。
在欢歌笑语一片轻松的气氛中，舰队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乌托邦首都——元老星。
以莱昂教授为首，人人都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看着越来越近逐步放大的星球。
直到能看清楚星球的颜色时，莱昂教授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收敛，皱着眉头疑惑道：“为什么是橙色？”
眼前的星球的确发着橙色的光芒，远远看着，仿若一颗熟透的橘子挂在星际之中。
“有什么不对吗？”秋词不解的问道。
马克维尼舰长摇摇头。有些忧心的说道：“当然不对，在先祖们的笔记中，元老星是被大长老和众位元老一起施展法力祝福过的星球，它原本的颜色不只是橙色，而是三彩，即第一层的赤色。第二层的银色，第三层的橙色。这三种颜色，其实是三道防护。可以抵御深渊怪物的防护墙。”
“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这其实不是元老星？”他转头问莱昂教授。
莱昂教授摇摇头，肯定的说道：“我刚才已经百般确认，这颗星球与永恒时钟里的元老星处于同一坐标，这就是元老星。”
“会不会上因为七千多年前。乌托邦子民引爆了周围星域的所有星球，巨大破坏力对三道防线产生了极大的破坏。所以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秋词猜测道。
这个猜测莱昂教授和马克维尼也想到了，只是他们很快便在心底否定了。原因便是他们知道三色防线的能量来源于元老院各个长老修炼的道术。
除非元老院所有元老都死去了，这三色防线才会慢慢的枯萎，还会只剩下一层橙色的光芒。
气氛由极度欢乐渐渐变得有些凝固起来，莱昂教授下令舰队朝着橙色星球降落。他从萧春水手中接过永恒时钟，永恒时钟内飞出一道赤银橙三色组成的光束。
光束迅速的融入了星球橙色光芒中，转眼间，三色光束进入的地方，橙色光芒乍然分开，露出一个可容舰队通行的空间。
黑山羊舰队依次进入，缓缓的降落在一片空旷的地表上。
探测到星球上有适应的温度和空气后，所有的战舰和商务舰舱门大开，一辆辆悬浮车从宇宙舰中飞了出来。
车辆自由的飞向四周，足足绕了好几圈，才慢慢的聚在一起，将莱昂教授乘坐的悬浮车护卫在中间。
秋词打量着四周，光秃秃的土地，只有几处零星的绿色点缀在褐色的大地上。没有想象中的满地草坪，没有姹紫嫣红的四季花开，没有繁华灿烂的城市街道，也没有欢歌笑语的人来人往…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有拂面而过的冷风，以及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寂静。
秋词早就让阿瞒对元老星进行过生命探测，结果却是无法探测。这颗星球有一种奇怪的力场保护者，隔绝了任何方法的探测。
莱昂教授对此的解释是：“因为要防备深渊敌人的追踪侦察，所有当年建立乌托邦自由领时，大长老和元老院所有长老联手布置了这片杜绝探测的力场。”
但，这是不是太安静了？
没有飞鸟鱼虫，没有草木花香，没有河流山川，有的只是一片荒芜。
没有一支防护星球的舰队，没有任何请求联络的通讯，如果进入了一颗无人星，根本没有谁来盘问他们的来历，任由他们自由的进入了神秘的元老星。
莱昂教授对此的解释是：“我们降落时选择的是平坦空旷的地方，不然无法搁置如此众多的航舰。这些地方当然荒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秋词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手在轻轻发抖，而其他人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没来由的慌张。
“走吧，我们故乡的亲人们在等着我们呢。”莱昂教授朝着跟随来的一百人哈哈大笑，高声叫道。
其他人纷纷大笑起来，车队朝着远方隐隐约约的建筑行去。
元老星上似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橙色的光芒始终笼罩在星球外围，也照亮了星球的表面。
因此街上似乎也用不着照明灯，至少秋词没有看到一盏街灯。
这里似乎是一座城市，一座座高楼盘踞，一条条宽阔平坦的街道构成了城市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每条街道两旁都建有绿化带，从痕迹上看，绿化带原本应该种植了许多高大的树木，地面上也种植各类花草。然而此时的绿化带中，却只有灰扑扑的泥土。
尽管如此，这仍然是一个热闹的城市，悬浮车道上的车辆川流不息，街道上行人络绎往来。他们穿着整齐统一的衣衫，三五成群，或并肩而行，或围坐交谈。孩子们在街道上奔跑玩闹，母亲们则在连连呵斥。
远远的看到城市热闹的情景，莱昂教授和其他人忽然欢呼起来，将悬浮车的速度开到最大，想要快速的进入城市。秋词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她朝旁边的萧春水看去，只见他眉间轻轻的蹙起，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秋词朝他移了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萧春水回头看她，眉间忧色更浓。
其实秋词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哪里奇怪，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萧春水也有同样的感觉。
“虽然在这颗星球上无法使用精神力感知，可我还是觉得这个热闹的城市似乎充满了死气。”萧春水揉了揉额头。
“死气？”秋词惊讶的看着他。
“你难道没有发现，如此热闹的城市，除了人之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活着的其他生命吗？而且，虽然我们隔得远，但这么热闹的城市，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过来？”
秋词还来不及回答，车队已经冲进了城市上空，然后，萧春水的问题已经没有了意义。
没有声音，城市中有繁华的景象，独独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车队停留在半空中，通讯器内死寂无声。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一辆悬浮车向着车队冲来，速度比之飞行器毫不逊色。
车队根本来不及避让，那辆悬浮车已经装上了车队，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悬浮车已经穿过车队，飘然远去。
轰的一声，莱昂教授只觉得自己的头被重重的炸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虚影？哪里会有如此真实的虚影，真实的让人感到一阵阵绝望。
瞬间，车队如煮开的沸水四散开来，冲向那些飞快飞驰的城市悬浮车，然后被它们一辆辆穿透，远去。
车上的人疯了般纷纷跑下车，朝街道上那些人奔去，然而他们根本看不见这群外来者，依旧做着他们原本在做的事。从这群激动的外来者身边穿过，身上穿过，如同空气一般无迹可寻。
。

334元老院

…334、元老院…
马克维尼停下车，也像其他人一样疯狂的冲向街头，朝着那些欢歌笑语的人群而去。双手徒劳的想要抓住他们，却无力的发现根本无法触碰到任何形体。
就像他们的手是漏斗，而眼前的人是抓不住的水，飘飘然的从他们的指间无知无觉的溜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莱昂教授呆呆的坐在车里，目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秋词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和萧春水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两人目光相触，各自无语。
在踏上这条寻找乌托邦之旅时，秋词本就不怎么看好这次旅程的结果。从婴儿柳言的身上，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
她是乌托邦遗民的后裔，她是在一颗被击毁的战舰中，被红胡子船长发现并收养。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呢？她的父母应该是乌托邦子民，为什么会流落在星际之中，又是被什么敌人击毁了战舰？他们又为什么要将一个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留在无人的驾驶舱内？
这里面的疑团虽然难以考量清楚，可是也不难猜测她的父母究竟遇到了些什么？那一定是个关于逃亡和追杀的故事。
作为乌托邦子民，为什么逃亡，又是被谁追杀？
“哎”
阿瞒幽幽的在秋词脑海里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发现。
“你发现了什么？”
阿瞒又是一声叹息，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如果本大人没有看错的话，这是——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
“这是一种道术，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可以说是幻觉，也可以说不是。它其实有些类似于海市蜃楼。只不过是凝固的海市蜃楼。”
“凝固的海市蜃楼？”秋词又一次重复他的话。
“不错，凝固的海市蜃楼。一千年不散，一万年永存。这个道术的要旨便是将这些人生前的这一刻永远的留住，而实际上。这些人早就不在了，这些都只是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却被永远的记录了下来，看上去像是和真的一样。”
秋词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是说，这其实是个幻境？”
阿瞒否认道：“不是幻境，或许用立体电影来形容更加合适一些。我们在看一部立体电影，唯一遗憾的是。电影的声效似乎坏掉了，以至于这是一出无声的戏剧。”
他这么一说，秋词立刻懂了。原来他们闯进了电影世界。电影里的人继续他们的原来的对白和演绎。而自己这些外来人，却与电影世界格格不入。
“原来…只是一部电影吗？”秋词说不清楚此刻心里的感受，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乌托邦，却早就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独独留下这一幕幕无声的戏剧。
她虽也觉得遗憾，却也并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认为这样的结果才是最符合事实逻迹但显然莱昂教授并不像她那般接受的毫无压力。
乌托邦自由领在他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后裔看来。是心中唯一的乐土。从刚出生起，他们的父辈就给他们灌输乌托邦的美好，同时给他树立起以回归故地为目标的终生使命。
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使命，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这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辈人的使命，而是一个遗落在外的民族生生不息的执念。
等到经过无数人的努力，终于成功的实现目标是，他们却发现，原来一直为之坚持为之奋斗为之努力为之放弃一切的愿望，只是一场梦，一场虚幻华丽的梦。
梦醒之前，这是一场美梦；梦醒之后，却是一场实实在在的噩梦。
如果可以，秋词宁愿这一次航行没有找到乌托邦自由领。这样的话，莱昂教授以及这些乌托邦后裔们还能继续生活在美好的梦中，哪怕一辈子也不醒来也没有关系。
至少，在临终之时，他们弥留的目光，依然可以看到一片美好的国度，那是属于他们梦中的天堂。
秋词感到手背上有些湿润，低下头去看手背，正好发现一滴水落在上面，微微的酥痒，有些炙热。
她抬头，惊见莱昂教授的眼中滑落出两行清泪，一滴一滴顺着深刻的皱纹布满了脸颊，然后滴落下来。
“导师”秋词用袖管替他擦了擦泪，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他。
“其他地方不知道怎么样？”萧春水忽然开口说道。
“是呀，”秋词马上接口道：“导师，你先别伤心，我们去别的城市看看，这么大的元老星，我不相信全是这样。这一定是乌托邦废弃的城市，其他人一定生活在其他城市里。不是还有元老院吗？我们去找元老院，在元老院附近，一定不是这样的。”
“是的，莱昂教授，我相信乌托邦自由领不会那么轻易的消失，即使这颗星球上没有，谁又知道是不是他们早就搬迁去了其他星球，开创出了另一个乌托邦呢？”
萧春水的话显然比秋词更具有说服力，也更能打动莱昂教授的心。他听完之后，勉强笑了笑，稍微振奋起精神，说道：“春水说的不错，都已经过去了七千多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或许他们真的已经去了别的星球。”
秋词朝萧春水感激的笑了笑，他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所以啊，导师，我们不应该在这里为了这些幻影难过，这也许是乌托邦子民留给其他族人找到他们的线索，你说对不对？”秋词趁热打铁的继续劝说。
阿瞒鄙夷的声音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这么忽悠这个老头，万一再一次让他失望，不是更残忍吗？”
秋词在说服莱昂教授的同时，百忙之中对阿瞒说道：“阿瞒，你就算再聪明，到底不是真正的人类。你不知道人类是最坚强同时也是最脆弱的生命体。此刻的莱昂教授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任何一点打击都可能让他心灰意冷，毕竟一生的追求到头来只是一场梦，谁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我和萧春水要做的，只是帮助他自己说服自己，只要他不放弃希望，不甘心父辈和自己的追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