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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侣盈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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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写一句话吧!”
脑中闪现出无数与刘盈相处的片段,他背着我走在斜阳里的温情,他僵着身子和我挤在一张榻上的窘状,他在阳光下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豪情,还有他自怨自艾消沉无助的失落。我见证了他最好的时候,也陪伴了他最坏的时候,一步一步走来,竟然有如此多的回忆!
“天涯海角,惟愿君安,山长水远,各自珍重”
我鼻子一酸,将写好的绢帛胡乱塞给张偃,掐掐他的脸:“走了,小老头!”
快步走出公主府,我未做停留,一路向城门奔去。
到了城门口,我狂奔的脚步渐渐放慢,心中不舍慢慢堆积,正欲抚着城墙,迎风洒下把眼泪,远处突然响起一个磕碜的声音。
“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我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就见两个裸着胸膛的散发壮汉向我跑来。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抓回去!
“真是诸事不顺!”我啐了声,撒开腿丫子,也不管东南西北,闷头就跑,还未跑几步,就被人逮住,咕咚一下扔进马车里。
“我错了!”俯下身子,放低姿态,马上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认得小爷我吗?”
我愣了愣,不是刘盈?
也对,他怎么可能会来?
我缩在马车里,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嘚瑟的少年,吞了吞口水:“有点眼熟!”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居然敢辱骂单于,现在落我手里了吧!哈哈!”
我浑身无力,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索性瘫在马车里,不做无谓挣扎。
“大爷您要怎么处置小的?”
他大笑数声:“我要让你给小爷我当牛做马,每天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看你还敢不敢对单于不敬!”
“我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你这样做合适吗? ”
“你一个小内侍死了都没人知道,小爷把你带走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还不能自报家门,要是他知道我是张嫣,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我给绑走献给冒顿了。
我点点头:“你中原话说得挺溜的呀!”
“小意思!”他得意地挺挺胸,又怒瞪我道:“你个小奴隶给我乖乖点,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赶紧闭嘴,此后数日都处在那小子的严密监视下,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这群匈奴人对他甚是恭敬,一切都以他为首。只是为何他要扮成一个小随从来汉朝呢?
直到一行人到了雁门关内,这伙人才轻松许多。
那日为首的使臣长嘘一口气:“过了这雁门关就要到家了!”
又有一男子拍马赶上,探头问道:“主子此次来汉可有收获?”
那小子一脸鄙夷:“中原确实繁华,不过他们的皇帝太过柔弱,哪比得上咱们草原的男儿!”
“好臭好臭!”我捏住鼻子,躲得远远的。
“你!”他脸色一变,一把揪过我,手一扬眼看就要打在我身上。马车却突然停住,隐约听到有盘查的声音传来。
“车上都是些什么人?”
“我们是出使贵国的使臣,这是文书!”
“匈奴人?你们从长安来有没有看见一个……”
我忍不住动动身子,想贴过去听清楚些,身上一沉,被那小子给我压得死死的,一只手还紧紧捂着我嘴。
“闭嘴!否则现在就掐死你!”
我极为憋屈地点点头,直到马车恢复通行这才掰开他的铁手,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含泪控诉道:“你下手能不能轻些?”
“你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哟!还本王!
“你能不能不要奴隶长奴隶短的叫我,我是有名字的!”
“你没那资格!以后你就叫阿奴,专门服侍本王!”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只影游02

自从到了匈奴,我被安排去给那小子当贴身内侍,全面负责他的吃喝拉撒,用度起卧,当牛做马累得半死。每日回到自己的毡房时,我都无比怀念长安的高床软枕,再看看自己这个透着风的小破房,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你跑,看!这下好了吧!你管人家开不开心,成个亲多大点事?过几十年两眼一闭,腿一伸回了天庭,谁还记得这码子事?
尽管每日临睡前都会咒骂自己,但是第二天起来,灿烂的朝阳和漫金的草原又让我生出一丝天地宽广,富贵浮云之感,况且我发觉自己还蛮受匈奴人民的喜爱,大娘们都争着抢着让我去她家用饭,大叔们打来的猎物也都分我一点,更别提那些小姑娘了,一个个见了我脸红得跟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样。
当我把这种感受告诉稽粥,也就是匈奴的太子兼左贤王,冒顿的儿子,我的主人时,他只是嗤笑道:“那是因为本王跟他们都说了,你是个被阉了的内侍,他们可怜你而已!”
我恨不得咬死他!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跑长安去,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又吓唬我不准告诉别人,方才说道:“我听说那张嫣翁主生得极为貌美,所以就想去看看!”
我暗爽,忍不住问道:“她长得美与你何干?又不是嫁给你!”
“凡为胡者,父死妻母,等到我继位单于时,那张嫣可不就是我的人了吗?”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匈奴人真是乱得连廉耻都不要了,继子娶后母这种事情都干得出,稽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怪不得他们知道刘盈要娶我时一点都不惊讶,原来跟他们比起来我和刘盈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正准备大发感慨一番,稽粥却皱眉看着我:“我最不喜欢你们汉人唧唧歪歪的样子,那些礼教都是束缚人的鬼东西,我们胡人是天之骄子,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自寻烦恼!”
我私心里其实觉得稽粥说得还有点道理,反正自己差点也成为冲破礼教约束的一员,于是点头道:“礼教之事因人而异,不必强求!”
很明显我的话取悦了他,他心情大好,让我随他出帐,叫人牵来一匹马,示意我骑上去。
匈奴的马普遍要比汉朝的高大些,那马一边喷着白气一边不耐烦刨着蹄子瞪我,我有些腿软,耍赖不肯上去。
“我们马上要迁徙了,你若学不会骑马,到时你跟在队伍后面跑过去吧!”
我吓一大跳:“迁徙?为什么要走?迁哪去?”
“我们是游牧民族,自然是哪里水草肥美就迁去哪!若不是与你们汉朝签了和约,早南下攻城了!”
“你这是强盗行为!”
他冷哼一声,俯下身抓起一把沙土,一只耳环轻轻晃动着,“你们汉人是人,我们匈奴人就不是人了吗?我们也要生存,只是你看看,这种土地能种出什么庄稼?”
“没有粮食,没有棉麻织物,我们要活下去只能去争去抢!”
“你这是歪理!舅……皇帝有开放通商,你们可以拿自己的马匹和皮毛去换取所需的东西!”
“幼稚!”他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弱肉强食才是真理!”
我将马鞭狠狠摔在地上,“我不走,我要回家,你就是个强盗!”
“容不得你说不!”他板着脸,发了狠一般将我扔上马,自己随后跨上,口中一声短啸,打马而去。
我被颠得眼冒金星,双手被他强制揽着牵住马缰,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风景,心中不由得害怕,极力挣扎起来。
他不得不双手双脚全都缠上来制住作乱的我,片刻后,却见他停住马儿,礻果露在外的棕色胸膛起伏不定,布满汗滴,神情极为古怪地瞪着我,似乎要将我撕了,却又忽然一脚把我给踹了下去。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死阉人!”
我只听到自己的腿传来一声脆响,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身上时冷时热,我脑袋昏沉得厉害,一时梦到自己还在公主府后院读书,一时梦到和如意在长乐宫中嬉戏打闹,一时梦到萧婵含羞的俏脸,一幕幕如雪花似的在脑中飘荡,最后竟是定格在未央宫里,刘盈散着头发,脸色灰败躺在我怀中,眼神涣散无神,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阿嫣!阿嫣!”声声割心,直至最后慢慢闭上眼睛。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心头大骇,直觉就要掀被子起身,手却被人摁住了,一对锐利的鹰眼直直盯着我,不见半点愧疚,“你腿断了,不能动!”
我撩开他手,挣扎着想要挪动一下,彻骨的刺痛从右腿传来,自到了匈奴憋了许久的泪水便一涌而下,越想越伤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不就是断了腿吗?已经给你接上了,你哭什么?”
我捶床:“这是谁害的?”
“大不了你断腿期间不用来服侍本王!”
我抹了把眼泪,瞪着他:“你还是杀了我吧!”
“哟!阿奴还有脾气了!”他端来药,不顾我反抗一把灌下去,又说道:“既然腿断了就好好休息,腿好了就给我爬起来继续学骑马!”
我一口药就喷了过去:“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
“不能!”
我顿时泄了气,倒在床上,“您走好,我腿脚不便就不送您了!”
他点点头,突然问道:“旧旧是谁啊?”
“啥?”
“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我愣了愣,淡淡说道:“我喊的是酒…酒!你听错了!”
“想喝酒啊?”他眼中带着笑意:“等学会了骑马就让你喝!”
我挥挥手示意他走人,接着继续倒头大睡。
托断腿的“福气”,这次迁徙我全程窝在稽粥的专属马车里,吃喝都有人服侍,也不用看他眼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好好歹歹拖了三个月,等迁徙大部队到达居延海时,我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贪恋着舒服日子,就在稽粥面前装瘸。
当我数次不小心把酒洒在他身上,或者一瘸一拐走过他身边时,稽粥终于忍不住吼道:“你这腿怎么还没好?”
我幽幽叹一口气:“还不是拜你所赐!”
他怀疑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转。
我歪了歪身子,含着泡眼泪,楚楚可怜地抱着他腿:“我本来就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如今还瘸了条腿,这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他嫌弃地撇撇腿,我抱得死紧,又擤了把鼻涕抹在他身上,继续嘤嘤哭道:“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弟,原本指望进宫贴补家用,现在被掳到匈奴还成了废人,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他被我吵得头疼,又不忍一脚踢开我,只得蹲下身哄道:“好啦好啦,以后我再也不说你不男不女了,以后也不把你当奴隶使唤了,你别哭了!”
“真的?”
“真的!”
我松开他腿,迈开步子,稳稳当当地走了出去。
“你敢骗本王?死阉人!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稽(激)粥( 欲):老上单于,挛鞮氏,名稽粥,匈奴首领,冒顿单于之子!

、只影游03

弱水流沙,意为居延。
九月的居延海黄沙漫漫,碧草汀汀。
碧波辽阔中,我斜躺在小舟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拨弄着湖水,忽然水面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条鱼跳到船板上,随即一个湿哒哒的人一把翻到舟上。
“你小心些,别弄沉我的船!”
稽粥没好气撇了我一眼:“有鱼吃还不能堵住你的嘴?”
“烤着吃!”
“哟!你个……花样还挺多!”
我翻了个身,闭目晒太阳,“烤好了就叫醒我!”
“你!”
待我被一阵香气引得睡意全无,食欲大动时,小舟已经搁浅在岸边,稽粥坐在船头,将烤好的鱼撕开一半递给我。
芦花如柳絮乱飞,夕阳中他背对我的身影一时让我心生恍惚。
“如意?”我揉揉眼睛。
他愤愤然:“你又在乱叫谁?”
“哦!饿晕了而已!”
“你看你来匈奴也快两年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惦记了,大不了我以后多生几个儿子,送一个给你养老送终!”
“真是多谢王爷了!”,我叼着鱼,嘴里含糊道:“要是你送我回去就最好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这鱼烤得挺好吃的!”
他浓眉倒竖,面带不虞,正要说话,忽然有人过来传话:“王爷,单于叫您过去一趟!”
“什么事?”
“好像来了几个汉人,您快去吧!”
他瞥了瞥我,默不作声地翻身上马离去,我跟在他身后施施然走出小舟,从芦苇深处牵出一匹马,晃晃悠悠地朝营地走去。
第二日,我一觉睡得过了饭点,打着哈欠跑到稽粥帐前,正欲进去蹭点马奶酒喝,就被人给拦住了。
我指指自己,“不认识?”
“认识!”,守卫是个大块头的精壮汉子,他挠挠头,“可是王爷吩咐过谁都不让进!”
我隐约听到里面像是有中原话传来,也不便打扰,转身就要走,此时厚重的门帘恰好从里面掀开,堪堪对上一双桃花眼。
“张…孟瑛?”
我张了张嘴,半响才挤出一句:“好久不见!楚大哥!”
他微微皱眉,向前迈了一步,正欲开口,忽然有人插话。
“你们…认识?”
我冲稽粥笑笑:“以前在长安见过几面!”
“你叫张孟瑛?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过?”
“你也从来没问过!”
他哼道:“以前叫什么不重要,反正现在是我的阿奴!”
去你的阿奴!
我心中不住腹诽,抱着鸣响的肚子问道:“饿死了,有吃的吗?”
“我就知道!”他冲帐子里努努嘴,“昨天单于送来一只烤鹿,给你留着呢!”
我嘻嘻一笑,又冲楚凡做了个晚上去找你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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