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法[第2版] 郭寿康、韩立余编著-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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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专家组的管辖权问题是一个根本性问题，即使在上诉
通知中没有提出专家组超越其管辖权这样的诉求，考虑这样
的诉求也是适当的。
　　　　　　四、裁决执行程序
　　　　　　（一）裁决执行程序的作用
　　　　　　DSL1　建立的争端解决制度，除了建立了国际争端解决的
上诉审查程序外，还建立了争端裁决的执行、监督程序，从
而加强了世界贸易组织法的约束力，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国际
法的软法形象。这一裁决执行制度，使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
决制度更加完善、更加有效。
　　　　　　D5U　第21　条“对执行建议和裁决的监督”和第22　条“补
偿和中止减让”，都属于裁决执行程序的范畴。第21　　条具体
地规定了被诉方对争端解决机构裁决和建议的执行。以及其他
成员对被诉方执行措施的监督。第22　条则重在规定被诉方没
有或不能执行裁决或建议时申诉方可以采取的“报复措施”，
即中止减让或其他义务，也包括了被诉方可能提供的补偿。
第21　条和第22　条从两个方面，为被诉方执行争端解决机构
的裁决或建议制定了纪律。
　　　　　　与专家组程序和上诉机构程序中明确的时间要求相一
致，“迅速执行争端解决机构的建议或裁决，对于保障争端的
有效解决、为了所有成员的利益，是必要的”。因而，DSU　对
被诉方执行争端解决机构的裁决规定了具体的时间要求。立
即执行裁决，是争端解决机制最鼓励的方案。但由于争议措
施的种类和性质不同，例如执法措施和立法本身的差别，立
即执行裁决并不是在所有案件中都切实可行。在合理期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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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裁决，是DSU　提供的第二种选择。这一合理期限包括有
关成员提议而为争端解决机构批准的期限，争端双方在争端
解决裁决通过之日起45　　天内同意的期限，在裁决通过后9U
天内仲裁裁决确定的期限。
　　　　　　除上述执行裁决的期限外，争端解决机制中的执行程序
同时对执行措施提出了要求。被诉方应采取执行裁决的措施，
其采取的措施应与相关协议的要求相一致。如果争端方对此
有分歧，可以根据I｝SU　第Z1　条第5　款提请专家组来裁决。
这就是所谓的21。5　专家组程序。可能时，该专家组的组成成
员应是原争端解决专家组的成员。
　　　　　　如果由于各种原因，争端解决机构的裁决和建议没有在
合理期限内得到执行，作为一种临时性的替代措施，被诉方
可以提供补偿，但该补偿取决于被诉方的自愿。另外一种临
时措施是，申诉方对被诉方中止适用以前作出的减让或者中
止履行其他义务（中止减让或其他义务）。但这两种措施都是无
奈之举，是一种临时性的救济措施，相对于完全执行争端解
决机构的裁决或建议，是一种次优选择。无论采取哪种临时
措施，都必须与相关协议的要求相一致。
　　　　　　DSU　建立的裁决执行程序，无疑是强化争端解决纪律的
表现。它对其措施被裁定违反了相关协议的被诉方作出了新
的限制或约束，为指控成功的申诉方行使成功指控所带来的
权利或恢复被损害的权利提供了进一步的保障，也为世界贸
易组织的有效运转和成员的权利、义务平衡提供了基础。与
不存在裁决执行程序的争端解决制度相比，与靠道义的力量
执行裁决相比，世界贸易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更具有“法治”
的色彩。
　　　　　　同时也应看到，执行程序中也存在权利与义务的平衡，
存在着正当程序的要求。正如违反义务本身不表明该成员没
有善意行事一样，某一成员违反了义务也不意味着该成员的
权利被剥夺或受到损害。DSL　在多处都强调了这一点。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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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条第2　　款规定，争端解决机构的建议和裁决不能增加或
减少相关协议所规定的权利和义务。第19　条第2　款规定，专
家组和上诉机构在其裁决和建议中。不能增加或减少相关协
议所规定的权利和义务。因此，争端解决机构的执行程序对
被诉方施加了执行裁决的约束的同时，也规定了其享有的正
当权利。这一正当权利可以简单概括为三个方面：合理期限内
执行裁决；在与相关协议相符的范围内执行裁决（不超出相关
协议的要求）；争端解决机构授权中止减让或其他义务等于利
益丧失或受损程度。
　　　　　　执行程序的规定，也体现了DSU　　第23　条旨在加强的多
边体制。该条第1　款规定了多边体制的总要求：当成员寻求纠
正违反义务情形或寻求纠正造成相关协议项下的利益丧失或
减损的其他情形，或寻求纠正妨碍相关协议任何目标的实现
的情形时，应诉诸并遵循该谅解的规则和程序。美国3（D1　条
款案进一步明确了这一要求。另外美国对欧共体产品采取措
施案中，美国在仲裁员作出裁决之前采取中止减让措施，被
认为违反了通过多边程序解决争端的要求。1JfiU　第23　条第2
款更进一步明确了多边体制的要求。该款要求，除通过osu
的规则和程序诉诸争端解决外，各成员不得作出违反义务、
利益丧失或受损或相关协议目标的实现受到妨碍的确定，这
种确定应与争端解决机构通过的专家组或上诉机构报告的裁
决或仲裁裁决相一致。此外，该款还进一步要求，各成员遵
循第z1　条所列程序，确定有关成员执行建议和裁决的合理期
限；根据第｝z　条所列程序，确定中止减让或其他义务的水平并
获得相应的授权。这些规定进一步说明，其他成员也不得单
方面确定被诉方是否在合理期限内履行裁决、执行裁决的措
施是否与相关协议的要求相一致，不得单方面决定实施报复
的水平。
　　　　　　执行程序的规定，对被诉方利益是一种保护，被诉方也
据此享有正当的程序性权利，诉诸这些规则和程序。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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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被诉方拿有合法的权利穷尽这些程序。被诉方
诉诸这些程序，不应视为不善意履约、不善意行事，不应视
为故意拖延执行裁决。
　　　　　　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决机制所体现出既往不咎的特点和
价值取向。严格地说，这一特点或取向更多地体现在执行程
序中。被诉方的措施被裁定违反了相关义务时，如果被诉方
迅速采取有力而充分的措施，执行争端解决机构的裁决和建
议。则争端方间的争端得到圆满地彻底解决，世界贸易组织
的运转得到了有效保障，成员间的权利、义务又实现了平衡，
世界贸易组织规则建立的贸易体制的可靠性和可预见性得到
了维护。成员违反义务本身并不等于不善意行事，对违反义
务措施的纠正自然更是善意履行义务的行为。但另一方面，
不可否认的是，DSU　　的这一制度，从某种程度上说，在实际
效果上，可能产生或促成了“屡犯屡改、屡改屡犯”的结果。
　　　　　　（二）执行裁决的合理期限
　　　　　　在争端解决机构通过报告后，被裁定违反协议或义务的
成员必须迅速地履行争端解决机构的各项建议或裁决，以确
保有效解决各项争端。
　　　　　　在通过报告后的3Q　天内举行的争端解决机构会议上，有
关成员应通报其履行建议或裁决的意向。如果立即履行实际
不可行，应确定合理的履行期限，该期限应为争端解决机构
许可的期限；若上述期限未经争端解决机构许可，争端各方在
通过报告后45　　　　　　　　天内通过协议达成一致同意的期限；或在没有
达成上述协议时，通过报告后9（1　　　　　　　　　　　　　　　　天内经有约束力的仲裁来
决定期限，该期限不应超过报告通过后15　个月。该仲裁通常
由上诉机构的一名成员进行。
　　　　　　一般情况下，除专家组或上诉机构延长作出报告的时间
外，从争端解决机构设立专家组到合理履行期限的时间，不
应超过15　个月（双方一致同意的除外）；若专家组或上诉机构延
长作出报告的时间，其额外占用时间应加在巧个月上，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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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各方一致同意，总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18　个月。
　　　　　　争端解决机构应监督通过的报告的执行情况。任何一个
成员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在争端解决机构会议上就执行提出问
题。执行间题应列人合理期限确定日起G　个月后争端解决机
构的议事日程，直至该问题解决。每次会议之前1Q　天，任何
一个成员都可以向争端解决机构提供书面的执行状况的报
告。
　　　　　　（三）提供补偿
　　　　　　如果违反规则或义务的一方在合理期限内不履行建议或
裁决，起动争端解决程序的一方可以要求对方进行补偿。但
补偿以及下述的中止减让仅是第二位的选择方法，不能优先
于全部实施建议、使某措施与有关协议一致的方法而使用。
补偿应是自愿的，如果给予补偿，该补偿也需与有关协议的
规定一致。
　　　　　　如果在上述确定的合理期限内，有关成员不能使某措施
与有关协议的规定一致，或不能履行建议或裁决，则经请求，
该成员应立即在合理的期限届满之前与起动争端解决程序的
当事方开始谈判，以取得双方都能接受的补偿办法。
　　　　　　（四）对执行措施的异议程序
　　　　　　DSU　第2｝条第5　款规定：如果对是否存在执行建议和裁决
的措施或执行建议和裁决的措施是否满足各个领域相关协议
的要求有分歧，该争端应诉诸这些争端解决程序决定，包括
可能时求助原来的专家组。专家组应在此事项提交的90　天内
发布报告。如果专家组认为在此时限内不能提交报告，应书
面通知争端解决机构迟延的原因和提交报告的估计期限。
　　　　　　DSU　第2l　条第5　款规定了争端方对执行裁决的异议处理
程序，通常称之为21。5　专家组程序，以区别于原来的专家组
程序。该条款规定虽然简单，但却确立了一个独立的争端处
理程序。同时，由于规定过于简单，在理解、适用该程序时，
应参照原专家组程序的有关协定。这一问题在实践中逐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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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化。例如，发布中期报告的问题，该专家组作出的报告可
否上诉的问题，尽管在开始时不明确，但如今都遵从原专家
组程序的有关规则和程序。21。5　　　　　　　　　　　　　　专家组报告可以上诉，解决
了争端方对专家组报告中的问题的关注，但却义延长了执行
程序。
　　　　　　实践表明，能够提起21。5　专家组程序、导致争端有效解
决的，应是原争端程序中的申诉方。正是申诉方对被诉方的
执行措施有异议，而根据DSU　　第23　条的规定申诉方又不能
自己确定，才导致了该程序。实践中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
形：原程序中的被诉方自己提起这一程序，要求专家组确认其
执行措施符合争端解决机构作出的裁决或建议，专家组虽然
进行了审理，但却以程序中没有申诉方、作出的裁决对申诉
方没有约束力为由，拒绝对被诉方的诉求作出裁决。
　　　　　　21。5　　专家组程序中专家组的权限范围，实践中通常适用
IaSU　第7　条规定的标准权限范围，如原争端解决程序一样。
但是在实质内容上存在重大区别。原专家组程序中，对构成
争议事项的具体争议措施和申诉法律依据要求比较严格，必
须指明争议的具体措施。但DSU　第21　条第5　款规定专家组
　“对是否存在执行措施或执行措施是否符合相关协议的要
求”作出确定。这意味着专家组审查的执行措施可能存在，
也可能不存在，在没有执行措施的情况下则无法指明具体措
施；用于确定执行措施与相关协议一致性的，是相关协议，而
不限于某一特定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