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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前生后世卷(第375-392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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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都是这样,并不是只这一处。”又问,大夫是谁?说:“狄仁杰。”有邻说:“狄公是我已故的舅舅,想见上一面。”差役叫守门的人通报,一会儿召他进入。仁杰起立看见有邻放声大哭。哭罢问,你被放还了吗?招呼他到上边坐。有佐史拿过案卷,仁杰问是什么人的案卷?说,李适之要做宰相。又问,天曹批了没有?回答说:“所有官员都通过了,已给五年期限。仁杰在纸上批了。才算完毕。回头对有邻说:“你来了已经好长时间,形体已经损坏。叫左右拿出两丸药给有邻,“拿回去,可以磨成粉末,往坏的地方擦上它。”有邻拜谢告辞完毕。出门走了十多里。到了一个大坑。被差役推下去,便活了。当时正是炎热的夏季,有邻死后经过七天才活过来。心虽然微微有点暖气,然而形体多处损坏。把手中的药制成粉末。擦在损坏的地方,药到之处便好了,数日就能起来。崇简从占卜中得知,问起这件事,感叹良久。一月以后,李适之果然当了宰相。
皇甫恂
安定皇甫恂,以开元中,初为相州参军,有疾暴卒,数食顷而苏。刺史独孤思庄,好名士也。闻其重生,亲至恂所,问其冥中所见。云,甚了了,但苦力微,稍待徐说之。顷者,恂初至官,尝摄司功。有开元寺主僧,送牛肉二十斤,初亦不了其故,但受而食之。适而被追,乃是为僧所引。既见判官,判官问何故杀牛。恂云:“生来蔬食,不曾犯此。”判官令呼僧,俄而僧负枷至,谓恂曰:“已杀与君,君实不知,所以相引,欲求为追福耳。”因白判官:“杀牛己自当之,但欲与参军有言。”判官曰:“唯。”僧乃至恂所,谓恂曰:“君后至同州判司,为我造陁罗尼幢。”恂问,相州参军何由得同州掾官?且余甚贫,幢不易造,如何?”僧云:“若不至同州则已,必得之,幸不忘所托。然我辩伏,今便受罪。及君得同州,我罪亦毕,当托生为猪。君造幢之后,必应设斋庆度。其时会有所睹。”恂乃许之,寻见牛头人以股叉叉其颈去。恂得放还。思庄素与僧善,召而谓之,僧甚悲惧,因敬其私财为功德。后五日,患头痛,寻生三痈,如叉之状。数日死。恂自相州参军迁左武卫兵曹参军,数载,选受同州司士。既至,举官钱百千,建幢设斋。有小猪来师前跪伏,斋毕,绕幢行道数百转,乃死。(出《广异记》)
【译文】
安定皇甫恂,在开元年间,初任相州参军,得暴病而死。过了好几顿饭的功夫,一下子苏醒过来。刺史独狐思庄,是个喜欢名士的人。听皇甫恂死而复生,就亲自到皇甫恂的住处,问他在阴间所见到的一切。说,特别多,但我苦于没有力气,稍等一下慢慢说给你听。过了一会,恂说:我刚到官,曾经佐理司功。有开元寺的一个主僧,送给我二十斤牛肉。开始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是接受而且吃了它。刚才被追扑,就是被僧供出的。立即去见判官。判官问为什么杀牛?恂说生来就吃蔬菜。不曾犯杀牛之罪。判官叫招呼僧人过来,不一会僧带着枷锁来到,对皇甫恂说:“我杀牛给了你肉,你确实不知道。把你供出来,想求你帮我去办件好事。”于是对判官说:“杀牛的罪过由我自己承担,但是我想和参军说几句话。判官说:“行。”。和尚就到了皇甫恂的住处,对恂说:“你以后到同州任司官。为我制作一个陁罗尼幢。”恂问:“相州的参军有什么理由能够得到同州的官禄呢?而且我又十分贫寒,幢是不容易制作的,那该怎么办呢?”僧说:“如果不到同州也就罢了。一定能到的话,希望不要忘记我所委托的事。当然我就没什么可说的甘愿伏罪,现在便可以受罪。等到你得到同州官职后,我的罪也就结束了。该托生为猪。你造幢之后,必定应设立祭坛进行斋戒以超度亡灵,到时会有所见。恂于是答应了。随即看见长着牛头的人用带股的钢叉叉他的脖子。恂得到放还。思庄平素与僧人要好,招呼他并对他说这件事。和尚特别悲痛害怕。因而散发他的私有财产作功德,五天后,患头痛,随即生三个痈。象叉的形状,数天后死了。恂从相州参军升迁到左武卫兵曹参军。数年后被提拔为同州司士。立即上任。把官钱十万全部用来建幢设斋。有一头小猪前来跪伏。斋毕,围绕幢走了数百圈,于是死了。
裴龄
开元中,长安县尉裴龄,常暴疾数日。至正月十五日夜,二更后,堂前忽见二黄衫吏持牒,云,王追。龄辞已疾病,呼家人取马,久之不得,乃随吏去。见街中灯火甚盛,吏出门行十余里,烟火乃绝,唯一径在衰草中。可行五十里,至一城,墙壁尽黑,无诸树木。忽逢白衣居士,状貌瑰伟,谓二吏曰:“此人无罪,何故追来?”顾视龄曰:“君知死未?”龄因流涕,合掌白居士:“生不曾作罪业,至此,今为之奈何?”求见料理。”居士谓吏曰:“此人衣冠,且又无过,不宜去其巾带。”吏乃还之,因复入城。数里之间,见朱门爽丽,奇树郁茂。前谓一官云是主簿,主簿遣领付典,勘其罪福。典云:“君无大罪,理未合来。”龄便苦请救助。检案云:“杀一驴,所以追耳”然其驴执是市吏杀,君第不承,事当必释。”须臾,王坐,主簿引龄入。王问何故追此人,主簿云:“市吏便引,适以诘问。”云:“实求肠,不遣杀驴。”言讫,见市吏枷项在前,有驴羊鸡豕数十辈。随其后。王问市吏,何引此人。驴便前云:“实为市吏所杀,将肉卖与行人,不关裴少府事。”市吏欲言其(“其”原作“去”,据明抄本改)他羊豕等,各如所执。王言,此人尚有数政官禄,不可久留,宜速放去。若更迟延,恐形骸隳坏。因谓龄曰:“令放君回,当万计修福。”龄再拜出,王复令呼。谓主簿,可领此人观诸地狱。主簿令引龄前行,入小孔中。见牛头卒以叉刺人,随业受罪。龄不肯观出小孔,辞主簿毕,复往别吏。吏云:“我本户部令史。”一人曰:“我本京兆府史,久在地府,求生人间不得。君可为写《金光明经》、法华、维摩、涅痏等经,兼为设斋度,我即得生人间。”龄悉许之。吏复求金银钱各三千贯。龄云,京官贫穷、实不能办。吏云:“金钱耳,是世间黄纸钱。银钱者。白纸钱耳。”龄曰:“若求纸钱,当亦可办,不知何所送之。”吏云:“世作钱於都市,其钱多为地府所收。君可呼凿钱人,於家中密室作之。毕,可以袋盛。当於水际焚之,我必得也。受钱之时,若横风动灰,即是我得。若有风飏灰,即为地府及地鬼神所受。此亦宜为常占。然鬼神常苦饥,烧钱之时,可兼设少佳酒饭,以两束草立席上,我得映草而坐,亦得食也。”辞讫,行数里,至舍。见家人哭泣,因尔觉痛。遍身恍惚,迷闷久之,开视遂活。造经像及烧钱毕,十数日平复如常。(出《广异记》)
【译文】
唐玄宗开元间,长安县尉裴龄。曾突然患病已经好多天了。到了正月十五日,夜晚二更以后,忽然看见堂屋前有两个穿黄色衣衫的差役手里拿着公文说:“阎王抓你。”裴龄推辞自己有病。呼唤家人把马牵来,过了很久,也不见来。于是就随差役去了。看见街上的灯火辉煌。差役出门走了十多里,灯火就没有了,只在枯草中间有一条唯一的小路。约走了五十里,到了一座城,墙壁全是黑色的,周围没有多少树木。忽然又遇到一位白衣居士,身材魁伟,相貌堂堂,对二个差役说:“这个人没有罪,为什么把他抓来?”回过头来看看裴龄说:“你知道死了没有?”裴龄因此痛哭流涕,合掌作揖告诉白衣居士:“生来不曾做过有罪的事情,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今天的事究竟为什么?请求帮助料理。”居士对差役说:“这个人外表庄重,而且又没有罪过,不应该拿去他的头巾衣带。”差役于是还给了他。于是又进了城。在几里地之间,看见朱门华丽,奇树繁茂。前面一个官人,说是主簿。主簿派遣付典,检查他的罪福。典说:“你没有大的罪过,按理不应该来。”裴龄便苦苦请求他帮助和解救。检查案卷的人说:“杀了一头驴,所以抓你。”“然而这头驴却是市吏所杀。你如果不承认。事情一定能解决。”不一会。阎王就坐。主簿领着裴龄进来。王问:“为什么抓这个人?”主簿说把市吏也领来,正好一块盘问。说:“其实是要肠子,不让杀驴。”说完,看见市吏脖子上带着枷锁在前面走,有驴、羊、鸡、猪数十只跟在他的后边。王问市吏,为什么攀扯这个人。驴便走上前去说:“我们这些实在是被市吏所杀,他把肉卖给了过路的人。这件事与裴少府没有关系。”市吏刚想说话,其他羊猪等各各坚持前边说的话。王说:“这个人还享有数年的国家官禄,不可在这久留,应该赶快把他放回去。如果再迟延下去,恐怕他的形骇会腐烂变坏。”因此对裴龄说:“叫人放你回去,应该千方百计修善造福,裴龄再次拜谢出去。王又招呼主簿对他说可以领着这个人去看所有的地狱。主簿叫人领着裴龄在前面走进一个小洞中,看见长着牛头的小卒,用叉子刺人,按照所犯的罪受到不同的惩罚。裴龄不肯看,走出小洞。告别了主簿以后,又到其他差役那里。差役说:“我原来是户部令史。”另一个说:“我原来是京兆府史,长期生活在地府里,请求到人间,得不到允许。你可为我们写金光明经、法华、维摩、涅巉等经,同时再为我设斋超度,我们就能到人间生活。”裴龄全部答应了,差役又请求给他们金银钱各三千贯。裴龄说:京官贫穷,实在没有办法。”差役说:“金钱就是人间的黄纸,银钱是白纸。裴龄说:如果请求纸钱,那当然可以办到,不知道什么办法送给你们?差役说,人世间在都市里制作钱,这些钱大多数被地府收去了。你可以叫制钱的人到家中密室里做完以后,用袋子装好,要在水边烧了它。我们一定能够收到。给钱的时候如果看见风吹灰动,那就是我们收到了。如果有大风把灰吹扬,那就是被地府及地鬼神所接受。这样的事情常常去做。当然鬼神也就常常挨饿,烧钱的时候还可以同时备办少量的好酒饭,把两束草立在席子上,我们在草影的地方坐着,这样才能得到食物。辞别后,走了数里回到家。看见家里都在哭泣,因而感觉到全身很痛,神情恍惚。迷蒙良久,才睁开了眼睛,于是活了,造经像烧完纸后。十几天就恢复到和平常一样。
六合县丞
六合县丞者,开元中暴卒,数日即苏。云初死,被拘见判官,云是六合刘明府,相见悲喜。问家安否,丞云:“家中去此甚迩,不曾还耶?”令云:“冥阳道殊,何由得往?”丞云:“郎君早擢第,家甚无横。但夫人年老。微有风疾耳。”令云:“君算未尽,为数羊相讼,所以被追。宜自剖析,当为速返。”须臾,有黑云从东来,云中有大船,轰然坠地,见羊头四枚。判官云:“何以枉杀此辈?”答云:“刺史正料,非某之罪。”二头寂然。判官骂云:“汝自负刺史命,何得更讼县丞?”船遂飞去。羊大言云:“判官有情,会当见帝论之。”判官谓丞曰:“帝是天帝也,此辈何由得见?如地上天子,百姓求见,不亦难乎?然终须为作功德尔。”言毕,放丞还”既出,见一女子,状貌端丽,来前再拜。问其故,曰:“身是扬州谭家女,顷被召至,以无罪蒙放回。门吏以色美,曲相留连。离家已久,恐舍宅颓坏,今君得还,幸见料理。我家素富,若得随行,当奉千贯,兼永为姬妾,无所吝也。以此求哀。”丞入白判官,判官谓丞曰:“千贯我得二百,我子得二百,余六百属君。”因为书示之。判官云:“我二百可为功德。”便呼吏问:“何得勾留谭家女子?”决吏二十,遣女子随丞还。行十余里,分路各活。丞既痊平,便至谭家访女。至门,女闻语声,遽出再拜。辞曰:“尝许为妾身不由己,父母遣适他人。今将二百千赎身,余一千贯如前契。”丞得钱,与刘明府子,兼为设斋功德等。天宝末,其人尚在焉。(出《广异记》)
【译文】
六合县的县丞在唐玄宗开元年间得暴病死亡,几天后又苏醒了。说:刚死的时候,被拘捕去见判官,说是六合县刘明府。见面后悲喜交加。问家中是否平安,县丞说:“家离这特别近,不曾回去吗?”令说:“阴间和阳间的路不同,怎么能回去呢?”县丞说:“您儿子早已及第,家里也没有不顺心的事。只是夫人已年高,稍微患有风湿症。”令说:“算计起来你阳寿未尽,只因为几只羊告你,所以被追捕。自己去分辨。让你尽快回去。”不一会,有黑云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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