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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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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我遇到过不少的刺客,但从未有一次能达到十几人之多。微寒的晚风中,我有些瑟缩。

好在现下我不是一个人。

我从未如此庆幸过莲真爱穿白衣的这个癖好,月色下他一身如莲的白衣飘然,十分显眼,吸引了不少火力。

惨白的月色下,我看到莲真那一袭胜雪的白衣被几个黑衣人围住,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闪着冷光,被冷光碰触到的地方,鲜血喷薄而出,很快,剑身连同他洁白的衣袖染满了血。

莲真的武功不错,这场以少胜多的打斗也十分精彩。但我很快发现我无暇在一旁观赏,黑衣人的目标明显不是莲真,他们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身向我袭来。

我的武功不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莲真。

原本想着,他替我挡掉这次危险,也算是弥补他害得我弃文弃武的旧仇。

但是我每次的计算,总是要棋差一着。

毫无防备之下的一柄利剑向我刺来,我侧身躲过,但这几个黑衣人都是高手,且下手狠辣,招招都直取要害,莲真被另外三人困住,一时抽不出身。

我转过身,眼看着一柄利剑势如破竹般朝我胸口刺来,正正地刺入我的胸口。

没有一丝征兆,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觉胸口一凉。

紧接着,脸上被溅到炽热的血液。

我还以为,这是我的血,但其后发现,这血不是我的,因为原本要取我命的那个刺客,瞠目地跪倒在我面前。

他倒下之后,我看到站在他身后以剑支地的莲真。

如莲似的面容上沾着血痕,纯白的衣袂被血染红。在他身旁,横卧着几句狼狈的尸体。

我想到很多年前,在景山的狼窝里见到他,也是这样一个情形。

“你……有没有事?”他问。

我才回过神来,刚刚明明是被人一剑刺进胸口,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但很快我便了然了,我颤抖着手,从衣领中掏出了一直挂在脖颈上的玉佩。

温润的玉佩握在掌心,已经碎成了两半。

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方才的那一剑刺在了这个玉佩上。如果没有这个玉佩,我便很有可能死于非命。

我呆呆地看着手中这枚失而复得的玉佩,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皇兄的玉佩,救了我的一条命。

但是,要取我命的,也是皇兄。

我神色复杂地盯着手中的玉佩,莲真却走过来,一把夺走我手中碎掉的玉佩,冷然道:“不必难过,这块玉佩并不是你丢失的那个。”

“啊?”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

“只是我在街上看到一块相似的玉佩,随手买来给你的。”莲真莹白的手指把玩着碎玉,淡淡道,“也正因为这枚玉佩并非你所有,你才未认出来。”

“……”

如今,我的心绪,更加复杂了。

原来,救我一命的人,是莲真。

“所以,为何?”我抬头望他。

他抬起寒星般的双眸,淡漠地看着我:“你问什么?”

“为何要救我呢?”我看着他沾满血痕的身子,认真地问道。

他淡淡地道:“在景山那次,我欠你一条命。”

我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那次是我害你在先,你不欠我什么的。”

他莞然轻笑:“那便是你欠我。”

我诧异道:“我欠你什么?”

皓白的月色下,他如墨玉似的眼睛微微含笑地望着我:

“你欠我,一颗心。”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铺盖回学校,开学了,寝室暂时买不到网卡,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上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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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摇


月色朦胧,时隐时现在深红色的云霭之中。

车夫被杀死了,马匹在乱战中受惊逃跑。途中遇刺这件事,又不好让人知道,更不能上报官府,只好把尸体和染血的衣服通通处理掉,扔进密林中。

作完这一切回到马车,夜已深,怕是要等明日天亮了看看是否有路过的车辆可以捎带一路,否则只好走回景州了。

莲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我忍不住问他:“你冷不冷?”

他轻阖着双目,没有答话。

我只好噤声,头靠着车厢坐在一旁。

想起那些被藏在密林中狼藉的尸体,心下觉得十分冷寒。

这些黑衣刺客的身份不必说,自然是景州王派来的。因为,当下知道我在景州的人,只有仪巽。

景州王会派刺客来杀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有意拥立别的皇嗣为储。而这个皇嗣,自然是我的皇兄宁夜。

由此看来,景州王和宁夜一直在暗中密谋夺储,可能父皇也在暗中操纵这件事。

在这场布局之中,我却是任人操纵的棋子。

明明已经在心底里猜到大概,但一步步地揭开真相仍像剥开自己的皮肉一样的痛。

因为,布局的这个人,是我最亲近的皇兄。

夜里微凉,我忍不住裹着云被蜷缩成一团。侧目看了看莲真,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沉默无言,但是我知道,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的心底里早就将一切看透。

但很可惜,我却仍未看透他。

我反复思索地方才他说的话,想必他不会真的要我把心剖出来还给他。

我侧目望着莲真,忽然作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将裹在身上的云被盖在他的身上,自己凑过去,紧紧地挨着他。

鼻尖充斥着清雅的莲香,我伸手捻起他垂在腰间幽凉的长发,他蓦地睁开眼,敛眉道:“你做什么?”

翦翦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映衬着他精致毓秀的容颜,恍若月下幽莲,泛着银白色的光辉。

我由衷地赞了一声:“真真,你长得真好看。”

他默不作声地望着我。

我又由衷地道:“就算以身相许,我也不算吃亏。”

琥珀似的瞳仁微微一缩,我不顾他的颜色,只管在手中里捻着一绺发丝,送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大概是和苏思毓在一起待久了,我调戏起人来竟然如此得心应手。

尽管莲真无动于衷,面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从容,但是我伸出手揽住他的腰时,能感觉他身躯微微一颤,淡然的目光中有一丝迷惘。

也许是他表面上的沉静让我大了胆子,索性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头,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他的身子温热,盈着淡雅温润的体香,脸贴着他肩头凉凉的云发,能听见他低低的呼吸声。

“再下去,我便要当真了。”他侧过脸来,沉沉地道。

可恨我偏偏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不知死活地笑着说:“我不怕。”

话音刚落,我便后悔了。

莲真反身圈住我的腰,欺身压了下来。冰冷的长发直直地垂落,落在我的脸上,他俯首吻上了我的唇畔。

和以往不同,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咬他。只是闭上双眼,感觉他柔软温热的唇一点一点,绵长而细腻地将我侵蚀。

突然从心底里害怕起来。

他修长的身躯紧紧地压着我,里衣半敞,j□j在外白皙的肩膀紧贴着我的肩膀,尽管隔着薄薄的衣料,仍能感觉到他细腻光洁的皮肤。

“唔……”我忍不住出声想阻止这一切。

但是嘴唇被他封住,发不出声音。

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摆布。

我才发觉,自己果然十分天真。

就是这样一个清雅出尘的莲真,从过去白衣翩翩的少年,到现在权倾天下的年轻王上。

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却从来都不认输。

永远,都不会认输。

感觉我的挣扎,莲真松开了我的唇,伏在我耳边用极其,却酥麻摄魂的声音道:“怎么,你害怕了?”

“我不怕啊……”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敛容道,“只是,如果你当真要了我,那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你在威胁我?”他低低地笑道。

“你看现在的情形,我处于弱势,怎么还敢威胁你呢?”我平静地笑着。

他抬起头来,阴暗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他双眼,仿佛漆黑夜色中寒星,流光熠熠地将我望着。

“你可知,让我带你逃走一件很危险的事?”他目光含着一丝笑意,灼灼地望着我道,“我很想就这样把你带走,让都城里的人永远都找不到你。”

我笑着,笃定地道:“你不妨试一试。”

莲真默了默,眼角微微弯起,漾着浅浅的笑意,起身松开了我。

怀中突地一凉,我仍保持着被压倒的姿势,轻笑了一声。

莲真带不走我。因为强取豪夺这招,对我实在没用。

我不愿做的事,没有人能逼迫我。

他不会做一件明知道不能成功的事,这就是莲真。

我直起身子,拢了拢衣襟,仍旧挨着莲真坐着,他则斜靠在车厢上,一言不发。

整整一夜,我都没睡着,眼睛合上又睁开。莲真一动不动地坐在我身边,我靠着他的身子,就这么半睡半醒着,一直到天亮。

天亮,总算是运气好,来了回程的马车,却是去景州的。

我略一思索,决定暂时先回景州,我深信,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莲真没有异议,我们一合计,给了车夫一点搭车的钱,乘坐马车,重新回到了景州。

日上三竿,太阳恹恹地挂在天边,这昼日温差较大,马车里有些闷热,我撩开窗子透气,没想到不撩还好,一撩便看到远处景州城楼外成群的侍卫,城门已经被成群的侍卫拦住,过往的车辆和人员都要接受检查。

可能是从都城那边收到了我失踪的消息。

也可能是景州王发现刺客没有回来复命,所以决定封锁景州城。

总之,这不是个好征兆。

眼看了马车一点点驶向城楼,我手心捏出了汗,如今再中途逃走,只怕更是会遭人猜忌,不若就这么静观其变,也许只是我多心一场。

但事实证明,绝非我多心,这满城的侍卫明显是为我备下的,我看到城楼边,有许多年轻女子都被扣下。

越来越不安,马车越离城门越来越近。

我看了看莲真,他波澜不惊地看着眼下的状况,似乎无甚异常,但就在马车停在城门外时,他的眼睛微微睁了睁。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众青衣侍卫身后,有一个紫色的身影跃然而出,官服朝冠,美玉似的脸庞,一双天生含笑的明眸。

是苏思毓。

原本我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手心里又出了一层汗。

马车已经停下,侍卫上前来要车上的全部下去接受检查,同坐的一对老夫妻已经下了车,同时下车的还有莲真。

来不及阻止,他就这么下了车,我看到不远处神色淡然的苏思毓一见到莲真,眼神蓦地一变。

我坐在马车上,心下很是忐忑,不知到底该不该下车。

但苏思毓没有动静,莲真也没有动静。侍卫看到的是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年轻男子,便朝着车里道:“上头还有人么?”说着,就要过来撩车帘。

我已无处遁形,只好主动撩开车帘,从车上走了下来。

我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像一个普通的闺中女子般柔柔弱弱地走下车,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侍卫。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厉声对身边的人道:“有可疑,先带下去。”

“慢着!”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喝住了要拉我走的侍卫。

我蓦然抬头,只见苏思毓朝我这边走来,目光简单地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对侍卫道:“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放她走罢。”

侍卫得令,低头抱拳应道:“是。”

说着便命人松开了我,力道很大,我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踉跄。仓皇中,我看到苏思毓伸出手想要扶住我,却慢了一步,一阵暖风拂过,背后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身子将我扶住。

莲真扶着我上了车,刚才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地太快,直到我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地开始行驶,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苏思毓来了,他来景州了。

我猜想,他一定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来找我。

可是他明明找到了我,却没有当场将我留下。

记得方才垂下车帘的那一瞬,我看到苏思毓孑然站在那里,一双明眸里仍含着笑,却是苦涩的笑意。

我没有把要出走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要去完成一件事。

我也没有告诉他,我会把莲真扯进来。

就是在这种情况,他发现我突然失踪,到景州来找我,看到我同莲真在一起。

苏思毓看似十分豁达乐观,好像无牵无挂,实则心思十分细腻。

只怕刚才的一幕,他心里已存芥蒂。

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忍不住嘲笑自己,明明已经下了决定,却总是因为一点点私情动摇。

难怪在这场棋局上,我总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咯上课咯开始翘课咯  
最近卡文,郁闷得我真想直接写肉 
唉,肉还是不肉,这个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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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呸,谁烧的菜咸死你大爷了,去把掌勺的厨子给我叫出来!”

一贯熙熙攘攘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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