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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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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断臂,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红袖招
老瘸子看着息画眉问道:“那小子忽然被兵部的人找了去,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那个妮子不知去向,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教导教导这个笨小子,这要是再没了,我看上的岂不是一个没落下?”
息画眉微微皱眉,盯着后院的景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骆爷……你觉不觉的方解和他有些相像之处?”
“偏执?”
骆爷一怔之后问道。
息画眉没回答,看着桌子上的一个檀木盒神sè有些犹豫。
“才回dì dū,我不想为红袖招招惹什么麻烦。”
她说。
老瘸子脸sè一变,点了点头说了句我明白。他转身出门,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萧条。
……
……
演武场
观战台
居中而坐的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六弟,也是诸位亲王中唯一还留在长安城的一个。当初七子夺嫡,大皇子和三皇子失败之后,一个被发配宁安塔戍边,一个被圈禁在南疆偏僻之地坐井观天。七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忠亲王十年前不知所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
二皇子被封为果亲王,封地在东疆沿海。五皇子病故,追封为嘉亲王。六皇子,也就是现在坐在观战台谈笑风生的这位,被封为怡亲王。一直留在长安没有回他在西北博陵郡的封地,据说当初他向皇帝辞行的时候痛哭流涕,皇帝感念兄弟之情,就把他留了下来。
这位怡亲王也不怎么参与朝事,每rì不是养花遛鸟就是在湖边垂钓。百里长安,倒是被他走了一个遍。
不过因为他是如今在长安的唯一一位亲王,再加上为人随和,宽仁,而且最不看重钱财,好交游,多仗义,所以在朝臣中名望很高。这位怡亲王还是一位雅人,据说在dì dū歆水河畔的青楼中里可是有不少爱慕者。
虽然已经进了中年,但风度翩翩,谈吐雅致,又不失豪迈。
多金多闲,女人们又怎么会不喜欢。
怡亲王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哪怕是在演武场观看三甲争魁之斗,依然带着四位如花似玉的侍女,喝的是产自西域的葡萄酒,大拇指上的扳指翠绿yù滴,是前朝皇族的东西,价值连城。
他最喜品茶,但沏茶只用dì dū城外三十里千寿山的清泉水。
他不佩剑挂刀,但其中一个侍女怀里抱着的邀月宝刀,当年东楚国皇帝曾经提出要用一座大城来换而不得。
他喜欢美酒美人美景,一切美的东西。
他叫杨胤,是个看起来闲散的一塌糊涂的亲王。
“什么时候开始?”
他笑着问身边坐着的人。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看起来身材很高大,头发黑的发亮找不出一根白发的老者。穿一件柔软舒服的棉布长袍,布鞋,白袜,翘着腿,手里捏着两颗核桃。脸sè红润,找不到几条皱纹,可偏偏感觉他年纪应该不小了。
怡亲王杨胤问了一声,不见回答。
他侧头去看,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老者,竟然睡着了。







☆、第七十三章 演武夺魁(二)

第七十三章演武夺魁(二)
观战台并不高,也不大。
一排椅子摆好,最多也就坐下十来个人。在大隋dì dū长安城里,皇帝陛下和皇后不在场,那么居中而坐的自然就是怡亲王杨胤。而那个一身布衣,能紧挨着怡亲王坐在中间位置上的老头,除了演武院院长周半川之外还能是谁。
只是这样重要的场合,事关演武院这一届学员三甲的名次,在即将展开的最终比试前,周院长竟然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非但睡的很香甜,而且嘴角上还挂着口水。
怡亲王问了一句是否可以开始,不见回答之后才发现在大隋军中威望无人可及的周院长竟然在会他本家周公,无奈一笑,怡亲王杨胤命人将自己的披风取过来,亲手为周院长盖上。其实这个看似简单的举动,往往都包含着两个含义。
其一,是表示自己对周院长的尊敬。
其二,是你该醒了。
可惜,已经忘了自己是六十岁还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的周院长似乎没这个觉悟,根本就没有醒来的意思,嘴角上那在太阳照shè下亮晶晶的口水都拉成了线,哪里有一点身为演武院院长应有的威仪姿态。
周院长不醒,这最后一场考核就不能开始。
所以,观战台上一位亲王,一个二品,六七个三四品的大员们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静悄悄的等着,谁还都要做出尊老的姿态,连说话都不能大声。
坐在观战台下面的是演武院的教授,还有驻守长安城的天子六军的将领们。他们看到这个场面丝毫都没有吃惊,尤其是演武院的教授们,对这个场面更是已经习以为常。事实上,每次演武院例会,周院长大半时间是在睡觉,小半的时间是在走神。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周院长醒来,有些百无聊赖的怡亲王杨胤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看身后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忽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说了一句:“要不你们几个先跳个舞让大家解解闷?”
其他人立刻变了脸sè,真怕这位身份尊贵的亲王殿下把这样肃穆的场合变成歌舞表演。幸好,怡亲王殿下自己也有这个觉悟。不等有人劝他,他笑了笑道:“只是闲坐着实在无聊,胡乱开玩笑的。”
在座的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个不靠谱的院长已经够了,要是再来一位不靠谱的王爷……
同样是奉了帝命来观看比试的右祤卫大将军许孝恭,是所有人中表现最镇定淡然的一个。他端坐在椅子上,上半身拔的笔直。微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这位已经五十几岁的老将曾经是周院长的老部下,他自然不会去怪也不敢去惊扰周院长在这个时候打瞌睡。
天子六军中,右祤卫大将军许孝恭是论年纪第二大的,前几天刚刚过完五十三岁生rì,得到了陛下赏赐的一柄御笔亲书的折扇。说起来,许孝恭是大隋十六卫战兵中很特殊的一个。因为他这一辈子就没有打过一次惊天动地的大仗,也没有过任何一次值得在史书上写下浓烈一笔的战功。
有人曾经不屑的说过,许孝恭是十六卫大将军中最无能的一个。他之所以能坐上大将军的位子,不外乎三个原因。其一是资历老,其二是人本分,其三就是出身好。他初从军,在周半川手下为斥候校尉。三十年,仕途走的平平稳稳,没有大起大落,用了三十年时间才坐上大将军,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平步青云。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皇帝陛下似乎对他很赏识。
大隋十六卫战兵十六个大将军十六位将军几十个郎将,再加上二十四道总督,这么多军中巨擘封疆大吏,就没人过生rì还得到陛下赏赐的。
怡亲王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许孝恭,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他笑了笑走到许孝恭身边,贴着许孝恭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许孝恭没有听清。他只好睁开眼问道:“殿下,您刚才说了什么?”
杨胤低声道:“别装,也就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让周院长醒过来。”
许孝恭苦笑一声,只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杨胤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许孝恭坚定的点了点头,杨胤站直了身子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说了一句:“把叶子牌拿上来,孤要与诸位大人打几圈。”
这话声音才落,周院长立刻睁开眼问道:“三缺一?算我一个!”
他扫视了一圈,却见几位大人们都做眼观鼻鼻观心之状之后随即明白过来。倒是下面的坐着的教授们忍不住笑了起来,演武院中没人不知道,周院长最喜欢打牌,而且牌运极臭。打一次输一次,输了就赖账。
以至于演武院的教授们闲来无事想打打叶子牌的时候,也都要如间谍一样。但只要有人说出叶子牌这三个字,周院长必然闻风而至。
见周院长醒了,杨胤暗暗对许孝恭挑了挑大拇指。
许孝恭偷偷看了一眼狠狠瞪着自己的周院长,一脸尴尬。
“开始开始……”
周院长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看着下面并排站着的三个年轻将领随意摆了摆手道:“该怎么打怎么打,土城守军两千,但我只给你们每人五百兵,谁打下来谁就是头名。第二第三就不必分了,反正没什么用处。”
“五百?”
虞啸,罗文,李伏波三人不约而同的重复了一遍,一脸惊诧。
三个人彼此看了看,谁都没敢问。
不是说好了每人一千兵的吗?怎么周院长睡了一觉就减为五百人了?他们自然不知道,给他们减了人马是因为周院长他老人家被扰了chūn梦,心情很不爽。
……
……
因为dì dū实在太大了,所以方解乘坐的马车出了城门顺着官道直奔演武场的时候天已近正午。那个官差倒是个心细的,竟然还在马车上准备了食物。虽然不过是些点心之类的东西,但对于早饭还没吃的方解来说无异于福音。
那官差虽然没拿方解的银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悦。招呼方解吃了东西之后,想了想又交待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不要问太多事。等着你的人领着你往哪儿走,你就往哪儿走。若是因为话多被人责骂,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方解应了一声,再次从袖口里将那张银票逃出来塞进官差手里:“这点心着实好吃,可惜我初到dì dū不知道在哪儿才能买的到。若是大哥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再去买,记得给小弟捎一些,多谢。”
官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银票接了过来:“买了,我给你送到府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里有一种淡淡的怜悯和惋惜一闪即逝。
把那银票收好,官差心里喃喃了一句:你不要怪我,这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回头我买好了点心,还有冥烛纸钱一并放在你坟前就是了。
虽然初次见面,可他对这个面貌干净清秀的少年没什么恶感。
可除了暗道一声可惜,他也没别的能做了。
马车又摇晃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演武场外面。在辕门外停下来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方解下车之后那黑袍男人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了一声你就是方解?
方解点头称是,那人转身就往里面走了进去。方解连忙跟上,下意识的握了握插在腰畔的那柄锈迹斑斑的破刀。
黑袍男人和守门的士兵低声耳语了两句,那士兵看了方解一眼随即放行。跟在那黑袍人后面,方解一路上不断的打量着演武场的地形。
大隋雄踞中原,兵威天下无双。无论是因为哪种骄傲,大隋皇帝和朝廷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出了一个特xìng。那就是大气,大到建筑,小到衣饰,都讲究一个大气。
dì dū长安就是最有力的印证。
而演武场,也将这种大气展现到了极致。这里可不仅仅只有平坦广阔的校场,只有一座四里的土城,而是容纳了几乎各种地形,甚至还硬生生靠人力堆积起来一座土山。河流,湖泊,密林,草场,一应俱全。
看到的这一幕一幕,不得不让方解心中感慨。
“你自己顺着这路直接走过去,看到一扇小门就进去,围墙那边正南方向就是土城,走不了多远就能看到观战台,要见你的大人们都在那边。我没有军令不得入内,所以只能你自己过去了。”
那黑袍人站住之后对方解说道:“等大人们问完了话,你按原路退回来,千万不要扰了演武院三甲的比试。”
“喏”
方解应了一声,整理一下衣服就往前走了出去。
“等下”
那人忽然又把方解叫住,指了指方解腰带上那柄残刀说道:“不得带兵器进去。”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大隋边军身不离刀刀不离身,即便是上朝觐见除非帝命否则也不卸刀。”
那人微微一怔,小声嘀咕了一句带刀也好,手里有刀,死的才快。他摆了摆手,似乎懒得再理会似的。可正因为他没有坚持,方解的眼神里的jǐng惕之sè越来越浓起来。他缓步走到那个小门,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才推开门身子挤进去。
一柄刀子就突兀的出现在方解脖子前面。
方解没敢动,而是说了一句:“我是奉命前来问问,午饭什么时候给你们送过来?”
这句话很白痴,但绝对有用。
就在那人一愣的时候,方解看了看面前的场景。
哪里有什么观战台,面前是一座军营!
而将刀子已经快递到方解身前的,是一个身穿大隋黑sè皮甲深蓝sè号衣的士兵。这小门,通着的根本就不是观战台,而是那三位参加比试的演武院新贵其中某人的兵营!方解脑子里瞬间明白过来,之前带自己来的那个黑袍故意将方向都说反了。那个人说观战台在北面,土城在南面,事实与他说的都是相反的。
观战台,根本就在土城的另一边。
也就是说,隔着一座长宽四里的土城,他看不到观战台,观战台上的人也绝没有可能看得到他。所以如果他死在这里,绝不会引起那些大人物的主意。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方解终于明白自己被人怎么样算计了。
就在他想趁着那士兵一愣的机会退出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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