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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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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绣手一摆,房间重新回归安静,是那种死一般的静寂。
柏原绣席地坐在阳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真有!
、像开始也像结束(06)
柏原绣席地坐在阳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真有!
在短短还不到一个礼拜时间里,柏原绣就像是做了一趟过山车,爬得多高坠落时就有多痛,乔带来的资料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穆又恩和他说的都是真的,穆又恩有着一份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人都会拥有的人生履历,出生,成长,学习不好也不坏,结束学业,工作,结婚,她都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
更让柏原绣绝望的是他细心的朋友带来的资料一一证实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位长的和赵香侬一模一样的人在另外一个地方生活着。
除了相同的岁数之外血型不同,性格不同,爱好不同说话声音不同,而压垮柏原绣心理的最后那根稻草是那份DNA鉴定,那份DNA鉴定表给出的这两个人毫无任何关联可能。
这一夜,那份调查报道把柏原绣在没有见到穆又恩之前原先存在的希望也打得七零八落,就像是他妈妈和他说那样,原绣,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只靠坚持就能实现。
左手边,是几张照片,几张照片就生动的勾勒出一个女孩子成长的轨迹,从一丁点到亭亭玉立到成为别人的妻子,那女孩不叫赵香侬,那女孩叫穆又恩,现在她的身份是安拓海的妻子。
安拓海,那个被穆又恩形容成为第一英俊的男人九岁时来到穆家,穆家和安家是同期从中国移民到土耳其,这两家人是世交,安拓海九岁时他的父母亲死于一场山体滑坡,之后穆家收养了他,安拓海和穆又恩是青梅竹马,就像是柏原绣和赵香侬一样。
乔为了让他信服还弄来了安拓海和穆又恩的结婚照片还有日期。
“柏原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柏原绣在心里问自己。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像宋玉泽那样做出最为理智的选择,先是脱下自己的订婚戒指,然后走到父母亲面前,说:爸爸妈妈,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生活。
不,他做不到!如果可以理智的那就不是爱情了,宋玉泽之所以可以理智是因为他不爱赵香侬。
柏原绣点了一根烟。
天空泛起淡淡的白,有人拉开阳台的门在他的身边坐下从他手里那走那根还没有点燃的烟。
这天色,很适合聊点往事。
“乔,你还想得起来赵香侬的脸吗?”柏原绣和去而复返的人说。
小段时间过去,乔摇了摇头:“具体我想不起来,印象里赵香侬是典型的东方女孩,甜美可爱,说话声音温柔。”
是吧,是吧,所有人都认为赵香侬是那样子,应该是那样子,柏原绣有点想笑,如果这时他把赵香侬做过的事情和乔说,或许他会很讶异,讶异之余会说:那真的一个调皮的姑娘。
乔的嗓音温柔点:“赵很可爱,她的嘴唇就像是玫瑰花瓣,只需要涂上唇彩就会让人想亲吻,柏原,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很多男孩子都想吻她的嘴唇,我们私底下都在猜她的嘴唇一定和三文鱼鱼片一样甜美柔软。”
很多男孩子都想吻赵香侬的唇,可赵香侬的唇只有柏原绣吻得到,后来…
巨大的失落还有嫉恨使得柏原绣从烟盒子里再抽出一根烟,想点上。
“柏原,赵香侬死了。”
拿着打火机柏原绣拼命点火,越是急打火机就和他唱反调。
“柏原,在你心里也知道,这句话由我的口中说出来意味的是什么吧?”他举行说。
下一秒,柏原绣扯住了乔的衣领:“闭嘴,混蛋!”
是的,他知道,柏原绣知道这样的一句话由乔。约翰口中说出来意味的是什么!乔。约翰,数据狂人,中情局至力培养的未来之星,不凡的家族背景,极强的逻辑感,冷静的头脑还有对于数据的敏感度让他成为中情局主要栽培对象,这样的话由着这位的口中说不来真实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把嗓音提得高高的,柏原绣一番话说得就像是在发泄般的:“就凭一条鱼肚子里的戒指你们就判断一个人的死亡也太轻率了吧?”
“两个礼拜前,以色列海岸警卫队在赵香浓出事的海域打捞到她飞机的剩余残骸,他们在剩余残骸中找到小部分毛发,经过DNA鉴定确认那是赵香侬的头发,从头发断裂切口进行模拟推断……”
“闭嘴,闭嘴,你听到没有。”柏原绣大喊大叫起来。
乔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说:“本来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可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柏原,我想帮助你。”
“帮助我?”柏原绣木然说道:“乔,你要把小侬帮我找回来吗?你会帮我把小侬找回来吗?”
“你说,那个叫做穆又恩的女人是赵香侬吗?”
“是的,她是赵香侬,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赵香侬眯起眼睛时才会那么迷人。”柏原绣机械化回答。
为什么那个叫做穆又恩的女人眯起眼睛时在他心里是那么的迷人呢,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赵香侬才做得到。
“那么,还有一个办法。”
柏原绣木然的盯着他。
“你想办法拿到穆又恩的笔迹,最好是她的签名。”
周日,上午八点半,安拓海在开车,穆又恩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正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他们要到距离他们家有几十公里外的老人机构接她的奶奶,穆又恩的奶奶是一名阿尔茨海默症病患,近几年随着她爸爸妈妈的离世更显严重,两年前安拓海把奶奶送到专业机构接收治疗和照顾,他们会在每一个礼拜天把奶奶接回家一次。
公路两边种满了橄榄树还有茶树,他们所住的地方临近海陆,风吹来了地中海上的漂浮物粒,一小颗一小颗的就像是浮动的露珠,穆又恩把手伸向窗外,让小颗漂浮物从她的指缝里穿过,每当这个时候安拓海就会把车开得慢一点,等她玩够了收回手再提高车速,穆又恩很喜欢这样的时刻,无拘无束的。
手从车窗外收回来,把手掌放在鼻子前,她的手掌里头有橄榄树和着茶树的香气,穆又恩把手掌伸向安拓海的脸。
“安拓海,免费为你提供穆又恩制作的香水。”
安拓海还真的配合她,在用完她提供的免费香水之后很绅士的说了一句谢谢。
收回来的手落在了乖乖搁在了膝盖上,手指微微绞着裙子,是的,她有点不自然,那种不自然应该是早上起床就开始有了。
昨天晚上,穆又恩如愿以偿的让那盏玫瑰小夜灯在房间亮起,这次她和他不是在黑暗中进行,即使灯光只呈现出了彼此的轮廓可他们还是感到不自在,她轻声叫了他一声“阿拓”他手才伸进她的衣服里,伸进她衣服里的手也比以往迟疑一些,那时,她还有点懊悔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在房间上弄什么小夜灯。
小夜灯释放出来的是宛如玫瑰般的色彩,覆盖在她身上人很安静的看着她,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只没有伸进她衣服里的手在她的唇上轻轻抚摸着,最终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温柔而又缱绻。
搁在膝盖上的手仿佛还残留着刚刚他轻嗅她的气息,最初温温的到最后灼热起来,那种连带联想使得穆又恩不由自主的去看安拓海,他倒是一片的云淡风轻在专心开车。
目光从高挺的鼻梁往着他额头上移动,绞着裙角的手越发不自在起来,昨晚,她看到他额头上的汗,他在她身体里浅浅的动着时她伸手拨开他盖住他额头上的头发就看到了,细细密密的汗铺满他的额头,在灯光映衬下魅惑人心,额头下了是属于他大部分时间会都会被头发盖住的眼睛,又黑又漆,在长长的眼睫毛的掩盖下有麋鹿般的纯真,让她很轻易的陷入他的那一弯眼波底下。
浅浅的推动随着她逐渐柔软的身体加快的些许,更为密集的汗水浸透了他额头上的头发,她很轻易的就可以把那些总是挡住他额头的头发拨开,让他呈现出最为立体的精致轮廓,那张精致的轮廓随着推动在她面前晃动着。
冲刺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小滴的汗汇聚在一起,从他额头上滴落,掉在她的脸上,她的锁骨上,她高耸的所在,溶进了他身下另一具被同样被汗水浸透的身体,两具身体在灯光下汗淋淋的。
“又恩,怎么了?”
安拓海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穆又恩脑子里的旖。旎画面,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她现在的手正放在他额头的头发上。
赶紧收回手穆又恩脸转向车窗外,调整呼吸说了一句:“安拓海,你的头发又长了。”
安拓海的头发长得很快,每次都需要穆又恩提醒:安拓海,你的头发又长长了,你需要剪头发了。
、像开始也像结束(07)
庭院种有葡萄树,蔓藤爬满了葡萄架绿油油的一大片,葡萄架下是四四方方小小的世界,奶奶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安拓海在为奶奶修剪头发,穆又恩拿着曲奇饼,她手里的曲奇饼是让奶奶安静下来的功臣,安拓海在剪他的头发奶奶在吃她的曲奇饼,等奶奶的甜甜圈快没有了时她赶紧往她的手里塞曲奇饼。
他们的头顶上悬挂着一窜窜约四分熟的葡萄,此时正上午九点多时间,四分熟的葡萄光是看着就会诱发人们牙齿发酸,穆又恩咽了咽口水,感觉整排牙齿在发酸。
穆又恩在心里开始期待着葡萄成熟的季节,她包上了那条印有草莓图案的头巾,拿着剪刀剪下一窜串串的葡萄,颜色深一点的用来酿成葡萄酒,颜色淡一点的就拿到阳台上晒成葡萄干。
光顾着想穆又恩又发现她忘了给奶奶甜甜圈,没有及时得到甜甜圈的奶奶用“咿咿呀呀”的声音表达抗议。
赶紧把甜甜圈交到奶奶手上,拿起手绢帮奶奶擦拭嘴角沾到食物油的地方,她的奶奶啊连要怎么说话也忘得差不多了。
初夏的微风吹散了奶奶已经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额前头发,奶奶木然看着前面,眼睛开始了在找寻,她先是找到站在她面前帮她修剪头发的男人,瓮声瓮气的冒出了一句“阿拓?”
穆又恩听出来了,奶奶口中的那句“阿拓”带有明显询问的意味,穆又恩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奶奶说话了,那声“阿拓”让她尤为的高兴。
“是的!奶奶,他是阿拓!”穆又恩弯下腰兴奋的点头。
奶奶在观察着安拓海,安拓海拿着剪刀的手停在半空中,或许他也和她一样在希望着奶奶能有那么一瞬间把他想起,那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
缓缓的,奶奶摇头,穆又恩颓然垂下手,看来奶奶还是没有把安拓海想起,看着奶奶呆呆看着安拓海的模样穆又恩心里一动,她整理好头发让自己一张脸没有任何遮挡物,把脸凑到奶奶面前同时捧着奶奶的脸让她的脸对着她,小心翼翼的:“奶奶,你看看我是谁?”
奶奶看着她,很努力的在看着,终于,涣散的眼神在收拢,呆滞的目光里头有了几许情感色彩,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脸,嘴巴在蠕动着。
安拓海又停下他的动作,穆又恩不敢呼吸。
那声“又恩”苍老又纯真,只把她逗得热泪盈眶,脸颊贴上了她的脸颊,手去环住她瘦小的身躯:“是的,奶奶,我是又恩。”
透过依稀的画面,穆又恩仿佛看到那时奶奶手里拉着幼小的她,从苹果树下穿过,好像,她们一直子在说话。
遗憾的是,奶奶的记忆也只是琼花一现,还没有等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又在表达着她的甜甜圈没有了。
安拓海刚刚为奶奶修剪好头发他的手机就响了。
这是安拓海第一次在周日放下穆又恩离开,看着他车子急匆匆离开坐在阁楼上的穆又恩手僵在窗户帘上,车子经过阁楼窗前时安拓海没有像平常一样把车速度放慢,也没有侧过脸看看窗前的她,他的车子一溜烟就消失了。
穆又恩猜想,或许,工厂一定发生不好的事情,安拓海接完电话之后脸马上就变了,她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时他也没有听到,离开时就只和她说没事在家里等我,照顾好奶奶不要乱跑,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安拓海说的出去一下延续的时间很久,中午也没有回来,他的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临近中午时间安拓海还是没有回来,穆又恩和自己说“他说没事就没事。”她开始张罗午餐,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可以自己煮饭给自己吃,他们家是这样的,周一到周六会有家政来帮忙,周日的一日三餐都是安拓海在弄,这些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穆又恩在切胡萝卜时才想起好像她都没有一次提及分担家务任务。
安顿好奶奶午休之后安拓海还是没有回来,四点多左右,穆又恩让奶奶坐上轮椅带着她到附近去散步,这是奶奶最喜欢的,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是让她觉得亲切的地方,那茶树那棉花都带有她往日的生活印记。
黑色的车子跟着她缓慢行驶了一小段路程之后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男人几天前穆又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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