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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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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朱颜叫了一声。
和前几次一样他仿佛没有听到。
手去触了触他的手,声音再大一点:“哥!”
宋玉泽侧过脸来看她,目光从她脸上移动在她和他叠在一起的手上,之后迅速弹开,就像是早上在床上一样。
“哥,我知道那是失误,我不介意的。”朱颜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
“朱颜,有一件事情我要征求你的意见。”宋玉泽仿佛不想继续她刚刚的话题:“想不想当我真正的妹妹,就是那种有法律依据亲属关系?”
“什么意思。”隐隐约约猜到宋玉泽话里的意思,朱颜心里很慌张。
果然!
“前几天我咨询过了,在法律上有那样的,把两个没有血缘的人通过法律途径达成亲属关系。”
小段时间过去。
“哥,这个我需要征求我妈妈的意见。”朱颜说。
这个时候朱颜知道也许宋玉泽已经嗅到了一些什么,目前最要紧的是打消宋玉泽的怀疑,比如让她的妈妈打一个电话给宋玉泽,话说得诚恳一下合情合理一些,然后她在近阶段开始安分一下,那么相信不久之后,她和宋玉泽又会恢复到以前相处模式,她要把自己变成属于宋玉泽的一种习惯,朱颜知道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依赖症。
回到宋玉泽的家,去超市里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催促他吃药,和往常一样在他房间里打游戏,夜幕降临时朱颜以和朋友们约好一起玩为由提出告辞,走到房间门口时她指着宋玉泽的手:“哥,你真的可以吗?”
他和她挥手。
等到那扇房间门关上,宋玉泽坐在了地毯上,病菌让他变得疲惫,比任何的时候还来得疲惫,脚去踢开关,迅速,房间陷入了黑暗。
头往后一仰,搁在床垫上。
迷迷糊糊中宋玉泽又听到了脚步身,那些总是会让他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去倾听的脚步声。
这个笨女人,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走。”他赶她走,声音是如此的软弱。
“宋玉泽,你生病了。”她在叹气。
“你走!”他继续说着。
然后,宋玉泽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周遭安静得让他发慌。
“赵香侬?”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慌张。
没有人回答他,她被他赶走了吗?
“赵香侬,别走。”他大叫了起来。
然后,有一双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温软的气息又来来回回的在他的耳边环绕着,让他如此的喜欢着。
她乖乖的留在他的怀里。
他用极小的声音和她说着:“他们说你生病了,我觉得这不是我应该去关心的问题,可我还是忍不住了我偷偷的去翻找这阶段的新闻,可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在生病吗?哪里疼?嗯?”
黑暗中,他去触摸她的脸,瘦了没有?
黑暗中,他触到爬满了她脸上的泪水,那些泪水粘得他一手的湿意,她别开脸去,被他强行捧回他的手掌里。
“你不是说讨厌老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嘛?”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
“傻瓜,你现在还不懂吗?”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的传达着妥协:“那是因为你一流眼泪,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低头,一一的把她脸上的泪水吻干,然后唇叠在她的唇上,把她的身体叠放在地毯上他的身体覆盖了上去。
手直接的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软,不大但也不小,和他的手掌是如此的吻合,轻轻一发力,便可以,让柔软的脂肪从他的指缝里渗透开来,这次他是如此的高兴,因为他没有把别人误以为是她。
当然,这些还不够。
找到了,抵住,他的强悍似乎还真的把她吓到了,她又开始想退缩了,他轻柔的哄着她,用最甜蜜的语言。
“阿侬,它很想你。”
“那你想我吗?”
“没有。”
“骗子,我昨晚看到你打开窗户和房间门了,你怕我来不了。”
于是,他没有再做任何的狡辩,他趴在她的耳边和她说着悄悄话,一些很坏很坏的悄悄话,她嗔他,可手还是乖乖的去握住。
几乎是她的手触碰到时从他喉咙里就发出低低的类似于困兽的声音。
宋玉泽被自己喉咙的声音惊醒,然后……
那种感觉在昨晚还是陌生的,可到了今晚已经熟悉的让他如此的害怕,在黑暗中他打开了浴室房间的门。
半个钟头之后,宋玉泽点了一根烟,他依然不敢打开房间的灯,他的思想在黑暗中无所事事的飘荡着,最终集中在某一个地方,窗外,有几颗橡树,那几颗橡树长时间处于无人修理状态,它们的枝叶彼此交缠着组成了天然的屏障,那只伸向他家窗户的枝头上挂着一样东西,他看了一会才确认挂在枝头上的物件是不久之前被他气冲冲的从扔出去的,她就是穿着它敲开了他房间的门。
宋玉泽关上了窗,想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段的时间,有打开窗户的声音。
等到他手去触碰到枝头上那件神职人员的制服时宋玉泽认为这只是一场由阿司匹林所引发的幻想,等天亮了等病好了就就痊愈。
依靠两颗安眠药宋玉泽终于没有被打扰的睡了长长的一觉,一觉醒来,阳光明媚,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终于退烧了。
醒来宋玉泽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昨晚他费了很多力气拿到的那件神职人员服装拿到外面的垃圾箱去,目送着它被放进了垃圾车里被带走。
踏上第一个台阶的那一刻宋玉泽想,是该到了真正结束的时候了,就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妈妈离开他的时候,朱润离开他的时候,爸爸离开他的时候一样。
一个礼拜之后,宋玉泽来到了花滑中心推开了钟叔办公室的门,一进门,那个平常看起来总是显得和蔼可亲的台湾男人一记重拳朝着他的脸上狠狠的挥了过来,本能的身体一闪,侧身,把台湾男人的手固定在半空中。
“钟叔?”宋玉泽皱眉。
“闭嘴!”
两张脸对垒着,一张脸充满了疑惑,一张脸沉默了沉痛愤怒。
“钟叔,是不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宋玉泽耐着性子。
“误会?”钟科冷冷的说着:“昨天,我见到赵香侬了。”
很近的距离,钟科看着宋玉泽依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这样问出:“所以呢?”
“所以呢?。”那个坐在长椅上对着天空发呆的赵香侬让钟科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见到赵香侬之后我回来就开始查一些资料,当我在资料库看到朱润时,我就明白了,我也大约猜到了,你来到这里是为了朱润,而你接近赵香侬也是为了朱润,朱润和赵香侬的教练是我朋友,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宋玉泽,谁没有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做一两件傻事,蠢事,错事,我认为赵香侬那时做的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让她接受到像现在这般沉重的惩罚。”
“既然了解了一些,钟叔就应该知道,赵香侬是那只把朱润推向毁灭的那只手,你也知道发生在朱润身上就是一场自始至终的悲剧。”淡淡淡淡声音变得高亢,愤怒:“难道善良也是一种错吗吗?就因为嫉妒赵香侬毁掉一个人的生命,钟叔,朱润死的时候才刚刚满十七岁。”
在类似于僵持的沉默中,循着久远的记忆钟科想起了那样的一番场景。
“宋玉泽,如果我说之前的朱润并没有像你想象中那么的无辜呢,我见过她,在她夺得全美青少年花滑总冠军之后不久,我见过她坐在男人的车子里,那时朱润给我的的感觉就是她变得厉害,不是外表到实质都在改变。”
宋玉泽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和这个台湾男人在这里谈那些陈年往事是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情,这个不明真相的男人在说着极为自以为是的事情。
放下了他的手,转过身,宋玉泽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需再去花费那些口水说一些婆婆妈妈的关于“钟叔,这次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钟叔,再见”这样的话了。
手刚刚触碰到门把。
“宋玉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来是要和我道别的吧?你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这里吗?宋玉泽你知不知道你所谓复仇正在把另一位女孩推向了一场深渊,之前我说过我昨天见过赵香侬,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遇见的他吗?”
宋玉泽没有理会,打开门,脚步往前。
“在医院。”
往前的脚步就这样收了回来。
“所以呢?”
“宋玉泽,赵香侬已经失去了她的声音,她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意思?”如果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那个声音是在颤抖着的,颤抖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慌张。
“失语症,他们说赵香侬得了失语症。”
62、
这个下午;正在花滑中心训练的人被那声骤然响起的声音给吓到,那串骤然响起的声音就像是重金属所发出的超高分贝;尖锐;撕裂:“你们马上给我出去——”
顺着那道声音大家看到了宋玉泽;花滑中心让很多女孩子心里爱慕着的浪漫骑士阿宋,他站在出口处;因为距离有点远导致大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呆怔间宋玉泽又说了第二句话,这次声音平静:“请你们离开这里;我需要这个地方一个人安静一下。”
等到训练场地空无一人时,宋玉泽沿着中间的走道一直走着,最后停留在某一个地方,他曾经站在这里看着她为他表演了《月光爱人》。
此时此刻,训练场上空无一人,轻灵得就像是一缕月光的人没有了,没有了,以后也一定不会再有了。
缓缓的,宋玉泽蹲了下去,手掌揉着自己的脸,有一些的念想说不清道不明,有声音来到他的耳畔。
“宋玉泽,我怕我明年再也滑不动了,所以,想让你看看,因为那是赵香侬一生都会热爱着的东西。”
那道声音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让他的一整颗心快要跳出了胸腔,手按在心上,忍不住的回头看。
空无一人!还是空无一人!和最近的很多时刻一样,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他怎么可能听到赵香侬的声音,赵香侬现在是一名失语症病患。
精神性失语症,失语症中的一种,后天性质,病患大多是由于受到强烈刺激所导致左脑半球损坏而失去了语言传输功能。
那天,那天她还说了那么多的话,是不是每一个字都用了巨大的力气说出来。
此时此刻,周遭死一般的静寂,一种思想在宋玉泽的脑子里形成着,如此的清晰: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来到他的房间外敲开他房间的门。
这个想法让他掉头就走,让他沿着错乱的街道狂奔着,最终,被汗水清透的衣服贴在了他的身上,躺在旷野上脸朝着天空去找寻属于他心底里的信念,心里默念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一千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念完,重新睁开眼睛,天空悠远。
赵香侬因为他失去了她的声音,那么他就还给她声音,然后,就互不相欠了。
宋玉泽把电话拨打到一个人的手机上,电话接通,他叫了一声“姑姑。”
“姑姑,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情。”
很快的,对方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最后毫无意外的还是那些陈腔滥调:“小泽,听姑姑的话回去吧,去看看爷爷,爷爷的脾气倔你是知道,所以小泽就由你来先走出一步,小泽你要相信姑姑的话,爷爷很久以前就不怪你了我想他也知道自己当初是做得过分一点了,小泽姑姑猜爷爷一定在等你回去,小泽……”
“姑姑,这样的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为都听烦了。”说完后宋玉泽挂断了电话。
这个下午,和自从住进医院里的很多时候她喜欢做的事情一样,赵香侬站在窗前,发呆,他们都说她失去了语言功能,她已经和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懒得说话而已,真的,她只是懒得说话而已。
懒得说话是因为她觉得丢脸,为了那么一个人她都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那些人仿佛没有体会到她的意思每天都来折磨着她,折磨完了之后总是告诉她,不要紧张,你要放松,放松之后一阶段就好了。
到最后,赵香侬也懒得理会那些人,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了,这十天里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窗前对着外面发呆,赵香侬很怕被打扰到,幸好赵延霆封锁了她住院的消息,可即使是这样和她关系较好的朋友还是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表情写满着怜悯,赵延霆推掉了所有应酬一下班就往她这里跑,或许她那天她真的把所有人都骇住了,连一直讨厌见到她这张的脸的李柔这几天也连续往医院里跑,甚至于有一次赵香侬还看到她泛红着眼眶。
最频繁出现在这里的是柏原绣,每次来都像没事情发生一样,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说一下有趣的事情,有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语气哄着她,赵香侬不敢在她朋友面前,不敢在赵延霆、李柔面前发脾气,可她敢在柏原绣面前发脾气,她把他带来的花统统丢到垃圾桶里,她打开房间门用口型对着柏原绣吐出:滚!
他走了,第二天还是照常出现,赵香侬在纸上写出了字:柏原绣,不要在一个哑巴面前卖弄你的声音。
她写的字让他一张脸变得惨白,从这天起,柏原绣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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