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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夏蝉鸣-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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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掌门。”齐惠风客气地点点头,坦然地无视了曾警官的存在,“此地不太方便,可以
借一步说话吗?”
“您客气,请。”湛明婵礼貌地跟随齐惠风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拐角。
“这个案子,或者请您不要再碰,全权交给我们齐家处理。或者请您帮着我们捂住了,一旦抓到对方,立刻交给我们。我想后一个条件,应该可以满足您的要求,同时也不算过分。”齐惠风说,“我们两家素来和睦。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个小案子就闹出嫌隙。”
湛明婵问:“五年前的那个案子,是不是齐家做过什么?”
“是。”齐惠风坦率道。
“很不光彩?”
齐惠风沉吟,“有时候,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情。”
“我以为齐家在玄黄界的地位,还不至被一小妖逼到这种地步。”湛明婵笑了,“我只想做一件事,还岁月清白,十八年的清白。”
齐惠风面色一冷,“侄女该明白你父亲的立场!”
“他是他,我是我。凡是为齐家好的人,都不希望看到齐大少爷到了五六十的年纪,做个决定还得先到处找爸爸。”
齐惠风沉声道:“我只能和你父亲再谈谈。”
“等您二位谈好后再知会我。不过那毕竟是您二位谈话的结果,或者说是建议,但不是决定。”湛明婵不卑不亢地说。
齐惠风苦笑,“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着。你完全可以过上舒适、平静、富贵的生活。可你却偏偏不要,就是喜欢和你父亲作对。可怜天下父母心,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我确实一直替修慈老弟鸣不平,我与他自幼相识相交,至今几十年光阴,我深知他是个感情极度内敛之人,但绝非没感情的人。甚至说……”齐惠风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情绪,从很久远的时光中走来的情绪,此时又飘得很远,“我很清楚,他的感情很深,很厚重。越是不声不响,越像一座沉默的高山。实实在在地立在那里,一座山,沉默的山,是不会主动告诉世人它的情感,它的意蕴只能让人自己去体会。别的人也就罢了,但你是他的亲骨肉,是他一直以来最宝贝的女儿,你已经成年了啊,侄女,你不该再这样任性下去。你父亲若是个无能之人,你怕被他毁了,坚决不从他,也有道理。可他是一个天才,一个决策正确的领导者,也是一个知道疼惜自己的儿女、千辛万苦也要给儿女铺条好路的父亲,你听他的话,真的不会错。”
湛明婵心中一动,齐惠风似是推心置腹,这让她有些不大适应,同时也有点感触,但是……
她看到在远处不安地来回走动的曾警官,和气韵华贵的齐家父子俩比,曾警官从长相到衣着气质,都显得如此卑微和
渺小。但是……
“对不起。”湛明婵平静地说,“我不能放弃我现在做的事。或许我不会、也没有能力去追究齐家的什么责任。但是至少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简画蝶,一个妖!她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用最残忍的手段谋取数条人命,期间有罪不至死者,更有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你自己也是很清楚的吧?那边那个一直怂恿你的警官——”齐惠风厉声道,“他的一位姓季的同事便与简画蝶和成灿无怨无仇,素昧平生,却无端被卷进来,以致身死!此人何罪之有?!”
“正因为这里面有无罪的,所以我更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悲剧发生!”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个妖!是不安分的妖!她就是披上了人皮、进入了人类的世界,可她的骨子里终究是个妖!侄女,我们玄黄家族与妖魔鬼怪斗争了千年,难道还看不破它们的本质吗?那就是一个‘野’字。高兴了他们可以掏心挖肺,说是爱得执着,其实就是爱得让人毛骨悚然!一旦不高兴了,它们会立刻变脸作法,伤及无辜、死伤无数它们也要出心头那一口气,哪怕这么做了,却还妄图博一个‘率性’的美名!都是些混帐!都是历代某些个穷酸文人意淫出来的破烂!”齐惠风已是怒不可遏,甚至顾不上文雅的用词了。
湛明婵定定地望着面庞微微扭曲的齐惠风,“成金是什么?”
齐惠风扭曲的脸庞霎时抽了抽,又很快平和了,“看来侄女已经知道很多了。但是,这不一样。这里面很复杂。”
“齐掌门,其实您也很清楚,在咱们的社会里,很多灵魂就是披上了人皮,活在人类的世界,可骨子里终究是个畜生不如的混帐。您难道还看不破这种人的本质吗?那就是一个‘利’字。利字当头,找不到半点爱。”湛明婵轻轻道。
齐惠风面皮一抖,“侄女有点无礼了。即便我不是你湛家人,也不是你的亲属,但至少占了年龄的便宜,算是你的长辈。若论私交,你父亲都要称我一声‘兄’。你别为了一时之气,就累得你父亲事后赔罪。”
“现在我们在谈公事啊。齐掌门。我们都是掌门,身份对等。”湛明婵柔和道,“论起公事,我父亲也在我之下,若他对您无礼了,我会替他向您赔个罪。”
齐惠风气笑了,“你老子生了你,可真是上辈子作孽了!”
“齐掌门。”湛明婵淡淡道,“我不是仅仅为了追一个犯人再将她绳之以法。我只想知道真相,彻彻底底的真相。十八年的,五年的,现在的。到底什么是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要知道这些。一个案子的结案从来都不是只推出一个或几个犯人。而受害者的家属要的也不仅仅是一个或几个犯人。只有干干净净的真相才能让所有在黄泉下等待的无辜的人彻底安心。”
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响,短信。
湛明婵叹了口气,道:“抱歉,我有事情,恐怕要先离开了。”
她背对齐惠风,优雅独行。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无需遮掩。事情已经快走向结局,放手一搏。
至于齐家嘛……
湛明婵勾出一丝笑。
既然他们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只有利益,那么只要湛家的实力还在,就容不得齐家过多计较得失。
“曾哥,”湛明婵和曾警官并肩离开医院,她低声说,“刚刚,薛维琦给我发短信,要和我好好谈谈。”
、第二章 母女夜谈
夜深沉,浓墨重染。
表盘精巧,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数字“2”。不同于窗外令人窒息的黑暗,屋内被通着电的电脑指示灯浸染,披上一层薄薄亮纱。
钱莘翻来覆去几乎三个小时了,依然毫无睡意,似乎是深夜极致的宁静给了她思考的机会。但她没有获得和夜色一样的静,只是心烦意乱。
披上衣服,套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她轻而易举地看到两个房间之外,父母卧室的房门下还横着一道光痕。
父亲今晚没有回来,说是要和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会谈。
这么晚了,母亲为何还没睡?
钱莘有感于长女的责任,敲响了父母卧室的门。
没人应答。
钱莘张了张嘴,到底害怕会吵醒隔壁屋的弟弟和妹妹,右手轻轻用力,房门开了,原来是虚掩的。
“妈。”钱莘唤着。
“妈?”
钱憬与常若俪的卧室很大,但是再怎样大,毕竟没有不透明的遮挡物。这个房间也没有独立的卫浴室和阳台。只是一间单纯的卧室。
自然没有钱憬,但也没看到常若俪。
室内忽然一明一暗,钱莘这才发现,卧室所有的灯都是亮的。
高级吸顶灯,修长落地灯,床边两只古朴台灯。
包括梳妆台上那一组玲珑的射灯。
深夜两点,空无一人的房间满目明亮。
钱莘有点发虚,这场景太诡异了。
“妈?”钱莘低声唤着,双手握拳,“妈?你在吗?”
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紧张地环视四周,希望能在这个一眼就可看尽的房间内找到什么隐藏点。
柔软的双人床,床盖落在地上,一卷被子乱七八糟地摊开着,枕头上似乎还有人脑压过的痕迹。钱莘摸着被子,感觉到一点点温热。
妈妈刚离开吗?是去卫生间了吗?可是她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卫生间那里有亮光。那么深夜两点,妈妈的卧室亮着所有的灯,被子里还是暖的,人却不见了,能是去了哪里?
“妈妈?”钱莘沙哑地唤了声,她开始软弱,“你在哪里?别吓唬我。”
窗帘随声拂动。
钱莘才注意到,室内本该挂着厚重的深色冬季窗帘,不知为何变成了夏季才用的淡白色纱帘。轻薄的窗帘翻飞不止,透过缝隙,钱莘看到慢慢打开的窗户。
是的,两扇窗户都是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缓缓地向外打开。在深黑的夜幕中,悄无声息。
仿佛一对张开的翅膀,沉默着垂悬在深沉的天
际下。它们肃立着,在等待仪式般。
那不是一个宣示祥和与幸运的仪式。
钱莘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此时,窗户自动开到了最大,它们往后挣了挣,再也开不动了,于是停在那里,任黑洞洞的夜幕与钱莘对视。
仿佛一个人站在黑暗而未知深浅的洞穴前,人与洞穴,彼此凝望。
这个念头闪电般杀入钱莘的脑海中,一股子恶寒迎面而来,她被冻得浑身一哆嗦!
起风了!
猛烈的冬风无情地灌了进来,白色纱帘被卷到窗外,拖着长长的尾,向着两侧飙起,它们在空中激烈舞动,仿佛一对乱颤的蝴蝶的翅膀般。
钱莘面色刷白,这一幕,令她胆颤心惊,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钱莘的呼唤中夹杂了一丝哭腔,冰冷的冬风仿佛从最深的冰窟中涌出,海浪般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她,只着了一层的居家服,显然抵挡不住这三九天深夜的凄冷。而冰冷会削弱人的安全感,在不断降低的温度中,钱莘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恐惧,从她每一个毛孔渗入到她的骨头里。
“妈妈,妈妈!”钱莘的双眼含住了泪,她一步步后退着,希望远离窗外的黝黑。后背抵住了大衣柜,咔嚓一声,柜子轻轻动了动。面孔一凉,她眼前一片发红的黑。
一挂柔软润滑的绸子盖在了钱莘的面上。
钱莘缓缓抬起双手,将那轻柔凉滑的料子扯了下来。这是……
一件衣服,或者确切地说,是一件礼服。
大红的缎子,彩线绣成了一只只展翅而飞的蝴蝶,精美无匹。头一眼看过去,钱莘魔怔了,她被这件做工精致而华贵的礼服迷住了。
“啊……”大概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钱莘握着这件水滑的礼服,竟忘掉了寒冷和恐惧,甚至忘掉了不见的妈妈,她痴痴地看着料子上的每一只蝴蝶,它们竟然如此栩栩如生,翅膀颤抖着,正在慢慢挣脱这块布匹,一只接着一只地飞出来,飞到钱莘的脸上,停在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睫毛和眼睑,揪着她的额发,衔着她的耳垂,慢慢吞噬。
满脸都是拧旋的疼痛,皮肉要被撕下来般!钱莘痛得惨叫一声,拔腿要跑,那礼服挣脱她的双手,蒙住了她的头,双眼一黑,两脚一绊,她重重摔倒在地上,双手本能地朝着四周乱七八糟地一挥,咣当!衣服架倒地,纵使有地毯承接,但这一声依然悚然。
“阿莘!”
一声惊讶中带着柔和与温暖的呼唤。
蒙在脸上的礼服被拽了下来,钱莘仿佛回到水中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抬起头,明亮
的灯光下,她看到了眼前的妈妈。
“……”嘴唇动了动,钱莘直着眼,没能发出声音。
“阿莘,宝贝,你怎么了?”常若俪的声音虽然文雅,却已是面带焦急。
钱莘的呼吸逐渐平复着。她侧过头,入目净是熟悉的事物——书柜、书桌、电脑桌、亮着指示灯的手提电脑,墙上的海报,吸在衣柜上的玩偶,站在门口惊讶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钱荣和妹妹钱菀。
肌肉一紧,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我怎么在自己的房间?”钱莘呆呆道。
“你忽然尖叫了一声,妈吓坏了,赶紧跑过来看你。”常若俪颤声说着,她的手也是冰凉,还有一层汗,不住抚摸着钱莘同样是冷汗涔涔的额角。
“姐,你刚才拿着被子捂在自己的脸上,还不停地翻滚、挣扎……还把床头钟给撞到地上去了。”钱菀心有余悸。
“就像要憋死自己。”钱荣插嘴。
常若俪紧紧抱住钱莘,“是做了噩梦了吗?”
“是不是那天的事吓坏了姐姐?”钱菀担忧地说。
那天的事。瞬间,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钱莘最是心知肚明,妹妹指的,就是前几日她被屋子里一对不断放大、扑腾的翅膀吓坏的事。只不过她喊来佣人以及父母的时候,屋子里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但是,钱莘记得,在她复述事情经过的时候,父亲钱憬的眉头几乎能拧出水来,而母亲常若俪唇上的血色被不知名的情绪一点点稀释着,最终苍白。钱莘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讲完的时候,父母仿若雕塑一样的神情。
这不像是她记忆中的父母。他们素来是坚强、果敢、进取向上的。他们不畏艰险,不怕辛劳,总是精力旺盛。他们从不会这般呆滞,就好像被抽干浑身的力气一样。这种懦弱而无助的神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
父母一定知道什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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