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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拥抱的天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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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色照着青瓦琉璃的建筑,充盈着难以言喻的古典,连拾阶而上都仿佛是梦境。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对着一池清水,服务员笑容甜美:“请问两位喝什么茶?”
江黎昕道:“白毫银针。”月色遍地,照在屋瓦上仿佛残雪,白茶淡淡的香气氤氲,俞晗蕾明眸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樱桃小口微启,是江南独有的吴侬软语:“你认识隔壁桌的那个女孩吗?从我们进餐厅她就一直盯着你看。”
江黎昕淡淡地扫了一眼:“不认识,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我以为你应该习惯了。”
俞晗蕾眼波一闪,亦嗔亦娇,试探性地问:“如果有男孩子也这么看我,你会是什么感觉?”
他端起茶杯,脸色很平静,这种平静让俞晗蕾觉得害怕,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又急又快,砰砰砰砰,像是
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他的声音也很平静:“能有什么感觉,他们喜欢看就看个够好了。”
俞晗蕾不妨他这样回答,语气非常不高兴:“你不会吃醋吗?也许会有更完美的男孩爱上我。”
“吃醋?”江黎昕微微侧头,落地窗有一半阴影挡在他脸上,俞晗蕾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但还是明显感受到一种入骨入髓的不屑,“你太高估自己了,像你这样拜金虚伪、除了美貌没有一丝可取性的女孩,凭什么让我吃醋吗?”
俞晗蕾心下恼怒,但依是笑声轻琅,聪明地转开话题:“我听说你继母刚刚去世,你可不可带我去参加她的葬礼?”
他抿了抿嘴,薄唇几乎挪成一条线,一副不耐烦到极点的样子:“你想去?”
“当然,这样我就可以认识你的父亲,融入到你的家庭里了,”她轻轻一笑,靥生双颊,“黎昕,难道你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吗?”
他眼中仿佛映入万点细碎的银光,变幻莫测:“你知道一株依附藤蔓的菟丝花需要具备怎样的条件吗?”
俞晗蕾不明所以:“啊?”
他手指婆娑着茶杯,声音如湖上初升的雾霭,盈溢着水意的清润:“第一,她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第二,她要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安静;第三,她要约束自己的性情,以藤蔓的快乐为快乐,忧伤为忧伤,只有这样才能更大限度地得到心里憧憬的好处。”
她终于恼羞成怒:“黎昕,你竟……指桑骂槐?”
“还不算太笨,”他抬起眼看她,“我警告你,千万别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我可不是那些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蠢男人,会纵容你的性子为所欲为。”
俞晗蕾本来已经站起身,听到他的话顿住身形,她微垂眼睑看着黄花梨木桌,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扬起俏脸嫣然一笑:“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江黎昕似乎并没听见,只是很专注地看着窗外:“你不是想参加我继母的葬礼吗,准备好黑色礼服,我带你去。”
清晨阳光宁静淡雅,浓密的树叶在伸展的枝条上微微蠕动,叶子上偶尔闪光的露珠,如雾夜中耀眼的星星,“幽幽,”何太太考虑许久终于道,“你有没有觉得江先生对掬薇太好了?”
掬幽浅浅一笑,明亮的俏脸宛若太阳,直照到人心里去:“我明白,这次意外舒玄哥也有责任,江先生虽是舒玄哥的养父,可毕竟不是父亲,不应该让他承担所有的费用,您别担心,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把不属于江先生责任范畴的那部分还给他。”
r》“我说的不止是钱的问题,而是觉得他对掬薇的关怀太过……无微不至,像昨天,他不仅亲自开车送掬薇参加葬礼,甚至为了陪掬薇都没有参加自己妻子的葬礼祷告。”
“这点我倒没注意,不过您最好不要贸然和掬薇说这件事,舒玄哥的离开给她打击很大,我们不能再让她为其它事烦心,再说江先生是位谦谦君子,对掬薇绝不会存冒犯之心,如果我们拒绝他的关心,倒让他觉得难堪。”她唇畔漾起一朵恬婉笑颜,“妈,我去上班了。”
掬幽刚走进花店,汪丹彤就迎了上来:“幽幽,你终于来了,有位先生要订花。”
她脸颊被暖风吹得红红的,像清晨绽放的蔷薇,带着露水的晶莹:“那你像往常一样直接接单子不就行了。”
“这次特别,”汪丹彤愁眉苦脸,“这个顾客超级难缠,我和华清真的无计可施了!”
“是哪位顾客让我们彤彤为难成这样子?”花店是弧形落地窗,对着车流熙熙攘攘的街道,夏日的清晨光线明亮,江黎昕整个人似被笼上一圈绒绒的金边,像极了三年前站在礼堂讲台上的样子,突如其来的震撼袭上心头,这种感觉就像童年时看《风荷怨》,她永远记得风荷抱着洋娃娃去医院探望哥哥的样子,那样恬婉纯净的笑颜就如烙印,镌刻在心底无法磨灭,一如他们感情线重合时,他温暖和煦如午夜阳光的微笑,那样美那样好,以至她默默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很多很多年,她走过去,尽量让语气镇定,“你好,请问你想订什么花?”
江黎昕向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掬幽小姐,麻烦你有点专业素质行吗?如果我要把订花的要求告诉店里每一位员工,那我今天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汪丹彤翻开笔记本:“幽幽,江少爷要订葬礼的花圈,要求共有十条,一、花圈整体设计看起来不能太过悲伤;二、必须全部用进口花卉;三、花圈要奢华但不能招摇……”
掬幽手托香腮,过了半晌浮起一缕笑意:“就这些?”
“是。”
“什么时间取?”
“明天早晨八点半。”
她不以为然的浅笑让江黎昕微微懊恼,他垂下眼睛,仿佛和谁赌气似的道:“如果不是怕你诽谤我公报私仇,我的要求远不止这些。”
掬幽嘴角微微扬起,虽是微笑却总让人觉得隔了层什么,虚浮得有些不真切:“江黎昕,三年前我们就认识了,虽然谈不上有交情,但你的性情和习惯我还是略知一二,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而且你的处事原则是,如果有人惹到你,你定会在三日内让她知
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后果,”愈升愈高的太阳散发出万道金色光芒,照着案几上摆放的蝴蝶兰,洁白如玉香远宜清,“你若还有其他要求,现在提也不晚。”
她记得他的性情,他的习惯,他又何尝不记得她的一切?整整三年,他以为不听不看她的任何消息,他就可以忘记,可是没有,她一直被他珍藏在心底。三年,他用最美好的年华缅怀记忆深处的她,虽然三年前眼睁睁地看着她决绝离开,可他至始至终也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眉头微微向上挑起,深遂的眸子看不清稍纵即逝的是何种神情:“你是在向我宣战,还是用这种方法赢得我的注意?你姐姐当年那样疯狂地追求我,我也没正眼看过她,如果你想故技重施,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因为我对你这种粗鲁娇蛮、不可理喻的女孩不感兴趣。”
掬幽澄静如秋水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你知道做一个只会挥霍祖辈事业的二世祖,应该具备怎样的条件吗?第一,要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的魅力是靠金钱堆砌的,一旦没有金钱的保障,他连最普通的男孩都比不上;第二,要懂得察言观色,例如我非常讨厌你,如果你不是顾客,这间花店我连一秒钟都不会让你待下去,你怎么会认为我对你感兴趣;第三,要懂得约束自己的性情,因为一个对社会没有贡献的米虫是没有资格发脾气的。我承认掬薇喜欢过你,但每个女孩情窦初开时都会犯这样的错,爱上一个根本不懂爱的男人,可总有一天她会清醒,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花瓶隐隐绰绰映着她流转的眸光,透着难以捉摸的迷离,“何况舒玄哥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掬薇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他紧紧盯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来:“昨晚在‘萱若阁’的女孩真的是你?你偷听我说话?”
“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舒玄保佑你姐姐找到的幸福不会是我父亲吧?”
“你胡说什么?”她眸中寒光一闪,“江先生是舒玄哥的养父,自然也是掬薇的长辈,我不允许任何人有这样龌龊的想法,包括你。”
“龌龊?”他周身虽萦绕阳光,声音却冷得如数九寒冬,“等到你姐姐成了我父亲第五任妻子,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的龌龊!”
、暖城(1)
医院门口的柏油路上,明亮的太阳让掬薇有种虚幻的感觉,六月的城市风里有着浓浓的暑夏气息,“掬薇,”江煜城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新家,好不好?”
新家,独属于她的家,掬薇有些迷惘,这个词对她来说早就是可望而不可及了,舒玄死了,他答应给她的家也随之幻灭。他虽不是舒玄,但他的手、他的声音却像极了舒玄,那样坚定那样有力:“掬薇,我们去新家。”她被蛊惑了,顺从地点点头。
坐在车上他问道:“不休息一会儿吗?”
掬薇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带她逃开的男人永远不是心里期盼的那个,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然。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您的想法很奇怪。”
他浓眉微微蹙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掬薇眸底依稀有微弱的光芒跳动,她脱口而出:“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他笑了,那样的温柔,如一杯醇浓的美酒:“我觉得你问错了,你应该问为什么我要破坏你的生活,让你失去未婚夫,害你受伤住院,掬薇,就算我为你做尽世间的一切,也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
“这场车祸只是意外,我知道您做这一切是想尽力补偿我,但江先生,”掬薇定定的瞧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您真的不需要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我更能理解你的感受,这场车祸让我失去了珍爱的妻子,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命里某个部分被掏空了一样。掬薇,一个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需要有人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我真心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他的手臂温柔地拥着她,仿佛一个避风的港湾,给她温暖和安全。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依附藤蔓的菟丝花,可掬幽不能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给予她一生承诺的舒玄又离开了,此时此刻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给她依靠,既然如此,她就自私一下,不管从前的人从前的事,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纵一回。她将脸微微一低,如水的长发纷纷扬扬垂落下来,整个人倾入他怀中,他很自然地在臂上加了分力道,“掬薇,也许我不是能掬你在手心里呵疼一世的荷叶,但你在我心里和在舒玄的心里一样,都是美丽无瑕的露珠。”
她闭上眼睛,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等她朦朦胧胧感觉自己被抱下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亮,湖面上一望无际的碧翠欲滴的荷叶,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把湖面盖的结结实实的,葱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
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鹄立,娇羞欲语,微风拂过幽香阵阵,沁人肺腑,这一切像极了三年前江黎昕的欢送派对,只是这次她成了主角,“我们到家了。”江煜城指着前方,高大树木丛中露出掩映的屋顶,掬薇怔了怔,这是家吗?随着脚步慢慢接近,她终于看清全貌,是线条简单修边浑圆的地中海建筑,对于久居都市习惯喧嚣的人而言,这种极具亲和力的田园风情及柔美色调倒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这是我送给玥婷,就是黎昕母亲的第一件礼物,由她亲自设计,流云与海的希腊地中海风格,”江煜城微笑,“我记得当时她站在空空的屋子里,望着窗外的景色,她说自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外面的绿树繁花领进家,她说到也做到了,”他牵着她的手,“掬薇,你是除了玥婷外第一个来这里的女孩。”
她唇角逸出一抹浅笑,有热烈、有纯净、亦有期待,种种情绪牵动着她走进这个属于江煜城的世界。主客厅皮质沙发与藤制坐榻主导了沉稳持重的风格,仿古地砖是朴实的大地色,些微的暖调让人觉得踏实,纯天然基材的小麦黄色硅藻泥墙面,深深浅浅的凹凸肌理间仿佛吐纳着谷物朴素的香气,大面积的蓝与白清澈无瑕,诠释着对蓝天白云、碧海银沙的无尽渴望。她轻声感叹:“这房子真美。”
他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进主卧室,掬薇彻彻底底惊呆了,主卧室居然和她的卧房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灯,盏盏水晶吊灯,竟是季舒玄送给她的睡莲,小小的紫红琉璃菡萏,舒卷如意的碧绿翡翠叶子,仿佛一掬郁郁青青的夏意。萦绕在水晶灯周围是各式各样表情的小猪麦兜,上面绣着她埋在许愿瓶里的所有愿望,忽然窗帘阖上,LED屏幕上是她自小到大的所有照片,但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爸爸带着她和掬幽去公园,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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