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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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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拢在手心,依依不舍,仿佛怕一动,这种无法触及的美好就会消失不见,大抵是在梦中,恍如隔世。
走得久了,手心渐渐出汗,连着人的体温,小小巧克力很快在掌心化为一滩褐色的液体。
眭雍哲好笑地替她擦干净手,叹一口气下了定论:“傻瓜……”
闻静嘟囔道:“一定是变天了,好景不再。”
因为她要回家照看母亲,眭雍哲晚上也有一份报告要写,两人便在湖边草草分了手。
闻静回到家,没有见到姨母的身影,想必已经离开,倒是意外地看见了闻柳芳。
闻爸也收了摊,两人正围在桌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闻柳芳一抬眼,便对上闻静的目光。她笑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爸说你去图书馆了。”
闻静木讷地点一点头,唤了声:“姑姑。”随后,便闪进了自己房间。
她有点心虚,好像做了错事一样。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与其说没法面对闻柳芳,不如说没法面对自己混乱的心绪。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生活被颠倾后的混乱。
房门没关,闻柳芳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接着进屋,开门见山道:“学费有我,你不用担心。”
闻静摇一摇头:“我不愿听你这样说,姑姑。”
闻柳芳走近,声音很柔和:“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别的话我不再说了。”
闻静别过脸,小声道:“那天以后,我一直在想,我们以为凡事都会按照预想的轨迹进行,可是,我们希冀的事情,从来不会发生,命运往往另有安排。”她抬起头望着闻柳芳,困惑道:“所以,姑姑,不用为我安排得那么好,将来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闻柳芳怔怔地望着她,神情很复杂,良久,唇边才渐渐浮起怅惘的笑意:“看到你长大,我真高兴。”她停一停,补上一句:“可又有点难受……。”她抿了抿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终究没再说话,只做了一个手势:“我先走了。”
闻柳芳带上门出去了,只留了一屋子破碎的寂静。





43

43、第四十三章 。。。 
 
 
谁也不会想到,刚入春,一场黑色的风暴紧跟着迎面扑来,很快席卷了全球。
在次贷危机加剧的形势下,华尔街四大投行之一的潘林银行宣布破产;已有94年历史的老牌企业哈肯色公司“卖身”;蒙奇拉国际集团金融拯救计划举步维艰,自身难保……
每天耳边充斥着的就是金融危机的消息,跨国集团申请破产,数以万计的中小企业倒闭,无数的人失业,家庭破裂,跳楼、烧炭、投河……满目沧夷。
整个世界颠倒过来,人人自危,无不陷入深深的恐慌当中。
闻静听眭雍哲说,华清失掉了大笔拨款经费,开始裁人,内部震荡。
这是长江以南的一线城市。但不晓得汉阳会怎样……
闻妈倒是渐渐稳定下来,开始吃中药调理,一家人靠以前拣摊的老本度日,还算过得去,比起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已属万幸。
要是当初没有辞职,还可以赚点钱补贴家用。现在市道这么差,再找工作几乎是没可能的事。
闻静常茫茫然地想着。
眭雍哲三十岁生日那一天,两人说好买点菜在家一起吃个饭当成庆祝。
闻静到达眭雍哲的住所时,才下午三点多一点。
这时候眭雍哲在学校还有一堂课。她本没有多余的钱买礼物,就想着帮忙做饭当作补偿。
平日里,其它屋子通常收拾得很干净,只有他的书房非常零乱,堆满了各种建筑画图器具。
闻静打开门,很是意外。超市里买回来的各种冻肉、海鲜、水果摊了满室,有些拆了包装,有些还没拆,冰块开冻,鲜肉的血水晕在地板上,看样子也被买回来没多久,却不见人影。
整个客厅就像匆匆忙忙被打劫过一样。
闻静傻了眼,以眭雍哲的沉稳性格,什么事能让他鱼跳水惊成这样?
难道是天使之城出事了?应该不会,他要走之前,也会告知自己一声,他不是个没有交代的人。
闻静蹲□默默地一件一件收拾起来,该扔的扔,该理的理,该存冰箱的存冰箱。
等打扫干净完毕,闻静擦擦额上的汗,抬头一看,已经日落西山,墙上壁钟的指针已快指向六点。
眭雍哲还没有回来,估计又在课堂上被缠住了。没办法,谁叫自己做菜的技艺不佳,只能打下手。
闻静尴尬地笑笑,坐到沙发上温书。
窗外已经万家灯火,闻静有些肚子饿,也看不进书了,头一歪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惊醒,感到黑暗中有人正在盯着自己看,锋锐的目光像一把刀,仿佛要在自己身上烙下印记似的,即便在黑夜中也灼灼炙烈,令她如坐针毡,忍不住要放声尖叫。
闻静摸索到边上的落地灯,猛一拉动,灯亮人现,只见眭雍哲直挺挺地坐在沙发另一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双手抱臂,样子就像个入定的僧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微笑的样子,可眼里只有一种痛楚的神色。
闻静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嗔怪道:“怎么不叫醒我?”
眭雍哲专注地端详着她,像是有好几天没见过她一样,又似要仔细瞧出她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闻静脸红了,无意识地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小声问他:“老看着我干嘛。”
眭雍哲的眼神终于松懈下来,像是经过剧烈挣扎后的疲惫。他低声问道:“肚子饿吗?”
闻静清醒过来,感到饥肠辘辘,本能地点点头。
眭雍哲提议道:“太晚了,我们煮面吃。”
闻静“嗯”了一声,浅笑道:“我帮你。”
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两人吃得很用心很满足,闻静却有些小遗憾:“这生日也过得太俭朴了吧。”
眭雍哲没有答话,将碗里的鱿鱼卷一块一块盖到闻静的面条上。
闻静将面孔埋进热气氤氲的汤碗中,恍惚间听他说道:“小静,我要回财团了。”
闻静一下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吸着面条,笑看着他,含糊地追问:“什么?”
眭雍哲看着她,平静道:“财团告急,我必须得回去。”
闻静张了张嘴,放下筷子,不动了。
她茫然四顾,满脸困惑,目光急切地在他脸上乱找:“发生什么事了?”
眭雍哲只说道:“熬过这段时间,不会有长久的打算。”
闻静仿佛被突如其来地击了一下,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如坠深渊。
她呆了半响,才垂下脸,喃喃道:“怎么这么突然……”
眭雍哲握住她的手,沉声问道:“小静,你相信我吗?”
他已不止一遍问过她。
“我当然相信你。”闻静脱口道,由于激动,连舌头也开始微微打颤:“我相信你的理想高于一切;我相信你是绝不愿再回家去的;我相信你说过所有的话……”她的语调渐渐慢下来,真情流露,神情哀怜而又恳切:“我相信你全部的全部……”话到末句,声音已哽咽住。
眭雍哲没有说话,脸色深得像是一潭井,所有的心绪都沉在了井底最深处。
他深深地注视着闻静,一字一句道:“那你也应该相信我,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一切都不会改变。”
隔了一层水汽,闻静胡乱地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她抬起脸,哀哀地望着他:“可是,我信不过命运,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我怕……”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眭雍哲抚了抚她的面孔,缓缓问道:“你知道两点间最短的距离是什么吗?”
闻静动了动嘴唇,轻声答道:“是直线?”
眭雍哲摇一摇头:“是理想。”
“理想?”闻静微微一滞,下意识地重复道。
“没错。”眭雍哲的眼神坚定:“我不能许下不负责任的承诺,但是,你总该相信我们的理想。”
他将下颌紧紧抵在闻静的头顶上,声音中透着一丝压抑:“让你这么难受,是我不好。”
闻静终于软弱下来,只觉得很累很累,抱着他的胳膊,精疲力竭道:“你知道,我总是信任你的。”
她闭上眼默默地想,就这样吧,该来的始终要来,至少这一刻,两人是在一起的。
以后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夜已深,壁钟的指针已指向1点,生日已过,良辰不再。
客厅的餐桌上只留下了两碗吸干汤汁,苍白的,粘塌的面条。





44

44、第四十四章 。。。 
 
 
闻静拐过小区的大门,去超市买豆腐,出门时看到车进已久候多时。仍旧是低调的老牌作风,见到她迎上来,有条不紊道:“闻小姐,能否谈一谈?”
闻静想一想,见门口的肯德基也不太合适,便提议道:“我们去社区的小花园坐会儿。”
一老一少沿着社区街道慢慢踱着,没过几分钟就走到了社区花园。
车进开门见山道:“我来向你说明,整件事情的始末。”
闻静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问:“是眭伯伯叫你来的?”
车进没有否认:“先生担心你们之间有误会。”
可见老头十分了解儿子的性格,如此周全,实属用心良苦。闻静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心中感激。
她没有说话,听凭车进说下去。
车进娓娓道来:“想必这次金融危机的影响力你也有所耳闻。”
闻静缓缓点一点头。
车进停一停,坦白道:“眭氏财团也遭到重创。”他看一眼闻静:“先生年纪大了,支撑不住,有点中风了。”
闻静一惊,叫起来:“我要去看眭伯伯。”
车进本就对这个文静木讷的小姑娘印象很好,想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安慰道:“病情已经稳定,今早已送去长岛休养啦。”
闻静担忧地望着他,喃喃道:“可他走了,眭氏怎么办?”
车进沉默片刻,才说道:“全凭大少爷一人主事。昨天下午,先生叫人把四少爷请回去,见个面。”
“呵……”闻静已经渐渐明白过来。
只听车进接着说道:“他们的对话很短,可每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先生一开始对四少爷说,财团现在遭遇危机,是你背负责任,重回眭氏的时候了。四少爷说,你不要用家族责任,权力地位这些来说服我回去,我不是大哥,我不会毁了自己。”
闻静点点头:“我也想他会这么说。”
车进继续道:“先生听了很生气,说,你就差一点没说眭家除了你,全都是浑身铜臭的人。所以在你眼中只有理想。可要知道你那些实现了和没实现的理想都是靠眭氏的铜臭一层一层搭建起来的。”
闻静慢慢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先生对四少爷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建筑,读剑桥,入伙建筑事务所,问鼎普利兹克的。而你不光在剑桥念了七年建筑,入伙SOM,连续三年提名普利兹克,还在建造人间最高的教堂,属于你自己的教堂。没有经济上的支持,就不可能有一切,你回报理想的时候到了。”
一语掷地,闻静仿佛兜头兜脸挨了一拳,太阳穴突突乱跳,头痛欲裂,四周只剩下气流咝咝的回音,天与地都在转。
她按住胸口,喘着气,硬着头皮问:“后来呢?”
车进顿了顿,声音渐渐低下去:“四少爷当时什么话也没说,独自在花园里坐了很久,叫了好几次用饭都没反应,夜风那么大,他一个人呆呆地在外面坐着,叫也叫不动,一直坐到很晚,才总算进屋了。他进来只对老爷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他说,我可以回来,但只要一有起色,我就走,那时候,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他终于噤声。
闻静仿佛噩梦醒来一般心悸,只感到体内最深处剧烈地抽搐着,竟然没有半分力气挪动双腿,她恍惚地扶着身后的槐木,才有力气站起来。
春寒乍冷,气温反复发作,天色是一种阴暗晦涩的样子,乌沉沉的云压在半天里,低得仿佛随时要塌下来。风虽然不大,可是又尖又利,一浪浪往人身上卷过来,寒意侵骨。
闻静生生地打了一个寒噤,包紧双臂,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切都是真的。可以想象,他当时是经过怎样剧烈的内心挣扎,惊心动魄的交战,做出怎样艰难的抉择,才将自己推到这番局面上来的,他的痛苦,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闻静的眼泪静悄悄地落了下来。
车进见她这样,怕她难受得紧,几步走上来:“怎么啦?”
闻静紧紧抿着嘴,仰面望着他,渐渐流露出坚定的眼神,很慢很慢地笑了:“谢谢你来找我。”
车进不放心地拦住她:“我送你回去。”
闻静胡乱地擦干腮边的眼泪,真心诚意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再见。”
她挥一挥手,飞快地消失在街角。
闻静扔掉手中的豆腐,迈开大步,往眭雍哲的住所跑去。她要回到他身边,马上回,回到他的怀抱里,回到他的眼底。
暮色沉沉,闻静推开房门,看见眭雍哲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听见声响,他翻了个身,黑暗中握住闻静的手。
闻静拧亮台灯,微笑着问:“头一天没去报到么?”
眭雍哲气馁道:“可能着凉了,实在捱不住,只好回来躺着。”
柔和的灯光像一池春水,温软地洒遍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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