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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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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侧过身,让出一点空隙,轻轻问道:“您的身体好点了么?”
眭士楷和蔼地微笑:“年纪大了,只能凑合。”
闻静点点头,也不是特别能说会道的女孩子,想不出合适的安慰的话,只好抬起头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眭士楷沉吟片刻,道:“我从来不认为开心是最重要的,但现在看到雍哲的样子,就不那么想了。”
闻静低下头想了想,怔怔道:“我们有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由于坏境改变而出现的,可我知道迟早会出现,甚至在等待那一天的出现。”她自顾自说下去:“谁都希望自己的感情永远透明洁白,美好无瑕。可当一切过于通透后,反而容不下一粒沙子,一旦原有世界的平衡被破坏,彻底了解的痛苦就随之而来……”
眭士楷认真聆听着,始终没有插话,只是淡淡地笑,表情有些讳莫如深。
闻静停下来,发现他望着自己的袖口出神,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有个问题……本来并不需要得到答案,可我头一次想知道……”
闻静默默地望着他。
眭士楷停顿一会儿,才终于问道:“闻静,你怪我吗?”
闻静想也没想,郑重地摇一摇头:“其实,您跟我们是同一类人。”
眭士楷微微一怔,半眯起了眼,闻静第一次看见他露出罕有的温柔眼神,那眼神与眭雍哲很像。
他轻微且缓慢地说道:“可到头来,我一样也没能守住。”
眭士楷抬眼望着闻静,非常中肯,一字一句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的儿媳妇。但凡爱上眭家男人的女人,都没有快乐过。”
闻静迟疑道:“难道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么?”
眭士楷在短暂的动容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你知道当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时,总是肯牺牲一些什么的。”
闻静陡然心惊,她想起了眭雍哲的母亲,姑姑和她的好朋友苏念,还有自己……
宽敞的空间,只听见眭士楷的腕表指针“滴答滴答”的走动声,在心底震起轻微的涟漪。
这是眭家人的特点,作派低调,惟有一只全手工精制表,才隐隐显露身份。
说到底,他仍是眭家的人。
空气渐渐凝固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渗了进来,然后,风化成泥,却又细微地碎裂开去,龟裂成细小的碎片,扎进人的眼里,也扎进人的心里。
闻静的一颗心沉下去,一直沉下去。
她别过脸,怔忡地望着窗外道:“以前,我最崇拜的人是我姑姑。她一点也不像我们家的人,相当出挑。可我知道她一直是不快乐的,她好像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我觉得,老天是不是应该公平一点?像她这样一个女人,总该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她为他红颜残褪,值得她为他洗手做羹汤,值得她想与他天荒地老的心情。”她的眼里浮现出凄迷的笑意:“可是,原来那个人并不存在……我现在很怕见到她,因为我怕会看到我自己。”
眭士楷将脸侧倒一边,用指节一下一下地轻轻敲打着座椅,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良久,他才说:“开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幸福快乐的一对。”
闻静笑笑,并没有感慨,抬起头只看见窗外的蓝天白云。
车已经驶回她家门口,闻静刚下下车,眭士楷冷不丁道:“希望后会有期。”
闻静不解地望着他。
眭士楷道:“我将离开很长一段时间,雍哲的大哥会回内地。”
闻静当下一愣:“雍哲的大哥要回来了?”不知道姑姑会怎么想。
不过已经自顾不暇,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行礼同眭士楷道别后,转身回家。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闻妈才刚缓过来,已经提着各种编织袋出去拣摊了,闻静想到这里,就感到深深悲哀,为母亲悲哀。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辞职,母亲也不用如此辛苦。
那么,倘若考不上,要她情何以堪?
闻静陷入沉思当中。




49

49、第四十九章 。。。 
 
 
秦阳嫌食堂的菜是猪食,约闻静在外面吃午饭。
中午到T?C的时候,秦阳正忙得人仰马翻,看见她来,不禁道:“咦,没有碰到眭教授吗?”
闻静听出事有蹊跷,连忙问:“怎么?”
秦阳边忙边道:“听说眭家的大公子刚到这边,平时习惯选帮辰的牌子。这种听也没听过的品牌,本地哪会有?还好店长打听了我们的面料是向帮辰进货的。”秦阳努努嘴:“所以一大早人就来了,扔了一上午的生意伺候着,这不才刚走没多久。”
她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捅捅闻静:“你见过他大哥没有?想不到大少也那么帅!”秦阳兴奋起来,两眼闪闪发亮:“眭教授是儒雅稳妥的气度,大少简直就是王者之风,一举一动都叫人移不开眼。眭家的男人真都绝了。”
闻静心里苦笑,倘若外型不能打满分,依姑姑如此高傲的心气,怕也不会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她坚决地摇一摇头,对秦阳道:“不,我没见过。”
也不想见。她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秦阳挽着她的胳膊,得意道:“我还替你办了一件事。”
闻静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秦阳从柜台里取出一个纸盒递给闻静,待她打开一看,华光缎彩,柔软帖熨,是上次她在店里试穿的那条裙子,天价。
闻静一下愣住了,捧着纸盒怔怔地不出声。
秦阳好笑地替她叠好装回纸盒,解释道:“眭教授不太认识我了,不过我一提到你,他就想起来了。我说你上次来很喜欢这条裙子,他就叫我包起来,送给你。刚好你过来,省掉再跑去给你。”
说着,她将纸袋塞回闻静手里。
闻静只觉得拎纸袋的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直直地垂下来,动也不能动。
她一抬头,陡然在大堂整衣镜中看见一张怕人的寂寞的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泥制的面具。指尖还留有丝缎的凉润柔滑,仿佛这片店里悠久的空气,温雅,幽静,奢腐……不可理喻的世界。
在闻静的回忆中,比这条裙子美丽的,是小时候母亲做的一件小棉袄。亮紫色的粗布面料上,印满了扮鬼脸的小章鱼,撑伞的小狗熊,打滚的小笨驴还有明黄的飞天轮,俗气花俏的颜色,活像一个马戏团。
年幼的她边穿边“咯咯”地笑,母亲还振振有词道:“剩下的面料留着以后给你孩子做小衣裳。”
想起它,令闻静想起人生中一切厚实,靠得住的东西——家里面,她从小睡到大的棕绷床,素格子床单;松木的桌子,摆上三块钱一捧的珠珠花;墙上挂着的倒福月历,父亲仔细用铅笔标出每月付煤气费、水电费的日子、老婆复诊的日子,女儿的生日……
她是在那样家庭长大的,一直生活在如此狭小的范围里,她代谢的新生的肌肉深深嵌进去,拔也拔不出来。
这片店外头,是本市很美的江景,江外面的是海,海外面的是天。
然后呢?她就不知道了。
秦阳见她面色苍白,连忙问:“不舒服吗?”
闻静抬起脸勉强笑笑:“胃有点痛。”
秦阳体贴道:“不要在外面吃饭了,我替你叫车回去休息吧。”
闻静点点头,任由她捧着纸盒连同把自己一起送上了车。
这时候母亲是肯定在家歇着的,医生建议午睡对神经衰弱有好处。闻静不想回去对着她,半路上叫司机改了道,往眭雍哲的寓所驶去。
窗明几净的公寓里头,非常宁静,是一个适合放松的下午,可闻静如同一根绷紧了的弦,内心在七腾八素地翻滚着。
她脱了鞋,扔了纸盒,一头倒在沙发上,呆呆地不动了。
太阳渐渐偏西了,渐渐日暮西山了,天空灰的灰,黄的黄,天色终于暗了,月亮爬上来,澄白的月光照射进来,洒了一室清幽。
闻静侧身躺在沙发上,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她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可一颗心却仿佛是在高速公路的汽车上,揣揣地荡着。
她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终于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房门被推开,黑暗中还未见人,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漾了进来。
“啪”一声,壁灯被按亮了,闻静只觉得刺眼,本能地用手背去遮眼睛,恍惚中,听见眭雍哲一惊:“怎么在家也不开灯?”
她慢慢移开手背,有一瞬间的怔忡,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不曾认识的面孔。这张脸又冷淡,又严肃,又呆板,除了终日繁忙所造成的极度疲劳以外,什么表情也没有。
眭雍哲坐倒在她身边,松开领口,揉一揉眉心道:“对不起,又让你等这么晚。今天大哥到了,陪一帮叔伯多喝了两杯。”
闻静坐起来,抱着膝头不作声,又听他继续说道:“快三年没见,大哥也老了,说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话……”
眭雍哲坐直身体,望着闻静,露出犹豫的神情:“我在想,大哥也许有他的难处……”
闻静垂下眼,不想再听下去,心中犹如针扎般隐隐作痛。
突然,眭雍哲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纸盒上,笑一笑,将纸盒抽出来,拆开,比在她身上,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很适合你。”
闻静拉下衣服,摇一摇头:“我不要。”
眭雍哲一愣:“怎么?”
闻静低低道:“这跟堂子里买进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随即引来眭雍哲一阵哈哈大笑:“我哪有闲功夫送她们衣服。”
闻静被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脸上一阵阵地发热。
她感到无比难堪,似要发泄出来。那个温顺寡言的自己不见了,那个雨夜的自己,尖刻冷毒的自己,用同样方式伤害姑姑的自己,终于又回来了。
闻静抬眼睨着眭雍哲,冷声反问道:“你大哥?你打算同他言和了?没错,以前的嫌隙始终可以怪到眭伯伯身上去。可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究竟做过些什么?”
眭雍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闻静索性一股脑儿喊了出来:“你大哥根本不是因为眭伯伯才离开他最爱的女人,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你知道么?!”
眭雍哲并未显出意外的表情,只奇怪道:“是父亲告诉你的?”
闻静别过脸:“眭伯伯不是那种人。”
眭雍哲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大哥只是人,不是神。”
闻静慢慢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眭雍哲扶住她的肩膀,恳切道:“其实大哥心里也不好过,他只不过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闻静猛然瞪大眼睛死盯着他,瞳孔渐渐开始急剧收缩,颤声一字一句问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眭雍哲点上一跟烟:“以前,我特别不能理解他。现在,好像也能慢慢理解他了。”
闻静乍一听,反而笑了,她突然觉得,她的无奈,她的心情,他懂得许多,唯独这一种,他不懂。
闻静冷冷地瞥了一眼眭雍哲,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一样:“因为你也越来越像他了。”
眭雍哲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像不认识般看着她,烦乱而又不安:“小静,怎么会变成这样?”
闻静别过面孔,不语。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眭雍哲疲倦地抹了一把脸,低声道:“我们为什么总要为不相干的人和事吵架?”
闻静摇一摇头:“我认识的眭雍哲,有思想有感情,不会轻易妥协,也不会麻木到无动于衷。你不是他。”
眭雍哲低头苦笑:“你对我很失望。”
闻静没有说话。
眭雍哲盯着地板出了一会儿神,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对自己也很失望。”
闻静没有看他,垂下脸断断续续道:“以前,就算我们的世界差别很大……至少还有理想,可现在……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剩下些什么。”
眭雍哲倏的绷紧了牙关,勉强克制住情绪,沉声道:“我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原来,信任是最经不起挑战的东西。”
闻静的眼泪终于静静地淌下来,她哽住声音木然道:“我们俩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对方伤害得体无完肤,因为晓得来日无多,不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没有的事!”眭雍哲忍不住低吼,本能般伸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腕。
她本来就瘦,手腕握在他的掌心,荏弱得似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他牢牢扶住她的脸,额上青筋隐隐暴起,眼神狂乱而又痛楚,像要噬人一样,瞳孔中倒映出她同样迷惘而又痛苦的眼。
眭雍哲不忍地别过脸,靠在墙上急促地喘着气,渐渐平静下来,空气中有种难堪的静默。
终于,他胡乱地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拉开门,回头对闻静道:“我们都冷静一下比较好,你休息吧,我回老宅子去。”
空荡荡的屋里又只剩下了闻静一人,灯光把她的身子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孤零零的,像一朵蜷缩着的花。
第二天醒来,阳光灿烂,世界依然如故,闻静突然就有了厌世的情绪。
来到客厅,却见眭雍哲已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抽烟,见她醒了,掐灭烟,指一指茶几上的一对套票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看进念的演出吗?去换衣服,我们吃完饭去看。”
闻静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感到这个人竟然如此陌生,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即便如此,想到他的一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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