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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 -魏巍-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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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谈话的声音停了下来。月亮升得更高了,四外寂静无声,同志们都已睡熟。樱桃的声音 最后带着悲凉,似乎不愿再谈下去。她把自己带的一条橙黄色的薄毯子,轻轻抖开,自己只 盖了一半,留下了一半。
    “雨来,你盖上吧!”她说。
    “这怎么行?”金雨来没有动。
    樱桃见他不敢伸手,就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这是什么时候哟,还这么讲究!”
    说着,把剩下的毯子往他身上一撩,就侧着身子向着另一边躺下了。
    金雨来是个从来不曾接触过女性的人,同樱桃握手也是初次。樱桃躺在他的身边,使他 局促不安。他连忙把身子往外挪了一挪,方才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冻醒了。月亮到了中天,篝火早已熄灭。睡在他身边的樱桃和战士们都 睡得很熟。这时,他饿得实在难受,想继续睡下去,已不可能。他想倒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可能好些。于是,就坐起来,把那半边毯子给樱桃盖好,走到山坳旁边去了。
    此刻,真是月光如昼,除了浓密的山林,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忽然,他的眼光停留在 山脚下一片地方久久不动,脸上渐渐现出了微笑。原来下面山脚卧着一群雪白的羊群,看去 至少有一二百只的样子。他心里不禁一阵喜悦,暗暗想道:今天出师不利,一天也没捞到点 东西。现在遇见这群羊,不要说全营,全团的问题也解决了。只要给牧羊人做好工作,给他 足够的白洋也就是了。”他想把通讯员叫起来,一看小鬼们睡得正香,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先 下去看看,他就顺着山坡走下去了。
    原来这山看去并不很高,真走起来却比想象的时间要长。因为脚腿乏力,还被树根绊了 两跤,但看着那肥美的羊群,终又走了下去。
    终于,他下到山脚,来到羊群附近。望望羊群仍在月光下静静地卧着不动,却没有一个 牧羊人守在旁边。他想,牧羊人也许在附近什么地方休息去了,就轻轻地喊了一声。可是没 有一点动静。他向前又走了一截,突然愣住了,原来他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个白色的石头, 哪里是什么雪白的羊群!这时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上去摸了摸,果然一块块都冷峻 冰凉。
    他猛然间沮丧地坐到地上,喘着粗气。再想爬上山,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其实,他的力 气早就使尽,刚才只不过为一种幻象鼓舞着罢了。这时,他觉得饥饿越发难忍,就随手摘了 几个牛耳草的叶片嚼起来,可是只不过吃了几口,身子就靠在一块确实酷似白绵羊的石头上 了……
    第二天天亮,大家发现营长失踪都慌了神。多数人的判断,都认为营长遭了暗算。哨兵 仅能提供的线索是,仿佛听见有人下去解手。大家分头去找,才发现这位来自江西的英雄身 体早已冰凉,手里还拿着一枝牛耳菜叶。至于他为什么死在这里却难以作出判断。
    樱桃是这支小队的最高首长,她决定将这位英雄就地埋葬。当人们将他的憔悴消瘦的遗 体抬入墓穴时,杜铁锤、小李和樱桃哭得最恸,因为对杜铁锤和小李来说,英雄是他们的解 放者,对于樱桃来说,金雨来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同秦起一样的人,她心中只不过刚刚萌 发了爱情的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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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  (六十)



    彭德怀也象全军的指战员一样,对当前不战不进的局面闷闷不乐。这天,他正坐在一家 藏民的木楼上闷着头考虑什么,忽听一个参谋在电话上报告,说四方面军张国焘的秘书前来 探望,便坐在楼上等候着。
    不一时,警卫员就将一个人领上楼来。这人向彭德怀恭恭敬敬而又很潇洒地打了一个敬 礼,接着说:
    “我是张主席的秘书黄超,是奉张主席之命来慰问彭军团长的。”
    彭德怀一打量来人,是个相当年轻漂亮的青年军官。他长着一副曼长脸,面孔白皙,两 只闪闪的大眼睛,透露着聪明灵活,善知人意。彭德怀同他握了手,就请他在火塘边坐下。
    黄超一坐下,便滔滔不绝,称赞彭德怀是海内名将,无人不晓,自己作为后生小辈已倾 慕多年,今日是相见恨晚了。
    彭德怀见他说个没完,就说:
    “都是自己人嘛,不要太客气了。”
    “这怎么是客气呢!”黄超讲得更加来劲,“一方面军西征行程一万八九千里,彭军团 长斩关夺隘,声震遐迩,不要说自己人,就是敌人也闻风丧胆。张主席平日常谈起彭军团 长,他觉得这地方生活很苦,所以叫我送点东西来,表示慰劳。”
    “那我就谢谢他了。”彭德怀说。
    黄超转过头看了看警卫员已经出去,就试探着问:
    “彭军团长,你是不是参加过一个会理会议?”“参加过。”彭德怀答道;一面心中暗 想:“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那次处境不大好吧?”黄超闪着一双机灵的眼睛。
    “处境?什么处境?”
    彭德怀对这位年轻人提出的问题感到意外。
    黄超笑了笑,说:
    “一个人遭到不白之冤,总是叫人不愉快的。”
    彭德怀带有几分粗野地望了黄超一眼:
    “无非是受了一点批评,这在我们党内也很平常。”“批评自然是常事,”黄超笑着 说,“如果太不公平,也会叫人沮丧。”
    “没什么!”彭德怀紧接上去,“仗没有打好,有点右倾情绪,受点批评,这是很自然 的。”
    说到这里,彭德怀盯住黄超:
    “怎么,你要了解会理会议?中央给你谈了?”
    黄超涨红着脸说:
    “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张主席是很知道你的,也很关心……”
    彭德怀木着脸,没有表情,冷倔倔地捅出一句:
    “我们过去没见过面。”
    黄超的勇敢进攻受了挫折,伤了几分锐气,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继续鼓劲。他眼珠转 了几转,便改了话题。
    “一、四方面军会合以后,确实力量大了。但是战略方针还要正确。如果这方面发生偏 差,兵力再大也不行。”
    彭德怀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黄秘书,你看怎么才算正确?”
    黄超不免有点尴尬,带着几分忸怩地说:
    “不是我看,是张主席考虑:还是南下才是上策。他曾跟我说,‘欲北伐必先南 征’。”
    “那是什么情况?”彭德怀轻蔑地一笑,“那是诸葛亮巩固蜀国后方的办法。我们现在 连根据地都没有,哪里有这样的后方?”
    黄超挨了一棒,心里已有几分恼怒,但在这个威严人物的面前,毕竟不敢放肆,就客气 地反驳道:
    “彭军团长,北进也不那么容易吧,胡宗南是蒋介石的嫡系,武器装备是最精良的,战 斗力很不一般。还有马家军的骑兵,不仅装备好,而且训练有素,每人一把大马刀,在草原 上跑起来简直象……”
    彭德怀脸有愠色,立刻打断他:
    “你是叫他们吓昏了吧!”
    黄超满脸通红。沉了一下,继续争辩说:
    “对形势的看法是需要冷静、客观才能得出正确答案的。张主席多次说,当前苏维埃运 动已经处于低潮。这是不能不承认的。张主席还告诫说,如果我们共产党人仍然不能从 ‘左’的躯壳里解放出来,这将是我们这一代最大的悲剧。”
    彭德怀有些惊讶,面前这个黄口乳子竟敢放肆地冒出这种宏论!他厌烦地把头歪在一 边,下嘴唇撅着,两个嘴角弯成了一个彭德怀式的弧线,不作声了。
    黄超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就站起来,对着楼梯口叫:
    “警卫员!把东西拿上来!”
    原来他带的两个警卫员等在楼下,这时闻声走了上来。一个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口袭,另 一个背着一个沉甸档的皮包。黄超满脸堆笑,指着那个小口袋说:“这是几斤牛肉干,味道 蛮不错的。”又指指那个大口袋说:“这是几升大米,是我们张主席从川陕带来的,这地方 想找这个就太不容易了。”
    说过,他又从另一个警卫员手里接过沉甸档的皮包,从里面取出几个包包,笑得很迷人 的:
    “这是三百块白洋,只不过是张主席的一点微意。”
    彭德怀看见大米和牛肉干,还微微点了点头,一见递过来的白洋,脸色立刻变了。
    “这是干什么!”他的语调有些严厉。
    “也不过怕军团长手头不便……”
    彭德怀终于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但是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简直象石头雕像一样冷 峻。
    黄超异常狼狈,只好慌慌张排把钱放在一个用木板搭成的桌案上。他尴尬得不知说什么 好,幸亏他脑子聪敏灵活,就乓地打了个潇洒的敬礼,笑着说:
    “彭军团长,您恐怕很疲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彭德怀站起来,勉强点了点头。黄超带着警卫员慌乱地下楼去了。
    直到黄超走出很远,他还觉得满心不舒服,望着这个张国焘的使者,狠狠骂道:
    “呸!什么东西!纯粹是旧军阀的一套!”
    说过,他就坐在火塘边陷入深深的沉思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这个黄口乳子的来意。
    这时,三军团的政治委员杨尚昆走了进来,他一见彭德怀满脸怒容,就问:
    “德怀同志,黄超在这里谈什么了?”
    彭德怀的火立刻又升腾起来,他指了指桌上的白洋,骂道:
    “张国焘他把我彭德怀看成什么人了?他把我当成军阀!
    我要当军阀,还来红军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家伙值得警惕!”杨尚昆也沉到思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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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  (六十一)



    在毛儿盖度过的时日,象钝力子割肉一样痛苦而又漫长。夜间在村边、地头露营的战士 们,不知道一夜冻醒几次;白天又为辘辘饥肠骚扰得片刻不宁;尤其是居民远离所造成的寂 寞,更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些都使人难以忍受。
    刘英也象大家一样焦躁不安。一有工夫,她就跑到张闻天那里闲谈一回。他们的关系早 已瓜熟蒂落,只是由于刘英顽强地据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到长征胜利不结婚,两人才没 有完成那人生重要的一幕。
    这天早晨,两人正围着火塘闲坐,警卫员递过一封信来,说是红军前敌总指挥部的政治 委员陈昌浩派人送过来的。张闻天打开信一看,上面笔迹颇为潇洒:
    闻天同志如晤:
    你我天各一方,多年相违,每思同窗之谊,悬念殊深。前日匆匆一面,未及深谈。如能 来我处一叙,则不胜欣幸之至。
    耑此
    即致
    布礼!
    陈昌浩即日
    张闻天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对警卫员说:
    “你告诉来人,我呆会儿就去。”
    警卫员下楼去了。张闻天仍然拿着那封信在吟味着,脸上渐渐出现了微笑。
    刘英凑过来看了看,不解地问道:
    “你笑什么?”
    张闻天收起信,把近视镜往上推了推,说:
    “这是要给我做工作哩!”
    “你们这些人就是心多,”刘英撇撇嘴说,“都是老同学了,好几年不见,也是想在一 起谈谈。”
    “这倒是。”张闻天说,“可是,你不知道,前几天张国焘就派人到彭德怀那里送东 西,弄得彭德怀啼笑皆非。”“那你也给他做点工作嘛!”刘英说,“现在连一个松潘也打 不成,气得毛主席没有办法,眼看着我们非在这里困死不可!我们和陈昌浩都是老同学,他 在张国焘那里很红,张国焘很信任他,你去劝说劝说,恐怕还是会起作用的。”
    张闻天连连点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前几天泽东同志就跟我说,人家已经来说客了,闻天同志,你是不 是也学学苏秦、张仪,争取早点打松潘哪?”
    刘英满有信心地说:
    “那你就去吧!我们在莫斯科,同陈昌浩还是很不错的。
    张国焘那个人老奸巨滑,陈昌浩比他还是单纯得多。”
    “你是不是同我一起去?”张闻天笑着问。
    “你们是谈军机大事,我去干什么!”
    张闻天略作准备就下楼去了。陈昌浩住在另一个小寨子,相距并不甚远,张闻天就带着 两个警卫员沿着田间小路不慌不忙地走去。
    四方面军总部现在已经作为红军的前敌总指挥部。张闻天刚走到门口,高父个子的陈昌 浩已经笑嘻嘻地迎了出来。他头戴大八角红星军帽,身材魁伟英挺,举止敏捷,全身充满一 种蓬勃的青春之气。张闻天记得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时,陈昌浩还是一位年轻的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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