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红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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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小三挑明来说道。
“如果我说，你根本就没误会呢！”凌秋央挑眉说道。
他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凌二公子真的对我……不可能，不可能。小三的本来只是微微荡漾的心湖，现在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想不想去逛逛。”凌秋央突然说道。起身拉起呆呆的小三就出门。
小三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由他拉着手，随他出了门。
小丁睁大眼睛看着主子竟然牵起苏三的手，主子这是怎么了？对这个苏三这么好？“你看，那个公子很帅。”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说道。
“是呀。”另一个也说道。
“真的好帅。可是他怎么牵着一个丑八怪。”
“难道那个公子是被那个丑八怪逼迫的？”
“可怜的公子。”
“你说，那个丑八怪是不是会妖法？”
“有可能。”
“不是有可能。一定是。”
那些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
小三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和凌二公子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听着周围女子的议论和责备声。小三发现自己的手被凌秋央握在掌心里，从手感觉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
小三看了看周围，接受到几道不友好的，轻蔑的，带着敌意的目光。小三才知道自己就是众女口中的逼近俊俏公子的丑八怪。
那些女人的轻蔑的话语让她的思绪回到某个被尘封的记忆角落里……


☆、三十五章　七夕

［长得这样丑的人，根本没资格活在世界上。］一个衣着华丽，长得很俊美的小公子对一个小乞儿唾弃道。
［我丑，但我没有害过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乞儿不服气地辩解道。
［还敢顶嘴。你长得丑就是一种错。给我打。］小公子一声令下。几个半大的少年拣起石头向小乞儿狠狠地砸去。
［啊……］被石头砸到的小乞儿痛得叫出了声，忙用手抱住了头。身上不停地被石头打。她忙跑了。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这个丑八怪。不然我打死你。］小公子嚣张地冲小乞儿的背影叫道。
小乞儿跑远了，躲在一片林子里。坐在一棵树下，碰了碰身上被石头砸了伤的地方，不由呻吟一声，［好痛……］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这样对我？］小乞儿抱着自己的双臂，两眼闪着泪光喃喃道。
……小三回忆着这段往事。［你长得丑就是一种错。］那句话围绕在脑海里……她一下甩开了凌二公子的手。
凌秋央被她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小三，你怎么了？”
小三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没事。”说着，兀自向前走，双手紧握放在身前绞得紧紧的。
凌秋央看自己一下空了的手，心里就那只手一样，空落落的。他看小三的背影，感觉到刚才那一下，他好不容易拉出来的人，似乎又缩回她自己筑建的那个壳里。不过他有些等不及了。和她相处，凌秋央知道，小三外表温和，她的心被她自己筑起一个坚硬的外壳包裹着，她的外壳却是不能硬敲，不然会把她吓跑。
也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敲开她的硬壳。可是她的若即若离让他感觉抓不住她。不由地暗暗着急。
小三在心里苦恼，发现喜欢凌二公子，可那人又是那优秀。他的温柔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罩在其中，无处可逃。可是和他站在一起，现实不停地提醒自己，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只是他那种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的温柔让小三很烦恼。
承认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可是要接受却需要很大的勇气。
两一前一后地走着，各怀心思。
小三偷看一下走在后面的凌秋央，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打破僵局！
“抓小偷……”人群里传来男子的叫声。
一个人在在群里跑得飞快，不停撞到人，引来群众的叫骂声，后面一个男子追着他跑，“小贼，别跑。”
凌秋央注意到异样，一个男子撞向心不在焉的小三……他忙冲上前手一伸，拉住正要往地上倒的小三的手，用力一拉，小三借力弹起，凌秋央就势把人拥到怀里。抱着怀里的人，凌秋央看着向前逃窜的人，目光一寒，扫了一眼一旁看到一个水果摊，随手拿起一颗梨，用力一丢，那个梨打中了小偷脚膝后，那小偷腿一弯，一下栽倒在地上。
小偷倒在地上，腿痛得一时竟站不起来……一个公差打扮的男子上前把人扭起来，“看你还住哪跑？”
“奶奶的。哪个混蛋暗算我……”小偷被公差抓着，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
小三被人一撞，在她准备好要和大地亲密接触时，被人用力一拉，拉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股熟悉淡淡的寒香包围着她。小三抬头果然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凌二公子。只是他正目光冷冷地看着不远处。小三看去，正是撞到自己的人被一个公差押走了。
“那个人是小偷？”小三问道。
“嗯。”凌秋央应了一声，收回视线，“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不小心撞了一下。我没那么娇弱。”小三说着忙挣开他的怀抱。
凌秋央放开她。
两人再次相对无语。
半晌，小三开口，“谢谢你。”
凌秋央只是看着她。
“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小三打破沉寂问道。
“今天是七夕。”
“今天就是七夕呀。你说的，白天会有庙会，晚上还有很多男女会在河边放河灯的。”
小三这才留意，镇上人来人往，好一派过节气氛，卖果子、白藕、红菱、胭脂香粉的小贩站足一条街，热火朝天的吆喝声中未出阁的姑娘们三五成群，兴冲冲地挑选着过节用的各样小玩意，期盼着自己可以有幸得巧。
“嗯。”你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她都记得。今天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让凌秋央的心情郁闷到极点，现在听到她主动说话才好一点。想想自己什么时候对一个迁就到这种地步了。被拒绝只能郁闷，却为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而高兴。不过，如果凌秋央知道小三现在的想法，说不定会被她气得吐血。
七夕。以凌二公子的介绍来说，就是这天，这附近未婚嫁的男女都会集中到这里来看热闹和求姻缘。如果可以趁这个机会找到一个合凌二公子眼缘的小姐给他。那我就功德圆满了。小三在心里盘算着。只是，偷看了一眼和她并肩而行的凌二公子，想到他要和别的女子……一想到那个画面。小三心中像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边那个长得不错，可惜太瘦了。不行。
那个也胖了一点，不行。
那个眼睛太小了。不行。
这个黑了点，不行。
这个够可爱，就是年龄太小了。不行。
这边这个牙齿不好看，凌二公子应该不会喜欢。
小三对着庙会上的姑娘小姐评头论足，没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常理的判断，现在的她根本就一个看女性生物就从心底排斥的偏激者。只要一想她们有可能是凌二公子喜欢的，她就非要挑出一点毛病来否认掉。
凌秋央看到小三一脸古怪地看着庙会上的人潮，时不时还听到她嘀咕一声。凌秋央听了几次后，才听出她说的那两个字是，不行！
是什么不行？她逛庙会没有初次来江南时那兴奋的样子，而是一脸古怪，不能说是古怪，应该说是诡异吧。她用那诡异的眼神看着人流，好像看的是都是……女人！
“小三。你……”
“啊！凌二公子，您叫我。”小三回神问道。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看到不喜欢的人了？”
“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的目光一直盯着人群，没看别的。你有什么仇人在江南吗？”
“我眼神像在找仇人吗？”小三小心地问道。她的眼神有这么恐怖吗？
“非常像。”凌秋央看她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就耍她一下。
“哦。那我不看人了。”小三忙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看庙会。怎么今天一点精神也没有？”
听了他的话，小三低着头，“可能是这几天累的。现在都没什么精神。”找了个借口。
“你累了。我们在这里坐一下吧。”凌秋央指着街角的一个包子摊。
“好。”
两人坐下，点了几样小吃。
凌秋央看到一旁兴致勃勃的小丁，“小丁，想玩就去玩吧。”
“可是，主子……”
“去吧。”
“谢主子。”小丁高兴地谢过凌秋央。
“小丁，如果回来见不到我们。你就直接祥云居。”小三对他说道。
“好。”看小丁消失在人潮里。
“你真细心。”
“照顾弟弟，妹妹。习惯了。”
两人相视一笑。
“凌公子，你不用特地陪我的。”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会这样是因为身边这个人。这个人长帅也就算了，偏偏他对自己过份温柔。自己拒绝过过，看到他不开心的脸竟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让她现在不知该怎么拒绝他。
小三唯一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相信的，虽然她曾经有那么一瞬的幻想，却在那些现实的话语和曾经不堪的回忆打破。是凌二公子不是喜欢上她，他一定是因为自己照顾过她才感谢他。对，一定是这样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不是我陪你。而是我想要你陪我。”凌秋央对她一笑。
看着那张俊脸，小三心跳加速，虽然不停地警告自己，给自己把理由。可是面对他那张脸，小三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产生抵抗力，加上他那温柔的话语。“对了。那个上官小姐有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小三忙转移话题。
凌秋央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得讪讪地说，“我多事了。”
凌秋央看到她的尴尬，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官玉容的父亲上官靖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他们一起相互扶持出来闯天下。后来，上官伯伯在一个贵人的推荐下投身官场去京城。我父亲继续在商场打拼，算是做出一番作为。上官伯伯的官也越做越大。想那一年，我应该是十五岁吧。我随父亲到京城谈生意到在上官伯伯的府上小住过一段时日。就是那时认识了玉容。离开京城后就再没见她。近年，上官靖才辞官告老还乡到江南来定居的。而我父亲近年来，把家族的生意都丢给我，和我母亲到处游山玩水。他们在江南遇到，相恋甚欢。近来往来才亲密起来。”
小三听着，忍不住地插嘴，“你未婚，上官小姐未嫁。他们怎么不来个联姻？”


☆、三十六章　七夕

凌秋央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枣，“谁像呀。看到未婚男女就想给人凑一对。”
小三摸了一下额头，不好意思笑笑道，“不好意思。职业病嘛。”
“其实我到江南来，见过她。那是上官伯伯也提过把玉容嫁给我。那时被我婉拒了。”
小三想了想，还是问道，“其实上官小姐也是个大美人。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你说她是美人。可我看你似乎也不喜欢她。”凌秋央反问道。
“她的性格太让人不敢恭维了。就算长得再美，也难让人喜欢。”小三老实地说。
“你都这样觉得。我只把她当成朋友！而且经过那件事后，我对她更是敬而远之。你说，三年前我都没法喜欢她。现在的我还有可能吗？”
那件事！应该是指上官玉容对他下药的事吧。不过不也证明上官小姐是爱之深，才会不择手段的。不过她那种做法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没可能吧！”小三不确定地回答。
“好了。不说这些了。休息够了。陪我去走走吧。”
“好。”
两人便走在街上。
“凌二公子，刚才听你说。你十五岁就随父经商了？”小三问道。
“不是十五岁，是十一岁。”
“十一岁！”小三想到自己也是十一岁离宫。那时刚逃出了皇宫，看到外面的红尘盛世，山高地远，碧水蓝天。那时，有温柔的母亲和一个温和可亲又学识渊博，武功高强的季叔叔陪着她，那是她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凌二公子一定去过很地方？”
“嗯。”
“那你有什么看到什么独特的，好玩的事。”
“要说。倒也真有。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随我父亲到塞外的草原上。你知道有首诗就是说草原的辽阔的。”
“我知道。就是那首，敕勒歌，
敕靳川，阴山下。
天似穹卢，笼罩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现牛羊。
男儿血，英雄色。
为我一呼，江海回荡。
山寂寂，水殇殇。
纵横奔突显锋芒。”
“草原就像诗里所说的一样，一眼望不到……”凌秋央对她说着草原风光和一些草原人的生产习俗。
小三认真地听着，不时插口问上一两句。
两人聊着，溶入庙会的欢乐气氛。
他们来到一个对对子的摊位上。
小三看摊子上，挂着都多是只有一半的对子，不由奇怪地对凌秋央问道，“凌二公子，怎么这老板这么怪，他的对子只有一半。这怎么会有人买？”
凌秋央微微一笑，对她解释，“这些对子不是用来卖的。而是出给客人对的。你看每个对子下都摆着一个小物件。那就是对中可以得到的免费小礼物。”
“真的。真有意思。我去看看。”小三兴致勃勃地上前。
看了一下，“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