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红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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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言宝向他走来。
“大弟。怎么？是不是能见到那个人了？”
“不是。我也见不到她。不过，我想到一个人，也许他能帮我们见到她。”
“什么人？”
“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好像是公主的侍卫。”
“我怎么时候能见到这个人？”
两人沿着河沿边走边说。
他们经过一个拐角，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远外的河边，一手摇着扇子，一手背在后腰。那人身着一袭鹅黄色的中袖长彬，袖口，衣边上绣着兰花图案，纤腰上别着同色花纹的腰带，头上同色的发带束着一黑亮的长发。举止孺雅，仿如仙下凡一样。不知惹得多少女子侧目。
凌秋央呆呆看着那道背影……


☆、九十三章　回忆

言宝也看到那个人，惊奇地说，“好像是她。”
苏言宝上前，“月公子。”
那人一转身，看到他，对他微微一笑。
凌秋央在看到那张脸后，呼吸都停顿了，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除了眼前这个人，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经常来这里，却不知道她离他这么近，只要经过一个拐角就能遇到她。
“苏兄弟。”如月对他一抱拳。“这么快就探亲回来的了？”
“是呀。真是巧。想不到会在这里见你。”
“确实挺巧。”
苏言宝对她一抱拳，注意到发呆的凌秋央，向她介绍道，“这是我姐夫，凌秋央。”
“凌兄。”如月对一抱拳，却见他直直地盯着他，对她的招呼却不见他有半点反应。
言宝忙碰了碰凌秋央，“姐夫，月公子在和你打招呼呢。”
凌秋央才抱拳，“月公子好。”
如月对他笑笑，对言宝说，“两位。不如在下请客，为两位接风洗尘。”
“那就有劳公子。”三人坐在醉仙酒楼上，桌子上摆着一桌菜。
如月举杯，“苏兄，想不到你这么快回京来。本宫敬你一杯算是为苏探花接风洗尘。”
“谢公子。”
两人对饮一杯。
凌秋央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如月。
“两位。吃呀。这个可都是醉仙楼的招牌菜。”如月招呼他们。
凌秋央看着此情此景，脑海里想起，和小三刚到江南时。自己叫了一桌菜，小三看着口水直流。在她吃的时候——［凌二公子，你也吃。这么好的菜……多吃点……这个好吃，这个也很好吃……］想起那时帮他挟菜的小三让他竟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凌兄，凌兄。”如月叫了他两声。
凌秋央才如梦初醒，“嗯。”
“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没有。很好，都很好。”凌秋央随手挟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美味的佳肴在他口却形成嚼蜡。
忆起她他日的种种，再看眼前人，那一张相同的容貌，那高贵的气质，谈吐言词中带着令人无法漠视的威严，虽然和记忆中的人大不相同，但是……
三人吃完饭，如月和他们聊了一会就告辞了。一辆马车在街疾行着，在不远处有两个人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马车。
突然马车在一座大宅子停下，车上的人并未出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五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终于忍不住慢慢上前掀开车帘，刚看空无一人的车厢……听到后面有动静，刚要回身却后劲一痛，失去了知觉。清泉宫。
如月坐在走廊上趴着栏杆发呆。刚才和言宝他们分开后，她的手下告诉她，她被人跟踪了，他们用了迂回的路线，由她的手下摆脱那些跟踪的人，就回到宫里。
回忆起四年前的一切……四年前，自己被上官玉容派来的人追杀，被小雨拼了命保护等到凌家家丁赶来才逃过一劫，她却因为马受惊，跳车掉到断崖时撞伤了脑袋，昏迷了半个月。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失了忆，才知道自己被一个叫秦玉的人所救。那人告诉她，他是她的相公。失去记忆的她将信将疑地跟着他。秦玉把她带回了京城。那时她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
初到京城，那天她站在护城河边，看着护城河那滔滔河水流向远方。
“真是壮观。这里还有这么大一条河。”
“这是护城河。是人工挖堀的。”
“人工挖堀！”小三看着河，再看雄伟壮观的城墙叹道，“国之根本，果然还是以民为本。”
“以民为本！”秦玉在一旁看着她，突然觉得她不是他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他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个女子。
这让他有些谎了。
“娘子。我们回去吧。”秦玉拉着她就走。
每次他拉住自己的手，有一种想甩开的冲动，她轻轻，不动声色的想把他的手拉开，却被他握得更紧。听到他的叫娘子，她却感觉不对，他看着那个拉着她的手的人，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我们是夫妻。拉手是很平常的。”
“可是我现在记不起我们是夫妻。我觉得很不习惯。”
秦玉看了一眼，还是放开她的手。
“你……真的是我相公吗？我真的叫柳翩翩？”
秦玉放开她，转过身，一脸受伤地看着她，“你不相信我？”
“我……我只是……”柳翩翩看着他，她受伤的这些日子，一直是这个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的怀疑真的伤了他的心。
“对不起。”
秦玉没有理她，柳翩翩追上去主动拉着他的手，“真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秦玉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
柳翩翩顺着他的目光看，看到自己拉着他的手，忙一下放开了，“对不起。”
本来她的主动让他心里暗喜，可是看到她缩回去的举动和脱口而出的道歉，知道她还是没对他放下警惕。
“娘子，我们是夫妻。”
“我知道。你对我说过了。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你，甚至是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要给我时间。”
我就是要你一辈子也记不起。“我明白。我会给你时间。我们回家吧。”
“好。”
柳翩翩看了一下他的侧面想，我要快些记起来，不然把自己丈夫当个陌生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已经有孕两个月了，现在还不明显。可她发觉自己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千万不能让她记起来，我一定在她恢复记忆前让她爱上我。如果你恢复记忆也没爱上我。也许，我不介意使用一些剧烈一点的手段。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秦玉在心里想道。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着。秦玉对她极好，把她带到一间很大的别院。告诉她，那是他们的家。
他们一起在那里过了两个多月。
秦玉很忙，经常不在家。她有时会问起，他说是做生意。


☆、九十四章　回忆

只是秦玉大概不知道她只是失忆，并不是变傻子了。她很快发觉不对劲，他说做生意，可她却没看到他的书房里有关这方面的书籍，也没有帐本之类的。还有，她有孕，秦玉却不是很关心她的肚子的孩子，有时还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的肚子。明明感觉得到秦玉是很喜欢她的，但是为什么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于是她找人查了一下秦玉这个人。果然他有着另一个家，有妻室了。
她一直觉得奇怪，他的身边的书僮青竹一直有些看不起她的样子。后来，她威逼利诱青竹。青竹才告诉她，她是公子从路边捡来的，他把她救起时，她已经有孕了，所以孩子绝对不是他家公子的。他们也不知道她是谁，从哪里来的。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问清楚后，就想着要回到秦玉捡她的地方，也许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亲人。就在她计划着要走的事时，却意外地恢复了记忆。要离开的决心更加坚定。知道她现在身处京城，她想到了大哥东方昊天。
她一边瞒着秦玉，她恢复记忆的事。一边写了一封信送回到七里镇，希望凌秋央收到能来接她。
那天，她趁秦玉不在，收拾好包袱偷偷地逃出了那个别院。
后来，她找到了大皇兄东方昊天，在东方昊的帮助下。摆脱了那个秦玉的纠缠。此后，她在在京城暂时住下，她一直在等凌秋央来接她回去，她利用那段时间做了一点小生意，积攒了一些财富。然后继续扩生意范围，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变成京城少有的商贾。后来，当今皇上的年纪渐大了，大家为了下一个任储君而各持看法，形成了几股不同的势力。朝廷的形势恶化，那些人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好景不常，内有奸臣暗行，外有来敌侵犯。东方昊天请缨到了战场。他走时，请父皇认回这她这个公主。
东方易知道女儿也京城，很高兴。他早就想把她带回宫。现在她主动出现在京城，也就是说，她想通了，也原谅他这个父亲了。
其实，那时的小三并不想进宫，她还等那个人来接她回家。
有一天，她见到朝中的大学士柳先开。
“下官见过公主千岁。”柳先开对她重礼道。
“柳先生乃是朝庭重臣。向苏三这一介平民行此大礼。是要折煞苏三。”
柳先生并未因她的话而不悦，反而面露喜色，“好，好，好。”
“不知先生这三个好，从何而来？”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柳先生对她道，“公主，现在朝局动乱。奸臣乱我朝纲，企图动我主江山。祸朝野百姓。正是需要像公主这样的人回来协助我主，除奸臣，安朝堂，救天下苍生，造福百姓。”
“如朝廷现在真如柳先生所说。我一个自小在民间长大的人，就算恢复了公主的身份，也不过是有名无实。这样的我和朝中的官斗，岂非以卵击石。”
“属下果然没看错人。刚才和公主的一番对话，更是让微臣坚信自己的目光。”
小三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刚才臣向公主行礼时，公主不但没有惊惶失措，而镇定自若。当臣在向公主讲叙朝堂危机，公主不但从善如流地回答老臣的问题。在回答中却没有将问题丢给你父皇，皇兄等人。可见在公主是有担当的人。在民间长大却依然带着皇家贵气。还有，本官并没向公主自报家门，公主一眼就能认出下官是朝廷的人，可见公主拥有超异常人的直觉，朝廷的。公主注定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
“我不明白。柳先生，你为什么就一定认定我会为百姓谋福旨，而不是中饱私囊，贪图享受。”
“大皇子曾在微臣面前夸赞公主。”
“大哥！”小三很奇怪父亲会在他的面前说些什么。
“大皇子陛下说您，聪慧过人，才华洋溢，是众多公主中最出色的。”
“我还是不明白。我在山野中长大，对朝堂之事可谓一窃不通。”
“就因为公主在山野长大，对民间能感同身受。才更会懂得为天下着想。有您这份仁心和您的智慧一定能帮我主除逆臣，安朝堂，平天下。”
小三没有说话，听他说下去。
“皇上并不昏庸，只是年纪大了，看待事情也不像以前那个英明，果断。耳根子变软了，心术不正的大臣就趁机暗中作一些动作。近年来。皇上迷上刘相送他的一个林姓女子。自从这个女子进宫后，皇上封她为贵妃。皇上就沉迷于此女。对她是千依百顺，致使弄臣蛊惑朝纲。而近年来，边缰战事连起，大皇子自动请缨战场，平定外乱。朝中更是无人能劝说皇上。”
年纪一大把还沉迷女色。真是为老不尊。小三在心里诽腹道。
“听你这样说。就是我回去也没有用。”
“有用。”柳先天肯定地说。
小三看着他，“什么意思？”
“因为据宫中资历深一些的宫人和太监见过林贵妃都说她像一个人。他们说，林贵妃长得很像当年的雪妃。不但长得像，言行举止也像，她还擅长跳舞。连舞姿也是当年雪妃常跳给皇上看的。”
“你的意思是。刘相找了个和母亲相似的女子，把她调教成我母亲当年的样子来迷惑我父皇。”
“公主果然聪明。”柳先开看到她的沉默，知道她现在是天人交战。“公主，现在你能起到的作用远比我们这些大臣的要大。皇上沉浸在失去雪妃的悲痛中，看到一个长相和她的相似的人，就在那份思念寄托到她身上。可是当他所托非人，再加上受奸人迷惑就会祸乱朝堂。现在的刘相是只手遮天，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请公主三思。”
小三听了心烦极了。柳先开的目的很清楚，是让她回宫成为皇上对母亲思念的寄托，再慢慢地劝规他，让他以朝堂为重。只是她就算不恨父亲，却不愿回到深宫做一只金丝鸟。
“公主。”
“你让我想想。”
“下官静候公主的佳音。”小三心烦意乱地走在街上。柳先开的话说到她心里了，虽然她不想回宫是因为她喜欢平静的生活。如果天下大乱，百姓哪来的平静日子可过！
而且她写了三封信给凌秋央，却如石沉大海。本来在青石镇，她遇到坏人，看到凌家的家丁来相救。心想，他并不是那样绝情，而且她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再说她不能生了。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多想，他不要她就是不要了。不是因为她能不能生孩子而是他已经不再爱了……小三想着，悲从心生，小声地哽咽着。
半晌，小三擦干眼泪，“我不可以哭。哭是没用的……我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