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错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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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我刚刚被吓了一跳。”纪羽笑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会不小心把心底的情绪给表露出来。很久了，每次一看到他她就想要伪装自己，她讨厌这样。他总为她设置好了一切，而她只安静地遵从就可以了，仿佛这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样是不是自己能快点离开呢？她相信，除了她，肯定会有很多的人想要做他身边的女人，做那只金丝鸟，可是，自己却不喜欢。曾经有试过反抗，可反抗的结果却没有任何变化，还要面对他连续几天的冰冷粗暴，之后她就学会了伪装，再也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不安分了，除了那次逃离。
“抬头看着我。”莫逸辰语调又冷了几分，使得纪羽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我不喜欢你怕我，听明白了吗？”莫逸辰指尖捏着她的下巴，有点疼，但纪羽笑只是点了点头。“进去吧，吴管家已经做好了饭菜了。”说完他搂着她纤细的腰往屋里走去。纪羽笑在他的手接触到自己的身子时僵硬了几分，在他强硬的搂抱下走着，却感到时间真的过的很慢，看起来就二三十米的距离，仿佛走了半个世纪般。
好不容易到了餐厅，莫逸辰却没有松开手，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把纪羽笑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纪羽笑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慌地看着旁边的吴管家和佣人们，吴管家低着头，在一旁静立，而其他的佣人也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吴管家，你们下去吧！”莫逸辰吩咐吴管家说。
“好的，莫先生。”说完带着几个佣人走了。宽敞的客厅顿时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现在没有人了。”莫逸辰在她耳畔轻轻地说。
纪羽笑慌得就要站起来，腰间的手臂却更加的收紧了。“你……你先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莫逸辰眼中闪着寒光，对她的不听话感到很生气。纪羽笑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眼里尽是无措，却也没有再说话。今天的餐桌上有很多都是莫逸辰平时喜欢吃的菜，他拾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墨鱼卷，到她嘴边，眼神示意她张嘴，见她没有动静，他也不动，唇变的墨鱼卷也一直不动。
“那个……我……不吃海鲜。”她闻着墨鱼卷的腥味胃就一阵痉挛。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莫逸辰冷冷地说，看他坚持的神情，纪羽笑只得张口接下了，却没有呼吸也没有嚼。“你就准备这么吞下去吗？”看她只是含在嘴里，他语气更加的冷淡了。纪羽笑强压下欲呕吐的不适感，嚼了两下，终究还是没忍住，登时脸色一变，用力挣脱莫逸辰的手，跑到厨房的水池边就大吐起来。中午没有吃什么东西，早上喝下的那些粥早就消化掉了，此时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就只有一些苦水。纪羽笑的泪水就这样不停地流着。跟着跑在后面的莫逸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伏在水池边上，背部不停抽动的纪羽笑，脸色的颜色又青了几分，双手紧紧地握着拳，想走过去，却终是没有行动。
纪羽笑一阵呕吐后，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顺便也洗了把脸，把脸色的泪痕冲掉，她不愿在他面前掉眼泪，那是自己懦弱的表现。想去外面抽张纸巾擦水，刚一抬头，就发现一旁有人递过来几张纸，她默默的接过，把脸上的水珠擦干。才细细地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出了厨房。到了餐厅，看到桌上的饭菜，却没有了胃口，她暗暗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身前的男人说：“我现在没有胃口，你慢慢吃吧，我回房间了。”说完没等莫逸辰说话，就匆匆上了楼，一进门就把门给关上了。她靠着门软在地上，泪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着，慢慢的，她压抑着自己，咬着自己的手，任由泪水泛滥，终于，压抑不住的呜咽声溢出喉咙，越来越伤心。
莫逸辰看着纪羽笑往楼上的背影，眼神复杂，却还是坐到桌前开始吃饭，只是对眼前的食物已经失去了兴趣，形同嚼蜡般的难受。原来真的不是样的，不论时间过去多久，她依然，不是“她”！良久，他放下了碗筷，上楼，来到了她的房前，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压抑的哭泣声。他抬手想要敲门，却又放弃，此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把她留在身边，只为了心里的那个人。除了脸有七分相似以外，她们并不一样，性格、喜好，完全不一样。犹记得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虽然不多话，也不是很开心，却至少比现在的笑容要多，然三个年头过去了，眼前的人是越来越纤细，越来越安静，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少了，经常能看到的就是那茫然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发呆。其实她不是安成明说的那般，把她当宠物，她只是他为了心里那个未完成的梦，而存在的，她只能生活在他给设下的这个框架里。他黯然地回到了书房，拿出一本原文书，里头有一张照片，他看着那张相似的脸，第一次坐在桌前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干脆就放任自己发呆。
这天，他们俩谁都没有找过谁，而晚餐时发生的小插曲，又让两个人的关系重新回到了过去。莫逸辰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房间睡觉，而纪羽笑，却迷迷糊糊地靠着门在地毯上昏睡过去。第二天，纪羽笑在管家的敲门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声音嘶哑地应了声，听吴管家在门外说：“纪小姐，您还好吗？莫先生等您下去吃早餐。”
“哦，好，我马上就下来。”她清清嗓子，忙站起来，却不想一晚上没有动，腿都是发麻的，当即跌倒在地上，膝盖虽然隔着地毯却也还是磕的生疼，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痛呼。
“纪小姐，您还好吗？”门外又传来管家询问的声音。
“哦，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就下来。”纪羽笑忍着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使劲揉着膝盖和发麻的腿，好痛！听到管家的离去的脚步声，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等腿的麻木稍好了一点，她一瘸一拐地去洗漱间快速的洗完脸刷完牙，就往楼下跑，生怕莫逸辰等久了。莫逸辰正在看报纸，面前的早餐吃了一半，见她下来也没有什么动作，纪羽笑坐下后轻轻地跟他道了个早安。见莫逸辰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才开始吃起来面前的早餐：一碗鱼片粥，一杯热牛奶。
等她胆战心惊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的时候，莫逸辰放下报纸，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突然说：“你这几天准备一下，星期一去我公司上班吧，从助理做起。”
“啊？”纪羽笑听到他的话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砸了。“你说什么？要我去上班？”她不敢置信，从毕业后就一直是笼中鸟的自己，他竟然说要自己去上班？虽然还是在他身边，但总比现在要好不是？
“不要吗？不要就算了。”莫逸辰以为她不高兴，不想去，掩饰下心里的不畅快，放下报纸准备走人。
“不是，不是的，我去，我去……那个……谢谢你！”看着莫逸辰准备走的架势，纪羽笑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站在餐桌前，脸上满是惊喜和不自在。
莫逸辰看着她微笑的脸庞，有一瞬间失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淡然看了眼她的手，纪羽笑这才脸红尴尬地松开了手。然后跟在莫逸辰身后，还第一次抢了管家的工作，帮莫逸辰递衣服和公文包。莫逸辰默默地看着她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心里涌起了一阵温柔，在出门时，深深地看了眼在身后脸上还挂着淡淡笑容的人儿，转身上了车，疾驰而去。
莫逸辰到了公司，韩秘书就跟在他后面进了办公室，报告今天的行程：“十点划部的报告会，十一点财经商报方小姐的采访，时间三十分钟，午餐约万科龙李总在新世纪酒店，下午三点您和公关部的凌经理要去拜访郡源地产的江董，听说江董最近身体不适，礼物已经交给了凌经理了，晚餐和市局的李市长约在假日酒店的贵宾厅，俞副总作陪。”
“没有了？”莫逸辰放下手中的包，把西装外套脱下，韩秘书接过后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点了点头表示没有了。“那好，有个事情先跟你说说，下个星期一会有一名私人助理来上班，专门负责我的私人事情，一些简单的事情就交由她做，你负责带她，去通知一下人事处。”莫逸辰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摆在桌上的急件，开始工作。
韩秘书怔了一下，问：“请问，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的吗？”
莫逸辰抬头看着她，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我没准备要炒掉你，安排一个人也只是方便你有更多的私人时间。”他已有所指地说。
韩秘书目光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会去安排好的。”莫逸辰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俞言那小子吃瘪的模样，不仅为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工作。
自从纪羽笑那天晚上因为吃了块墨鱼卷而呕吐以后，餐桌上就再没有出现过墨鱼卷的影子，只是两人都有默契地没有再说这件事情，而关于纪羽笑逃跑的原因，莫逸辰似乎忘记了，没有提起过，她也乐的保持沉默。也自从莫逸辰承诺让纪羽笑去公司上班后，纪羽笑对莫逸辰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没有到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但至少，不会想一前那样安静沉默了，偶尔也会和莫逸辰开开玩笑，日子，似乎在越变越好。














第八章







终于到星期一了，纪羽笑站在衣柜前看着那一柜子的衣服发呆，莫逸辰敲门进来后，看到纪羽笑还没有换衣服，站在那里发呆。“怎么啦？不换衣服怎么去上班？不想去了？”以为她改变主意了，他冷冷地说。
“啊？你怎么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纪羽笑看着莫逸辰板着脸，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在莫逸辰越来越冷的注视下，她委屈的都快哭了。“我没有不愿意去做你的助理，我只是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她低着头轻轻地说。听完纪羽笑的话，莫逸辰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嘴角甚至还微微带着笑。他走到衣柜边，上下左右看了一下，从里头取下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又找了一件小外头丢给她后就出去了。纪羽笑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帮自己挑衣服，并没有看到莫逸辰已柔和的表情，见他把衣服丢给自己后就走了，慌慌张张地赶紧换了衣服下楼。莫逸辰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早餐，边上还放着一份报纸。
“纪小姐，早安，您下来了？赶紧来吃早餐吧。”吴管家看到纪羽笑下楼，微笑着帮她把凳子拉开。
“谢谢你，吴管家。”纪羽笑朝她点了点头，坐下来后拿起盘子里的土司，看着对面看报纸的男人，有点心不在焉。这个人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他真的有变化吗？还是自己的心在变化呢？
“快吃，吃了好去公司上班。”莫逸辰头也没抬地说了句话，纪羽笑惊了一下，“哦”了一声后就低头吃起了早餐，再没有看对面的男人一眼。
吃完早餐后两人一同乘车去莫逸辰的公司，途中纪羽笑很紧张，第一次工作就是去做他的助理，她有些害怕，两只手交错着紧抓在一起。她看看坐在身边看简报的男人，想说点什么却又怕打扰到他，干脆抖着唇看着窗外。莫逸辰其实知道她在紧张，她的肩膀都在颤抖着，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侧目看了她一会，默默地伸手搂着了她的肩膀。纪羽笑低头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温暖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莫逸辰依旧再看简报的脸，心里涌起了一阵感动，突然就想拥在他怀里好好的哭一场，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涌上了泪花，鼻头酸涩不已。莫逸辰放下手中的简报，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拢了拢。她是真的害怕了，这也是自己造成的吧？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将22岁的她安置在那幢别墅里，一直孤独地过了三年的时光。其实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私生活曝光，也不想她在外界现面，甚至在这三年来，在他刻意的安排下，她没有了自己的朋友，连跟他以外的人电话都没有联系过。母亲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同意了纪家的联姻却又不去登记结婚，也不住进莫家大宅？他没有正面的回答过她，可能是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过答案。其实外面的一些传闻他自己也听到了，很多人都在讨论他为什么没有订婚也一直没有传出要结婚的喜讯，甚至是连未婚妻的面也从未现过。也从那以后，母亲也就再没有问过自己和纪羽笑的事情了。其实从自己到公司上班后，母亲也就不过问自己的私事，就连公司里的事情也大部分都是他操刀，母亲说，她再过两年就准备退休了，所以现在也越来越不过问公司的事务了。连母亲都着急的事情，这个女人，却从来就没有问过，为什么不跟她结婚登记？为什么不让她住莫家大宅？为什么会同意纪家的“联姻”？她从来就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跟自己要求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