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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公主华丽转身:公主大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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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并非景申茂所赐,具有一定的纪念意义,所以景永福做主“卖”的是自己的。
景永福天生能成为一个“奸商”,这与人的年龄无关,她成为“奸商”的天赋在东晋当铺初显锋芒。事后景永福也想过,那老板会骂她小骗子,可她骗他什么了?分明就是八百两的东西,没多卖他也没少卖。如果不是他想占便宜,这笔生意如何会成交,她没给他一堆石头就算很客气了。
船泊厚轮,景国西境。过了嘉临关,便是燮国……
“回神!回神!”方晓春一根指头轻点景永福额头。
景永福这才惊觉,心下一乱,面上却漾开笑容,“是不舍啊,追忆过往的点点滴滴,能到今天的地步,确实不易,所以还请方大人给小的一个合理的价钱……”
“怎么?不是送给我的吗?”方晓春开玩笑说。在景永福陷入回忆的时候,他也算好了出多少银两接收天然居。
“大人难道想叫小的孤儿寡母的远上王都连盘缠都没有啊?”景永福挤眉弄眼地道。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在说什么?”李易不知何时来了。
景永福一惊,被人逮个正着,麻烦啊。少年行事总不稳,若夫人也不知说过她多少回了。
景永福转过身,已是一脸阳光灿烂,“易公子有何见教呢?”老实说这个太子殿下长相不错,可景永福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你想去王都?”
“是啊!”景永福心里却在烦躁,都被他听见了还问。她又不是奸细,早点儿离开他的视野,省得被这个多疑的太子琢磨来琢磨去。
“我带你上路如何?”
李易终于看到他想看的神情,她刻意堆起的笑容下,闪过一丝慌张。
在方晓春的惊诧中,景永福微笑道:“多谢公子好意,但男女有别,怕是不太方便……小的还是自行上路。”开玩笑,景永福呸一声,跟你李易上路才叫危险,躲得了隶王的明枪躲不了沛王的暗箭,到时候你李易随便抓起她和她娘在身前一挡……
“小掌柜的,不要先拒绝。我此次出行,随行中有位女侍卫,小掌柜与母亲可与她食住同行……”
景永福眼睛一亮,女侍卫,也就是会武功的女子喽?十岁逃离景国王府,她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所以景永福羡慕所有会武功的人,特别是女子。
李易以为景永福心动,又道:“如此一来,一路上无须花费一文钱,到了王都我的地头,我还可以为你安排落脚的地儿。所以小掌柜的,我说你不要先拒绝嘛!”
方晓春打量着他们,也在琢磨:太子莫非看上这丫头了?
问卿何事轻离别(10)
景永福最终还是轻轻地摇头道:“再次感谢易公子。公子与小的今日才相识,就肯如此帮忙,小的真的很感动。但小的心想公子行程一定不同于我等寻常百姓,小的与母亲虽到燮国一年,却只限于淄留,燮地诸多风景胜地只有耳闻,未饱眼福,所以小的打算一路游历,恐怕与公子行程不同。”有武功的女子,与其羡慕人家不如自己有。景永福还是很清楚,少跟燮国王室扯上关系比较好。
李易眉头一皱,他很少被人拒绝,何况他提供的条件非常优厚。“三国”雅座里另几位大人物也走了出来,景永福连忙对方晓春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方大人明儿见。”说完就兔子似的闪了。
轩辕则最为年轻,在景永福离开后听李易一说,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会心生带她同行的念头?”
众人回到雅座,李易望着桌上景永福送来的酒坛,良久后低声问:“诸位有没有觉得这丫头已经猜到本宫的身份了?”
轩辕则顺着李易的目光,第一个发现了酒坛上的封字,那竟是一个“太”字!
李易将酒坛转了一圈,在一片寂静中道:“她小小年纪已有如此才干,周旋我等之间游刃有余,看似精明贪财,实则是种掩饰,掩饰她身上的一种才干。以四字来概括此才干,正是——审时度势!”
李易叹道:“第一次见本宫,她还笑着说,想尝那道茶树菇烤肉就来她的天然居。本宫可以断定,这时候的她还没有想离开淄留卖掉天然居的打算,但她下去后回头一想,离去的念头就出来了。
“从本宫来淄留见诸位的事上,她就推算出淄留不久后就会成为箭矢之地而向方大人提出转让天然居。拒绝同行,游历只是托词,她真正是怕跟本宫同行,反遭危险。”
与此同时,景永福在楼下想到一事,不由得跳起两尺高,冲进库房一看,“坏了!坏了!”
伙计好心地问:“咋啦?”
她颓唐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掩面,低低道:“丢人了!”
伙计摸摸脑袋走了,景永福从指缝里看他的背影,小子,就是你,该好好摸摸你的蠢脑壳了!先头她懒得自己找,叫他拿坛好酒,他问要哪一坛,她说酒封上字的笔画最少的。结果这伙计没找到“一”,却拿个“太”给了她!的确丢人!景永福忽然拿开手,大笑了几声,丢人也是李易丢人!
“本宫用人素来不分男女,无论年龄,与尊卑无碍与身份无妨……”楼上的李易顿了顿道,“诸位大人难道不认为,这位平大福姑娘与众不同?小小年纪就能在你们手下热闹地开一家这样的酒店?猜出本宫身份却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轩辕不二等人这才悟到,原来太子是打的这个主意。这倒不是他们几个不如李易心思缜密,而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和李易不同,不曾往这个方向想。
方晓春与景永福打交道最多,点头道:“是个人才,可谁也琢磨不到这小丫头脑袋里转的是什么主意。殿下,怕她是不肯的。”
李易露出雪白的牙齿,“她已经拒绝本宫了,不过本宫不会放弃!本宫看上的,再辛苦也要到手!她不是要来王都吗?本宫有的是时间收服这丫头!”
另一厢,景永福笑罢,走出库房一边打量着天然居店里店外的暗侍明侍,一边吩咐伙计提前打烊,且免所有店客的餐费。店客埋怨的声音不少,他们不乐意,景永福心里也不舒服,但这是最后一天了,她要休息准备一下。
问卿何事轻离别(11)
店里李易的暗侍只好表明身份,景永福向他们嘟嘟嘴,“到楼上站成一排!”他们敢怒不敢言,天子脚下也没见过这样的掌柜啊!
至于店外的暗侍就更倒霉,随着天然居的提前关门,门前的小贩自然散了,车马去了。他们无所遁形,尴尬之极,不知脚该落在哪里,人该藏到哪里。
景永福从门缝里瞄外面的风景,后领却被人提起,“小掌柜的在做什么呢?”
原来又是李易。他听到楼下的动静,下楼却见景永福毛着身子向外窥探,再见店内的侍卫对他使眼色,他便知发生了什么,当下好气又好笑地抓住她的后领,提起来问话。
双脚离地,后颈被抓,景永福自己以前也这样抓过猫,那猫被抓后就跟她现在似的,识相地乖乖不动,只为等待反扑时机。
景永福干笑道:“易公子可以先将小的放下再问话吗?”
被放回地上,景永福整了整衣襟道:“小的在想,人挪活,树移死,一根脑筋不转弯的人跟树比起来有啥不同?公子的手下若都是树桩子,小的就浇点儿水吧。
“阿甲、阿丙!给门外的几位爷送点儿酒水!”
伙计得令,却见李易一下拉开店门。
“都进来!”
景永福一愕。要知道店门是上了木闩,顶了支木的,李易却一气呵成完成了开门的动作。于是,景永福脱口而出,“殿下好大的力气!”
这话真正的失言不是喊破了他的身份,反正到了这份儿上彼此已经心知肚明,而是后面落下的“力气”两字。李易是功夫好她却赞他力气大,以他的身份就是只有力气大都该赞功夫好。她赞力气大,就是压根没把他当盘菜。景永福猛地捂住了嘴,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子李易该明白了,她非但知晓了他的身份,而且她还藐视他。
两个伙计听景永福道出“殿下”二字,吓得跪倒在地。景永福看看他们,只得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小腿,慢慢地弯了弯。
“不必了,又不诚心!”李易托起她的手腕。景永福抽回手,笑吟吟地望着他。这人没有架子,那就是同方晓春一样易亲近的人喽?
“倒是个天大的胆子!”
“谢殿下夸奖!”其实景永福也不是胆子大,而是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开溜,话又挑明了,豁出去罢了。
楼上几人这时候一个个踱了下来,就在景永福被一群“狐狸”们围堵的时候,救星来了。人高膀圆的水姐从后门进来,洪亮的声音把众人一震。
“掌柜的打烊了也不快点儿回家?夫人正等着你呢!”一身侍女打扮的水姐威风凛凛,恐怕她也是当世唯一能将侍女服穿出将军袍味道的女子!
即便与景永福熟络如方晓春者也是第一次看见水姐,所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出奇高大的女子从众人身旁走过。她竟是比每个人都高,连轩辕不二都被她比下去了,而景永福仅仅到她的腰腹。
“阿甲你收拾下关好店门,我先带掌柜的回后院了!”
景永福跟水姐走过方晓春身旁,对他伸出一根手指,方晓春惊讶了一下,伸出两根,景永福摇头,还是一根手指。
“玩什么呢?捣蛋家伙,快点儿回去。”但水姐不给景永福时间与人讨价还价,在一群人的默送下,水姐神气地带走了小掌柜的。
直到看不到水姐了,轩辕不二才道:“这女人身手不凡,颇具大将之气!本将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地方官屠刚身上,后者低声道:“平大福确实与母亲平氏两人来到淄留,水姐是她报上的丫环,水姐是粗使丫环,另有一丫环名唤小翠,贴身陪伴平氏,此外还有一小厮名叫阿根。入户籍时便只报了这五人,伙计、厨子都是在淄留直接招的。” 。 。。 想看书来
问卿何事轻离别(12)
轩辕不二还想问下去,却听屠刚道:“这些下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官也只见过平氏身边的小翠,这叫水姐的下官也是第一次见到。”
李易冷笑道:“有趣有趣!”转而,李易问方晓春,“她临走前向你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方晓春倒吸一口冷气答他:“她开价一千两,我嫌低了,给她两千两,她却坚持一千两出让天然居!”
一旁跪着的伙计一时面面相觑,没听过一丝风声,掌柜的就要卖店?
李易握紧拳头,显然是愤怒了。低价卖店,怕是恨不能插翅而飞吧!
“殿下……”轩辕不二唤了声。
李易这才缓和了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此刻店中的侍卫。他们的确不够机灵,若有突发事件,别指望这些人能保护自己。
“尔等留守此店,看住前后门,待明日本宫要好好接见平掌柜母女!”那“好好”二字显然加重了语气。但此时轩辕不二等人都觉得李易处理得对,平大福身上的疑问实在太多!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李易打算破例用一个小姑娘,自然要将她的底细摸清楚!
出了天然居的后门,水姐拉着景永福的手,边走边道:“闯祸了吧!大福,什么人能把你逼到卖店的份儿上?”
景永福摇头,“不是人逼的,形势所迫!要打仗了,我恐怕这地头不妥。”
“什么叫形势啊?形势还不是人做的?”
景永福想想也对,笑道:“水姐越发聪慧了!”水姐平时不显山露水的,这会儿出场拉她回来,自是知道卖店、离开淄留之事已不可避免。
三年前初到厚轮。景永福与若夫人遇到了水姐。
才从摇晃的船上踏到扎实的地面,景永福就看见远处,水姐黯然伫立河边。因她的样貌不同于常人,景永福不禁多看了几眼。其实景永福并不想管闲事,她同若夫人刚获自由,最要紧的无非是找处地方安身立命。可走远后,水姐的模样始终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终究还是对若夫人说出了她的担忧,“娘,我们过去看看……我总觉得那女的站在河边想寻短见。”
在景永福心里,像水姐这样的女子,不受夫君喜爱,不遭公婆待见。站在河边,还会发生什么好事?
前面两点被景永福猜中了,但她猜错的是,水姐并不打算寻死。水姐只是见水而生感慨,她名为寄水,难道就只能依托男人而活吗?
水姐本是镖师之女,嫁与师兄,而最近十年走镖吃香,男人手上有钱后接连娶了三房娇妾,看她就越来越不顺眼,加之公婆也嫌她多年来未诞子嗣。水姐的父亲尚在世时,两家还勉强着往来,但她父亲尸骨未寒,她就被休了。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是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寻死。我只是在想日后怎么过。”水姐平静地道,“我有手有脚不会饿死,只是那些流言蜚语叫我心烦!”在男尊女卑的燮景两国,若一个女子被丈夫休了,无论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只会羞辱那女子。水姐虽孔武有力,不怕找不到活路,但闲话却让她听得每每愤恨不已。
景永福想了想,说:“我叫大福!”
水姐猛然抬起头来。
若夫人紧紧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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