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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少爷,无赖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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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比起这些雨后美景,那书房门口的蓝衫男子,倒是更吸引了些小五的注意。
只见他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前,手中的金丝边折扇被展了又合,合了又展地如此反复。
远远瞧去,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孩童在被罚站一般。
定定地盯了一会儿,小五终于才认出他来。
此刻,站书房门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叔——薛晟然。
“小叔?”
小五有几分诧异,忙蹙着秀眉走了过去,“小叔,你杵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她可不以为他是同自己一样在院中赏景的。
薛晟然本来正低垂着头,委屈地撇着嘴,听到小五的声音,他抬起眼帘,抿了下耷拉的唇角,声音低沉道:“不进去,是子煜兄罚我站着的……”
“罚你站着?”隐隐感觉此事与自己有关,小五瘪瘪嘴,果断地问道:“他为何要罚你?”
薛晟然红了脸,微微别过头,小声地嗫嚅:“买药的事儿。”
果然是因为此事。
闻言,小五的脸难得地跟着羞红了几分:“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了,小叔,真对不住。”
“嫂子别这么说,你也是为了苏家子嗣着想,又并非拿着春丨药胡乱害人,这事也怨不得你……”看到小五抱歉的表情,薛晟然心下一软,不由忘了被罚的人是他自己。
听到这话,小五尴尬地轻咳几声,用来掩饰自己的极度心虚。
若是薛晟然道了她托他买药,其实是来害苏子煜失贞节的,不知他会有何感想。
正当小五暗自心虚时,书房内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晟然,我让你在门口站着,是叫你来闲聊了?”
声调不高,低柔平静,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
做为闲聊的人之一,小五浑身不由地微微颤了颤。
薛晟然稍微缓和的秀脸又是一阵阴沉,他半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道:“不是,是叫我罚站来了。”
若是以往,无论他在生意上犯了什么错,苏子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就放过,顶多也就是绷着俊脸说教两句,从未刻意难为过他。
可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
也许是这次他偷着帮小嫂子买药的事儿,彻底惹恼了苏子煜,在东窗事发的第二日,他装作无事一般去绸缎庄帮衬生意时,苏子煜却仿佛全然没瞧见他一般,自顾自地品茶看书,丝毫不理会在桌前来回晃悠的他。
“小叔,我做的错事与你无关,不该叫你替我罚站,你先在这儿等着,嫂子我进去跟他理论,替你找回公道。”
她和薛晟然的交情虽不算深,但他冒着挨骂的风险替自己买了药,如今他在这儿受罚,于情于理,她都该维护他一下才是。
“嫂子,不碍事,我就是站一会儿,你别……”
不待他将话说完,小五便重情重义地开始摇头,一边摇还一边道:“那怎么成,你是为了我才被罚的,我今个儿一定要替你讨个公道。”
“嫂子,嫂子——”
随着薛晟然的阻拦声,小五一鼓作气,伸手将堵在门前的薛晟然推到了一边,便气势汹汹地抬脚走了进去。
薛晟然始料未及,一个踉跄,险些被推倒,心里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他这小嫂,拥有如此蛮力,想也不用多想,她十有□便是那镖局杨一刀的千金。
**
书房木门大敞,窗子依旧开着三面,素白色的窗帘随着清风摇摆浮动。
小五进了书房,绕过绣着红梅的屏风,见苏子煜正神色宁静的执笔练字,她瘪瘪嘴,上前几步道:“苏子煜,你亲口对我说过不再追究下药的事儿的,你可忘了?”
苏子煜连眼也没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应道:“自然记得。”
“既然记得,那你为何要责罚小叔?”小五自以为抓住了他食言的把柄,半扬着下巴斜眼看他,模样自有一翻严刑拷打的意味,语气声调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昂稳重。
“我说的是不追究你,可没说不
责罚他。”苏子煜轻轻回应一声,盯着自己即将写完的几画笔墨,眼里平静如水。
“可是,可是那日你也没说要责罚小叔……”气势稍稍弱下来,小五面颊一红,不免有些结巴了。
“若是我记得不错,那日我只说了不追究下药的事,没说不追究替你买药的人。”苏子煜微微挑起眉,看了一眼底气不足的小五,勾唇一笑道:“所以,这事儿不能赖我,要赖就赖爱妻你听得不够认真。”
这话听着好生耳熟——
小五一时语噎,紧皱双眉,忽然忆起了那句话是套用了她那日耍无赖时的话。
他竟然学用她的话来搪塞她?
气急交加,小五睁大了水眸瞪他,暗暗地咬牙切齿,狠狠道:“苏子煜,行啊,以牙还牙,你有种。”
此话一出,同时引得屋内屋外的两个人身子轻颤。
站在门外的薛晟然脚下一抖,险些再次踉跄——他实在没想到,这瘦弱小嫂,竟然会口出如此不相符的粗言秽语。
苏子煜的手微微一颤,那原本即将完成的最后一笔,便脱了原来的方向,在白净的宣纸上倏地撇向了别处。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皱起秀眉,略有心疼地瞧着那拙劣的最后一笔,苏子煜的语气有些黯然。
看着整篇精美小字中那突兀的一笔,小五也自知闯了祸,抿了抿唇,心里一急,说话便不再经过大脑,全凭一张毫无遮拦的小嘴改口道:“不不不,你……没种。”
你没种——显然还比上句来得更要粗俗些。
小五后悔地咬住了嘴唇,闭紧了双眼,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苏子煜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苦笑,放下手中的毛笔,俊雅儒美的面上,慢慢泛起了一点点清冷,道:“爱妻用词如此粗俗,看来真是该拿笔墨好好地熏化一番了。”
小五愕然。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明日起,爱妻早上不许再赖床,你要随我一块起身练字,修身养性。”
轰隆隆——
小五只觉得脑海间闪过一声巨响的雷鸣,浑身的汗毛都几乎要竖立起来。
要她这个连笔都不会握的人学写字么?
开玩笑。

对是开玩笑。
想要她学写字,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不行!”想也不想,小五苦着一张小脸拒绝。
“爱妻说什么?”
听到不满意的答话,苏子煜缓缓长出一口气,又抬起眼来,冲她波澜不惊地挑起了眉毛。
“呃——我说……”瞧着他温润的面上泛起几丝清冷,小五禁不住地,声音渐低地改口道:“行……”
然而,答应之后,小五却又哭丧着一张可以跟杜管事媲美的脸,恨不得狠狠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她怎么就能答应了呢。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畏惧如此不愠不火的他。
见小五耷拉着小脸,改口应下了,苏子煜儒美的眉眼里似乎是带了一点朦胧的笑意,“这才是我的好五儿——”



、醉心

17。腹黑夫君。
小五不由撇撇嘴,这算什么,先给她个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么?
她面色不佳,瞧着苏子煜清淡的笑脸嘴角向下,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话,“夫君偏爱了。”
他偏爱她么,这话也只是当做礼尚往来的答复罢了,若是换做平时,他依旧一副冷清清的表情,她是死都不会说这句话的。
对此,苏子煜只是挑起一边的眉毛,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他伸手将桌前废掉的字篇拿到一旁,用蓝色的绢布擦了下桌面,才又铺上一张干净的白纸,手执着笔杆准备重新写起。
那安然恬静的神情,宛然已将站在书桌前的小五置若空气。
这简直就是赤丨裸裸的忽略。
但瞧着他写字的模样,认真投入,小五便不由得心软了几分,竟没好意思再出声打扰,只是暗暗地瞪了他几眼——反正他正专注于写字,也顾不得抬眼瞧她,原本只想瞪一眼的小五,便顺带着多瞪了几眼。
由书房里出来,略带歉意地瞧了薛晟然一眼,小五暗叹口气,步履维艰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里。
方才她和苏子煜的对话,他在门外都该听见了吧。
思至此,小五不服气的内心,又极其汹涌地澎湃起来。
原本以为是能为薛晟然免了罚站的,可是却不曾想,非但没能免了他的处罚,而且也将她自己也拖下了水。
可是没法子,谁叫她对着他,就是强硬不起来呢。
**
桃枝间的圆润绿果已经逐渐泛红。
玉合院中,桃树下的圆形石桌旁,坐着一个正在练字的嫩黄衫女子。
只见她左手按纸右手执笔,脑后的青丝全部挽起,樱唇微微地抿着,一双水意盎然的秀眸充满了认真。
这练习写字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只识得“一品楼”三个字的小五。
苏子煜自外面回来,一进院,便瞧见了正写得专心的瘦小身影。
刚开始叫她早起练字时,她总是瘪着一张小嘴,满脸的不情愿,字也不好好写,趁他看书看得入迷时,还偷偷地眯着眼睡觉。
为此,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每日清晨什么也不做,只盯着她一笔一划地认真写字。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叫杜管事从外买了把木戒尺回来。当某女漫不经心地胡乱写字应付他时,那木戒尺便派上了用场——轻则打手心五下,重则打七下。
戒尺的处罚之下,为了手心的不受罪,小五散漫偷懒的态度不得不转变。
“在写字么。”他难得的靠近,主动搭腔。
她却连眼也不抬,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秀眉埋怨道:“你的名字不好,需要改了,‘煜’字笔画太多,太难写了。”
说着,她将手边的一叠纸递到了他的面前,“我都写了几十遍了,却还是写不好,你瞧,不是少点就是少横,要么就是奇形怪状。”
天知道,她小五写的哪个字不是奇形怪状的。
瞧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苏子煜清冷的俊脸染上几分笑意,语调也跟着微微上扬:“这些‘煜’字都是你写的?”
“是啊,都是我照着你书本上的名字抄来的。”
她头偏向石桌的一边,一本略有发黄的书卷安然地躺在白纸的旁边。
那是一本他儿时读私塾用的诗经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早已将它遗忘,把它放在了书房不起眼的角落了。
这丫头竟会耐着性子将它翻了出来……如此想来,她是进过他的书房了。
他抬眼,唇边含笑,将手中那似鬼画符一般的字放到了一边:“我问你,今日书房的白玉花瓶,可是你打碎的?”
小五红了一下脸,心虚道:“呃,那个、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那还了得。”他又抿唇一笑,“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伸出手来,我要打板子。”
她不禁一颤,却还是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
不知从何时起,苏子煜喜欢上了用戒尺打她手心,不光是在她字写得不认真的时候,就连生活上犯了什么容不下眼的错,他便也会拿戒尺惩罚她,哪怕当着丫头们的面,他也毫不留情面,拿着她的手照打不误。
手背被那微凉的手指握住,小五不由又打了个寒颤,“这回,要打……几下?”
往日里她犯了小错,他打她手心五下便了事——美名曰,打五下是根据她小五的这个名字定的。
小五忽然就有些感谢老鱼头身上的跳蚤,幸亏在给她取名字的那日,它们出动的个数不算多。老鱼头没将她唤为小
五十,或者小五百。
要不然,她的手心就被戒尺抽得不能要了。
“七下。”
闻言,小五赫然,睁大着水眸,急忙地往回抽手,“为什么要打七下,平日里你可是打五下的。”
苏子煜顿时伸手握住,勾起唇角,温软一笑,“那书房里的白玉花瓶是我珍藏了三四年的宝贝,如今叫你一声不响地摔碎了,我打你五下戒尺,岂不太便宜你了。”
那白玉花瓶,是由上好的温质软玉制成的,春夏秋冬无论哪一季,它的瓶身都是一贯的温和,触摸的手感绝不会有一丝的冰冷。
“那、那未免也太多了。”小五躲闪不及,被他的长手紧紧地攥住。
他微挑起秀眉,面不改色,动作从容地坐到她的对面,伸手便抽了她手心一戒尺。
他微微勾唇,“敢讨价还价,该打。”
小五痛得紧眯着眸子,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尽管,她深知,若是他不放,她是如何也抽不回来的。
苏子煜又挑眉一笑,唇角上扬,接着打了第二下,道:“可知错了?”
她满脸痛意,欲要闪躲的回答道:“知错了知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卖个萌~
希望大家读文快乐~另外,多谢夜同学和晓佼的花花~~~


、醉心

18。无赖小妻的霸王硬上弓。
“知错了还敢躲?”他恶意浅笑着,又抽了她一下。
“痛啊。”忍不住疼,她呲牙咧嘴
一想到还要挨四下戒尺,小五浑身不由再次轻颤。
她咬牙,上前一步,半蹲□子,厚着脸皮将脑袋埋进了他淡香的怀中,无赖道:“唔……别打了,我真的知错了——”这样,他打着就不方便了吧。
娇小的身子紧紧地靠入怀里,苏子煜虽是始料未及,却也只是淡淡地挑了下眉毛。
以为这样钻进怀里躲着,他就打不着手心了么。
他嘴角含笑,顺着她的动作,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自己的胸前。
“爱妻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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