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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情曼陀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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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赜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了半晌,正色道:「秦轩,你既然打定主意要娶柴小姐,就不该再来招惹我。」
说完,他毫不犹豫,用力的将紫衣人推了开来。
秦轩被他一推,踉跄了几步,这才勉强站稳,忽然困惑起来。
「原来你所谓的喜欢,竟只有这么一点?可以轻易的当着我的面说要娶妻,即使我要成亲,也毫不在意?」
他心中正觉得失望,一抬眼,却分明见对方神色矛盾,明明是叫他离去的,一只手却依依不舍,留恋的搭在他的胳膊上。
刹那间,秦轩自信心大增,转过身,抓住了那只留在他臂上的手腕,反手又揽了上去,蛮横道:「我偏是要招惹你,又怎地?」
眼前这明媚的笑容,调笑的语气,无一不带着浓郁的挑衅,勾得人恨不能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方才消得了心中的火气。
尤其那双修长美丽的手,搭着肩膀就算了,偏生不安分的游移着,一路往下,专拿不该碰的地方下手。
外头齐王府的侍卫依旧孜孜不倦在附近巡逻的,寂静的夜里,单调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我不但要招惹你,等我娶了那柴霜雪,还要照三餐毒打。」
秦轩皮皮的笑着,湿润的舌头舔过男人的耳际,对着外头的巡逻声响,有恃无恐道:「你又能奈我何?」
话刚落,身前一股大力陡然袭来,不过剎那的工夫,嚣张放话的人就被翻过身,紧紧的压制在镂空的雕花木门上。
「徐赜,你……呃……」带着惊惧的威胁尚未出口,就生生的闷死腹中,代之以措手不及的痛呼。
男人勃发的欲望,深深的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被挑起的炽烈欲火挟着怒气,使得这一次的进入,全然的不留任何可以挣扎的余地。
秦轩痛得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牙,丝毫不敢挣扎,也不敢叫出声来。
紧贴的木门这样的单薄,随着身后男人的律动,危险的摇晃着,不时的传来刺耳的「咯吱」声,仿佛下个瞬间,就会破裂坍塌。
徐赜绝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故而几下用力的冲撞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带着恶意的缓慢厮磨,不紧不慢的抽出,再有气无力的徐徐进入。
与身后的动作相反,握住他前方的右手却出人意料的快速捋动着,急切又坚定的燃起了他全身的热焰后,带着薄茧的拇指却冷酷的堵住了发泄的入口。
秦轩微张着嘴,急促的喘息着,被折腾得几乎站都站不稳。
偏生外头这一片寂静中,单调的脚步声却令人惊骇的越走越近。
「徐公子,可有事故发生?」被木门的响声惊动的守卫,在门外担忧的询问着。
先前呼出的热气早已浸湿了脆弱的窗纸,此刻只须轻轻一碰,便会破出一个老大的洞来。
明知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秦轩却依旧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只能半倚着侵犯他的男人,动都不敢动一下,湿润的黑眸无助的闭了起来。
他好后悔,早知徐赜发起火来如此恐布,半夜三更就更不该跑来,跑来了也该马上就走,干嘛要没事去挑惹他。
可是,明明先前还是一副深情款款对他说喜欢的人,一转身,就莫名其妙的和别的女人成亲,偏偏新娘被他抢了,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轩越想越不甘心,侧了侧身,狠狠的一口咬住那钳制着他的手臂,心下打算,再不松手,就绝不客气,就算磨碎了牙,也一定要咬下一块肉来。
身后的男人果然如他所愿,微微的松开了压制的手臂。
随后,却突然摀住了他正在喘息的双唇。
秦轩的挣扎不过维持了一瞬,下一刻,剧烈连续的撞击就强悍的夺走了他全部的神智。
亏得预先被摀住了嘴,不然难保在如此激烈的情事下,他不会当着巡逻守卫的面,就这样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眼看教训得差不多,下次纵然再借他十个胆子,紫衣人恐怕都不敢再来胡闹。
徐赜这才好整以暇的停下来,出言回答守卫的询问。
「没事,方才就寝之际,有只野猫跑来闹腾。」他的声音在黯淡的烛火中万分的镇定,「现下已捉到了。」
刚一说完,只觉得黑暗中,左手腕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看来是秦轩恼怒之余,再度凶悍的咬了他一口。
「是是,没事就好。」守卫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提着手中沉重的长矛,转身走了开去。
想来过了今日,尝到了苦头,就不会再来招惹他了吧!
徐赜抱起怀中人,温柔的将秦轩放在不远处的榻上,不舍的亲了亲情欲熏染下晕红的双颊,覆住了张口就要抗议的粉唇。
一夜情浓,清晨醒来之际,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紫衣人暴烈的脾气,昨日被他这样一番肆虐,也不知闹腾起来,要怎生收场。
尤其秦轩此刻望着他的目光如此古怪,全然预料不到,接下去他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这头兀自警惕的戒备着,身侧睡饱了的美人,却只是惬意的伸了伸懒腰,明艳的脸孔带着笑,「徐赜,你很爱我是不是?」
「……」徐赜绝没想到,秦轩一觉睡醒,第一句话就有本事让他张口结舌。
「我都快要和柴小姐成亲了,」见他不语,那边赤裸的美人径自的刁难他,「以你的性子,理应和我划地三尺,保持距离才是,可是你昨晚还是忍不住……」
「可见你一定很爱我。」他径自下了结论,「到你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地步。」
话刚落,就见原本一脸严肃的徐赜竟然微微的脸红起来。
秦轩大乐,整个人都趴到了他的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温热的肌肤紧贴着他,明媚的笑容带着由衷的欢欣。
徐赜看着这样的他微微的心软,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和柴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我有法子解决。」秦轩笑意盎然的望着他,露出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惯于胡作非为的气势,「姓徐的,这都是因为你,所以你不准恨我。」
徐赜尚在疑惑他的话中之意,就见秦轩对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诡笑。
「来人哪!快来人哪!救命啊!」先前被欺负时,为了怕守卫闯入,努力压抑着不敢出声的人,这会儿忽然大刺刺的惨叫起来。
徐赜一呆之后,霎时明白了他的打算,不禁沉下脸来喝了一声:「胡闹。」
正待出手点住秦轩的哑穴,外头正好与平王父女在闲聊的秦塔认出了小弟的呼救,早已不管不顾的将门踹了开来。
门一开,那原本腻着他的美人瞬息间就换了神色,脸上不知何时竟挂了泪痕,凄凄惨惨的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这时候,徐赜忽然觉得,秦轩会和庄华宏成为世交好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第九章
室内淡淡的情欲味道尚未散去,床头地上看起来像是撕下来的衣衫狼藉一片,丢得到处都是。
缩在角落,颤着肩膀不敢抬头的人,光裸的手臂和大腿上瘀红斑驳,掺着几处青紫,看起来分外的楚楚可怜。
破门而入的秦塔对着眼前的景象大大的楞了一下,几乎本能的觉得,此番状况定然是他那闯祸成廦的三弟,再度的惹出事来。
习惯性的皱起浓眉,他正要出口斥责,那边正偷觑着他,发现不对的弟弟早已连人带被的扑了上来,一缩到他怀中,就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二哥。」
这声「二哥」一叫,秦塔气势顿靡。
他的轩弟从小受尽剧毒的折磨,那会儿父王又对他颇为冷落,故而他从小就忍不住的想要多疼这个弟弟一些。
早些年因着娘亲的逼迫,不得已疏远了轩弟,多年前淋着雨独自走回家的小小身影一直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
难得轩弟不计前嫌还肯这样信赖的躲在他的怀中,徐赜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就算真是轩弟惹出事来,便宜总是让那姓徐的占去了,他自然要多护着弟弟一些。
思及此,秦塔当下就反搂住颤抖着,不知是在抽泣还是在忍笑的秦轩,小心的用宽厚的肩膀遮住了弟弟的脸孔,转身瞪向了神色间颇有几分无奈的徐赜。
「姓徐的,既然你现下是平王府的人,我也不与你多说。」秦塔的威胁简洁明了,「但凡下次你胆敢踏入冀州一步,就别想再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秦世侄此言差矣,事情的经过尚未弄清,怎地就轻易的下了定论……」
平王虽然懦弱,到底也是世袭的藩王,素来与齐王秦峦平辈论交,现下在他的地盘上,大刺刺的被个后生晚辈放话威胁府中人,心底自然不悦。
「发生了这等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明知事有蹊跷,却决意护短到底的秦塔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平王府的待客之道,今日我秦家算是领教了,就此告辞。」
说完,他就弯腰抱起了裹成一团的弟弟,也不去理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平王,径自走向了从冀州而来的马车车厢。
那头被留下来的平王气恼之余,正要对着徐赜兴师问罪,外头却传来侍女惊慌的呼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往后山的断崖去了,这会儿风正大……」
平王心中一凛,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先前站在他身后的女不知何时,竟已不知去向。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娇怯怯的,行事却往往出人意表,七年前莫名其妙的在外头捡回个受伤的男人,坚持要他做自己的侍卫,年前又一门心思的要嫁他为妻,拦都拦她不住。
这会儿余成一死,又不知怎么的找来了这个徐赜,对那齐王的公子,却始终都是勉勉强强的。
如今出了这事,又被她撞见,这孩子若是一时想不开……
顾不得叫人拿下徐赜,平王带着大批侍卫,心急如焚往后山赶了过去。
没多久,换好了衣衫的秦轩从车厢中出来,早已让听到闹声,被发现不对的秦塔拉着跟了过去。
平王府的后山林木处处,繁花盛开,风景极为秀丽,但却下临深潭。
此时正是春末,断崖之处风势极大,若是在崖顶失足,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晨露混着落花,使得崖上的小径极为难走,到众人踩着泥泞,爬上断崖之时,早已失却了柴霜雪的身影。
崖上尖石林立,靠近崖顶的那一块大石尤其突出,朝着众人的那一面,隐隐约约的,竟有着暗红模糊的字迹。
平王在侍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扑到了石块跟前,只见那石面上的青苔仿佛被人刮了几道,青白的石板上,浅浅的刻了「女儿不孝」四个大字。
那「孝」字最后一横歪歪扭扭的,只有半截。歪着的方向正对着崖口,看起来仿佛刻字的人心神恍惚不慎坠崖,才会……
浅浅的字迹暗红如血,像是柴霜雪咬开了指头用鲜血所书,沉沉的,在每个人的心中,投下了一道晦暗的阴影。
平王府的侍卫们大声呼叫着,在凛冽的山风中,嶙峋的怪石间搜寻了三日三夜,却始终未曾寻到生死不明的柴霜雪。
到了第四日早晨,心灰意冷的平王终于放弃了徒劳的搜寻,脸色灰败的让随从抬下了山去。
秦轩闯下了这等大祸,自然不敢随着兄长一同回去冀州挨父王的责骂,只好在回程途中换了马车,与二哥分道扬镳,改道去南安。
他这样费尽心思,不顾名声,不惜让齐王府与平王府撕破脸,也要留住徐赜。
徐赜却终究,还是走了。
走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将他恨到了极点,望着他的眼神锋锐如刃,却又从容冷静道:「待我安顿好这一切,再来找你。」
再来找他干什么呢?
是了,他的兄长和怀着他侄儿的未来嫂子,几乎都是间接死在他手上的,徐赜总是要来找他报仇的。
秦轩闷闷的坐在行进的车厢中,心里头十二万分的觉得委屈,却偏生倒楣的,连叫骂发泄一场的理由都找寻不到。
到了南安,早已从探子口中知晓了始末的庄华宏,为了让他心爱的美人打起精神,努力的在同一天内,连下了五次春药,皆被识破之后,终于觉得不对了。
眼前之人看来依旧张扬夺目,神采飞扬,明媚的笑容在夏日的艳阳下璀璨耀眼……
没错,就是太耀眼了一点,才让中觉得不对劲。
这样的笑容太过熟悉,他曾不只一次的在秦轩脸上见到。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是在齐王妃下葬后的隔天。
与父王一同去参加葬礼的他,还曾在心中偷骂他的轩轩美人没良心,亲娘死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再一次,是秦轩那回主动跑来南安借住韩王府时,他也是笑得如此灿烂,轻描淡写道:「我跟最要好的二哥吵架了,暂时不想回家。」
到如今,是第三次了,那姓徐的混蛋真是何德何能!
庄华宏气恼的揽住了笑得令他心疼的紫衣人,「你想哭就干脆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好了,没事笑成那副鬼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有什么好哭的。」秦轩轻轻的挣开了他的怀抱,却是唇角扬起,笑得更加的耀眼夺目,「我才不哭呢!」
「我答应了去世的娘亲,要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他若无其事的轻声自语着,像是说给旁人听,又像在劝慰着极力忍耐的自己。
庄华宏无计可施,只得想方设法的找些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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