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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有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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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恒愣了愣,点头道:“西域的沙漠里有一种花,十年开一回,极为珍贵,太后所说的催香便是从此花里头炼出来的。”

“有何用处?”

宁恒道:“人若是闻久了,便会失去意识,且会说出心里的秘密。”

我真真没有想过,这么珍贵的香沈轻言竟是会在我身上用了两回,我更不曾想过,沈轻言竟是从未信过我。除了他,我心里头还能有什么秘密?

关于皇家血脉的证据,我真真是不知在哪儿。但在皇帝面前,我只能装作知道,要不然不出一日,我定会死于非命。

我对沈轻言的倾慕算起来该有十几年了罢,我本以为他对我多多少少也有些怜惜的,却是不曾想到……

“太后,何以有此一问?”

我摇摇头,不愿再开口了。我伸手夺过放在宁恒身前的酒杯,将里头的糯米酒一饮而尽。宁恒想要阻止我,却被推开了。

“太后……”

我扔掉怀里的手炉,抱起案上的一整坛糯米酒,“我今晚想喝酒,你莫要阻我。不然……”我抬起头看着宁恒,他满怀关切地看着我,我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就泛红了,“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我这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就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我泪眼朦胧的,宁恒却是慌了神,手脚也不知怎么摆,我不再看他,抱起整坛酒就豪饮起来,咕噜咕噜地跟喝水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了,一时间就被呛着了。

我重重地咳了起来,宁恒连忙拍了拍我的后背,给我递了杯茶。

我推开了,“我要喝酒。”

宁恒低低地道:“你方才已是喝了不少了。”

我瞪他,“我就是要喝。”

“太后,你醉了。”

我怒道:“胡说,糯米酒怎么会醉!”

宁恒柔声道:“把酒给我,别喝了。”

我把酒坛子抱得紧紧的,像是稀世珍宝一样,死命地搂着,“不给,死也不给。”我抬起酒坛子,仰头又是喝了一大口,忽地,我只觉手里一空,酒坛子竟是被宁恒抢了去。

“真的不许再喝了。”

“不许命令我!宁恒,把酒给回我。”我伸手要去抢,没料到刚坐直身子,却是踉跄了下,整个人往食案偏去,宁恒连忙拉住我,我又偏了回来,顺带直直地往宁恒身上扑去。

宁恒为了护住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我跨坐在了宁恒身上,趁宁恒不注意抢回了酒坛子。

我哈哈笑着:“酒是我的,你抢不过我。”

宁恒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一时竟是无声。

我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的,我开口问道:“致远,你当真喜欢我?”

宁恒看着我,眼里渐渐浮上柔意,他说:“嗯。”

“一辈子当我的面首,也无所谓?”

他又“嗯”了一声。

“倘若哪一日你只能选择我和陛下其中一个,你也会选择我?”

宁恒脸色一变,我笑道:“这问题不用你答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你是忠臣,自然会选皇帝。我不该难为你的。”

我眨眨眼,又问:“致远,你真的喜欢我?”

“真的。”

我笑眯眯地道:“致远,我不喜欢沈轻言了。”

我抱起酒坛子,又喝了口酒,宁恒无奈地道:“酒多伤身……”

我俯□,吻住他的唇,口里的酒一一灌进了他的嘴里,带着酒香的唇,依旧如我印象中一般柔软,我口齿不清地道:“致远,今日我便开始试着喜欢你,你莫要负我。”


 第三十章

我也忒无用了些,不过只是糯米酒,竟也把我喝得醉醺醺的。翌日睁眼时,头腾腾地痛,我揉了揉脑门,蓦地忆起了昨夜。

我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迅速往周围一望,幸好幸好,这不是偏厅,而是我平日睡的房间。

我摸了摸我的唇,微微有些肿,我的脸不由得多了抹红云,昨夜我借酒啃了宁恒的唇,后来也不知究竟是谁醉了,我同他似乎啃得十分起劲,我至今仍觉得我的舌头麻麻的,还有糯米酒的余香。

我的双手捂住了两颊,心噗通噗通地跳。我不得不承认,宁恒的唇,真真是我至今为止尝过的最美味的佳肴了。估摸这辈子我再碰糯米酒,便会想起与宁恒之间的旖旎了。

待我面上的红云褪去后,方唤了雁儿进来。雁儿进来时,眉眼儿弯弯的,端了盅汤放至桌案上。她笑吟吟地道:“看着太后,我便想起了一句诗。”

我瞅了瞅她,“哦?什么诗?”

她嘿笑一声,“人面桃花相映红。”

我知雁儿在打趣我,但心里头却无任何不悦。不过昨夜我委实疯狂了些,也不知有没有被如歌如画她们看到。若是被皇帝知晓了,这事可就难收尾了。

皇帝虽说明着将宁恒放到我身边,但倘若我真的碰了宁恒,皇帝定会同我过不去的。

我问道:“昨夜偏厅外头只有你一个守着?”

雁儿点头,“太后请放心,昨夜除了我之外,其他宫人皆是早早歇下了。太后同木头将军之间的事儿,并无人知晓。”顿了顿,她偷偷地瞥了我一眼,窃笑道:“昨夜我也不曾看到木头将军抱着太后进来。”

原是宁恒抱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我醉醺醺地飘回来的。

雁儿又道:“不过木头将军出去后,却是命人去井边打了桶冷水。”

我一愣,旋即脸就红了。

雁儿眨眨眼,“太后怎么突然脸红了?”

我虽说未经人事,但在常宁的絮叨下,我也算是耳濡目染多了,自是知晓宁恒为何要在这腊月寒天里头去打冷水。雁儿年纪尚小,不懂也是正常的。

“没什么,”我咳了咳,转移了话题,“你端了什么进来?”

“醒酒汤,今早木头将军让我去准备的,说娘娘您昨夜喝了这么多酒,今早醒来定会头痛。”

这宁恒果真贴心,我心里头甜滋滋的。我忽地忆起昨夜我同他说的那话——致远,今日我便开始试着喜欢你,你莫要负我。

我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我既是说了要试着喜欢宁恒,那现在便开始培养感情。我瞅了瞅桌案上的盅汤,“雁儿,去叫宁恒进来,哀家有话同他说。”

宁恒进来时,我已是洗漱完毕,坐在桌案边,慢条斯理地把盅里的醒酒汤舀到小碗里。听到脚步声,我抬起头,笑盈盈地对宁恒道:“致远,过来坐下。”

宁恒依言坐下,我笑眯眯地道:“致远可记得我昨夜说的话?”既是决定要试着喜欢他,那我也不愿自称哀家了。哀家这二字,每回一出口,我心里头都颇是沉重。

宁恒望了望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昨夜你同我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沉默了会,方道:“是。”

我笑了开来,“好。昨夜喝了点酒,说的都是些酒话,估摸你也不会放在心里。如今我是完全醒着的,有些话我必须同你说清。”我抬眼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沈轻言这事不假,但这已是过去。无论我曾经有多么喜欢沈轻言,但如今我想喜欢的人是你。我一旦喜欢上了,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会一直喜欢下去。”

其实昨夜我说的话,多多少少对宁恒都有些不公平。我无非是想要有个人来转移下我的情伤,恰好宁恒就撞上来了。但今早醒来后,我左思右想便觉得不妥,可是我又细想了一番,又觉得倘若我当真能喜欢宁恒,那也是件不错的事。

我又道:“致远,你可听清了?”

宁恒却是定定地看着我,久久不曾言语,直到我轻声喊了他一回后,他才愣愣地道:“你……方才说的话,能说多一回么?”

我道:“你这根木头,刚刚在想些什么?”

他低声道:“想你说的话。”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我哭笑不得地道:“我只重复最后一遍,你再没听清,就别想再听了。我方才说,我喜欢沈轻言已是过去的事,如今我想喜欢的人是你,但你要记住了,你不能负我,一旦负了我,我便会恨你一辈子。”

宁恒道:“你方才似乎没说最后一句。”

我道:“意思差不多。”

他轻笑出声,“嗯,我听清了。”

“懂了?”

“嗯。”

我瞅了眼桌案上的醒酒汤,又瞅了眼宁恒,念起昨夜的旖旎,我心想道,宁恒是根木头,回宫后想要啃他估摸也没什么机会,不若趁现在孤男寡女的再啃多一回。

我再次发挥了我说做就做的精神,端起那一小碗醒酒汤喝了口,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眼宁恒,而后凑了上去,含住了宁恒的唇。

宁恒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突然,不过他的反应比起昨夜却是快多了。我不过是刚碰上他的唇,他的舌尖便游了进来,我口里的醒酒汤最后也不知进了谁的口里。宁恒倒是上手得极快,醒酒汤一没,他就松开了我,喝了一口醒酒汤,又吻上了我的唇,仿佛是怕我呛到了,他一点一点地灌了进来,温柔极了,他的舌头偶尔碰着我的,我眼里闪过笑意,卷住他的舌尖,不让他离开。

我的两颊热烘烘的,明明是腊月寒天,我此时却热得想在酷暑天里。一盅醒酒汤很快就见了底,我两眼泛着水光,依偎在宁恒胸膛前喘着气。

宁恒的手搁在我的腰肢上,我听得出他胸膛下剧烈的跳动。

我抬头与宁恒对上了眼,我心如鹿撞,目光立即撇开,我感觉出我腰肢上的大手紧了紧,我听宁恒道:“太后……”

我皱眉,抓紧了他的衣襟,道:“以后无人时,喊我的小字。你若是再喊我太后,我就生气了。”

我腰肢上的手又紧了几分,耳边的心跳声也重了几分,“……绾绾。”

“嗯。”

我应了声,目光在房里扫了一遍后,我仰起头对宁恒道:“木头,那里还有壶水,我们……可以继续……”

宁恒轻轻地“嗯”了声,我十分自然地就攀上了宁恒的身子,又开始同他亲得难分难舍。宁恒的唇,像是会令人上瘾一般。我们又迅速解决了一壶水,宁恒道:“那里……还有几个馒头。”

……

“柜上还有些干粮……”

……

“还有杯昨夜的茶……”

……

我也不知究竟是如何发展到此般地步的,房间里任何可以入肚的皆是被我们一扫而光,我原本同宁恒是在椅上坐着的,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的竟是到了床榻上。

我罗衫半解,他亦是衣衫凌乱,他的身子滚烫滚烫的,像是发热一样。直到感觉出我两腿间似有硬物顶着时,我方回过神来,眼睛唰地往下望。

宁恒瞬间就离开了我,整个人贴着墙壁,眼睛垂着,不敢望我。我本是有些尴尬,但见宁恒此般模样,我却是笑出了声来,“听说你昨夜去命人打了桶冷水?”

宁恒没有答我,但我却瞥见他的耳尖红了。

诶,许是习惯了□宫廷这个名声,又或许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此时我心里头竟是在想即便在这此处坐实了面首这虚名,我也是不反对的。

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碰见这么有趣的人,我委实不愿错过。若是在这里同宁恒行了那鱼水之欢,估摸宁恒就会完完全全向着我了。我如此一想,嘴上也放开了。

我道:“欸,木头,你开过荤没?”

宁恒红着张脸,沉默,沉默,再沉默。

我笑出声来,凑了上去,“如果没有的话,我不介意当你的头一个的。”

宁恒倏地抬头,我见他眼里闪烁了会,总算开了口,“不行。”

我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涩涩地道:“绾绾,你没必要因沈相不喜欢你,便自暴自弃。”

我冷了张脸,“宁恒,我方才同你说过什么?我说了沈轻言是以前的事,我现在想喜欢的人是你。况且,我如今对你的确是有些情意的。”

天地明鉴!我方才同他亲了这么久,我心里头连沈轻言的指头都没有想过,想的就只有这根木头!怎么他就不明白!

他看着我,道:“绾绾,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些,我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

我欲要去抓住他的手,他却避开了,我再三被拒绝,心里头委实不好受。我方想对他说些重话,外头响起了雁儿的声音——

“太后,陛下派人来催你同宁大将军回宫了。”

我冷着声音道:“哀家知晓了。”

第三十一章
 
回宫的途中,我坐在马车里,雁儿坐在我对面。我瞅了眼骑在马上的宁恒,又移回了目光,我让雁儿递了面菱花镜给我,我捧起细细地打量了好些时间。

我样貌并不差,虽说及不上常宁,但好歹也是眉目清秀的大家闺秀。这么多年来,我难得主动一回却是落得个如此下场,我这张老脸也不知往哪里搁。正所谓小闹怡情,是以,我决定要同宁恒闹一回别扭。

遂回宫后,在宫门处,我坐上了早已备好的步辇时,宁恒前来同我说他要去向皇帝复命,我便非常别扭地望着虚空,不紧不慢地道:“宁卿自是该以公事为重。”

之后,我望也没望宁恒一眼,便让步辇起驾了。回至福宫,已是辰时一刻,外头华灯初上,星星点点遍布,我今日长途跋涉地回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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