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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这技能-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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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疼的脸色惨白一片,闻言使劲点头。嘴巴里的布团终于被取出后,她断续的道:“是、是珍、珍昭仪。”而后倒了下去。
行刑的宫探其鼻端气息,躬身禀报道:“启禀娘娘,犯只是疼晕过去。”
皇帝听到“珍昭仪”的时候面色骤然变的冷峻,但好这宫女活着,当堂对峙也就罢了。谁想一盏茶的功夫后,抬这宫女下去的来报,她脉搏鼻息全无,竟是就这么死了。
碧桃有动机、有能力,且出事之前刚和敏婕妤有过摩擦,但凡她是个不受宠的,皇后可以就此结案了。尽管宫女死的蹊跷,但一句“畏罪自尽”向来是绝佳的借口。
无奈她观皇帝面色,知道此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她踌躇着问:“皇上,您看……”
皇帝打断她:“给朕继续查,一个小宫女信口雌黄说的话当不得真。”这是要力护珍昭仪了。
皇后手指攒紧,却只得应是。证已死,线索一断,倘或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再拖到薛氏生产,这事说不得就不了了之了。此时她心里遗憾敏婕妤肚子里那个怎么就没被吓没了,一旦龙胎不保,就是太后也不会放过薛氏。
翊坤宫中,不久后碧桃也闻得这一消息。
初晓满脸忧色:“主子,这可怎么办?”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当时大小姐不就是因为这个被打入了冷宫。虽然如今有皇上护着,可难保不会再冒出个指向主子的证据来。
宫里头想把主子踩下去的妃嫔实太多了。
“不急,”碧桃乍听闻时也是头疼,再听说皇帝不肯信她这几日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总算皇帝还不糊涂。就是不知贤妃打下的结何时能解开,后宫生存,最重要的还是皇帝的心会不会偏着。“近日跳出来作怪的牛鬼蛇神太多了,要有下手,正好一起看个明白。”
“可万一迟了……”初晓还是担心。
碧桃沉吟:“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别想趁机插一手也做的不严密,不必咱们出手,就是皇后那一关也过不了。咱们皇后娘娘为了显示自己处事秉公,不会将那些漏洞百出的证据呈上来丢。反倒是原先布局的,难道仅是为了不明不白的污蔑一句?”
芸缕脸色一肃:“主子是说她还有后手?”
碧桃笑了笑:“不过做个猜想罢了。她既想同时除了和敏婕妤,就不会不知道皇上对的态度。何苦让那宫女红口白牙的喊出来,岂不更招疑惑。除非,这事只是个引子……”
不等碧桃说完,皇上驾临的传唱高声响起。
碧桃止住话头,起身接驾。这个摸不清皇帝到底怎么想的空当,还是谨慎点儿好。要是原先,她就舒舒服服的窝榻子上等皇帝自己进来了。
“敏婕妤的事知道了罢,”皇帝稍坐片刻,呷了口热茶后宽解她道,“不必太过担心。”
“有皇上,妾身没什么好怕的。”碧桃笑弯了一双眼儿,她察觉皇帝的态度有所转变。就着孩子的话题叙了几句后,她叫退宫,探问,“妾身有个问题想问皇上。”
“嗯?”
“妾身一直觉得皇上前段时间……不怎么待见妾身。”她把话说的委屈极了。
皇帝失笑:“朕何曾不待见了。”但他知道她素来是敏锐的,恐怕还是能从中发现一两个不对劲的地方,这才跑来撒娇。难为她忍到现才问。
因事情已解,再说,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只是话也不好说透,免得被说听信无稽之谈。只含糊透露给她知道。
“妾身还当妾身是有大过错,才惹的皇上不快。”碧桃脸上的笑容冷下来,“先前头和妾身说政务繁忙,拐个弯儿就去了安贵那儿。妾身宫里擦眼抹泪的难受了好些天,本不想教皇上知道。如今竟是为了别这么句挑拨的话就把妾身的心丢到犄角旮旯里,皇上真是圣明。”
皇帝愕然。老实说,碧桃之所以被他昵称为“小乖”,是真的一直挺乖的。即使恃宠而骄,直率张扬,那也都是对着别。他每每看着那些吃亏的表情,都觉得很有趣。
想不到今天竟落到自己身上了。
“多早前皇上就误会过妾身,妾身告诉皇上有甚么话和妾身直说便是了,皇上应了。皇上金口玉言,应了的事却做不到,妾身真替皇儿担忧,他父皇‘言出必行’上头想必做不了他的好榜样了。”碧桃说完犹不解气,扬声唤来奉紫:“扶进去歇着。”也不等再看,帕子一甩入了里屋。
她方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愣没让皇帝插上嘴,如今还甩下皇帝就走。皇帝还是头回被这么兜头兜脸的下面子,整个都要懵了。
等他回过味儿来,不觉张了张嘴。罢了罢了,宋嬷嬷说怀孕的脾性大,他就大大量让着她一些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这章说清楚的,但是突然发现我脑补的很顺,看起来会突兀。所以暮云“烛泪”那里还是给皇帝加上了一句话,其实皇帝是那里受启发的→ →
皇帝自己想开了你们是不是很失望,没让皇帝听到表白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对比一下曾经“晋级”误会事件和这次的“在意”误会事件。很明显的发现,桃恃宠而骄了啊……
当时多委婉多温顺,现在多嚣张啊
、72茉莉
德妃轻轻摩挲着紫檀雕回纹手卷盒;辟湿气的檀香隐隐从鼻间掠过;她心中渐渐安宁下来。
湘玉端着一碗鱼片粥走过来,见主子又沉浸思绪中,心里叹息。她柔声劝道:“主子,奴婢见您晚膳没用多少;特地让御膳房备了碗粥;可要尝尝?”
“先搁着罢。”德妃手上一顿;目不转睛的回答。她额上戴了养病时防风的额帕;脸色只是稍白,并不露病态。然而回话时中气不足,略显虚弱,与她惯常风风火火的作风比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差别。
湘玉抿了抿唇,到底没再劝。她替主子掖了掖被角,转而说起别的事来:“那个叫蝶儿的宫女……宓主子说好赖看顾好她家里。”
宓婕妤虽明面儿是皇后身边的,实则暗中早已投靠了德妃。就是皇后恐怕也不知道,她这件事上费尽心思把蝶儿和宓婕妤的关系撇开,以为这宫女是旁安插来的钉子。却不知她本身就是宓贵用来供德妃驱使的棋子。
因德妃和宓婕妤同住永寿宫,即使有些往来,旁也不会多加猜疑。皇后原先拉拢她也未尝没有德妃后院点火的意思。
“看着办。”德妃口吻淡淡的道,“总算上回鬼节的事没白帮了她,再多给她一些好处也无妨。”
“是。”
“可惜她还是没成功,终究是不够狠啊。”
湘玉想起自家娘娘的手段,手亦是不稳的抖了抖。但娘娘今儿难得肯开口,她仍旧接了话:“三公主如今身子时常虚着,小病痛更是没有停过,恐怕就是那回耽下的病根。”
“嗤,不还是死乞白赖的活这个世上。”德妃想起承运连太医的救治都等不得就匆匆去了,抓着卷匣的指尖泛白,恨声道,“怎么不死了干净。”
湘玉被主子语气里的恨意听的一震,但再想到小主子那英气勃勃的少年容貌,神色同是黯下来。要是放以前,娘娘说不得还能再要一个孩子,现如今皇上十日有八日都宿翊坤宫,难道还要娘娘去捡珍昭仪的漏不成。且拿殇子之痛博取皇上的怜惜是最没可能的,否则当时宓主子也不致失宠至斯了。
皇上但凡一见着娘娘就要长吁短叹,反勾起娘娘的伤心事来。两相处,就是她们一旁的奴才见了都觉得别扭。
“娘娘……”湘玉轻声将德妃从哀恸的回忆中唤醒,她低眉道:“别再想了。”想再多,苦的也是自己。殊不知皇后有多得意。
德妃从恍惚中醒神,一抹冷笑逐渐爬上嘴角,顷刻转了话头问:“消息传递出去没有?”
湘玉被突如其来的话听的怔了怔,旋即会意:“已经传递到老爷那儿了,且回复说老爷正着手布置。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被降职至侍郎,要说位置也是不差的,只是上头有珍昭仪父亲的打压,再加上他揣摩圣上心意,暂且不敢有太大接触。
德妃点头:“能她生产前达到效果就行了。”她也不奢求许多,皇儿的离世是家族势力远不如前的最大根源。原先许多的依附都是看准了皇儿未来能够继承皇位,因此趁早拉拢讨好。
即便如此,她也有把握这一役的胜利。
“皇宫里、朝堂上的流言皇上可以打压,可以震摄,那么百姓悠悠之口,皇上准备如何堵住呢。”德妃轻轻一笑。
她缓缓启开回纹手卷盒,一道明黄圣旨安放其中。她低头的目光流连不去。
“朕之皇长子,禀受天命,应运而诞,遂命名“承运”,以示朕欣。”
承运,母妃让的兄弟姐妹给作伴,可好?
皇帝奏折合上的动作淡然缓慢,彷佛这只是普通的奏折一般,但从他眼里酝酿着风暴里不难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怒意。
钦天监的居然上折说珍昭仪腹中的胎儿大不详,此子若生,宫中的皇子皇女的命格皆会被其所克。而自珍昭仪怀子之后,大皇子殇逝、三公主体弱、以及敏婕妤腹中孩子险些无故流产,俱可证明。
荒唐!
他的亲子之间互相相克,这是哪来的道理!
等他再次翻看奏折末页,发现钦天监的所书现前民间传唱的童谣:碧桃花,灼其华。树无果,猫儿索。一魂二魄飞来投,桃实纷纷累然多。
他沉下脸,一把将奏折甩到地上,眼不见为净。
这又是何意?他倒不知他的皇儿还是由承运三的魂魄索来拼齐的,简直可笑!
但百姓间谣言的传播却让他也不得不神色一肃,凝重以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总不能杀光所有传唱的百姓以儆效尤。
皇帝有规律的叩着桌面,扬声:“熊尧。”
“臣。”
“传令下去,尽力将谣言传播的势头压下,还有,尽快找出散布的源头。”
“臣领旨。”
即便如此,皇帝仍有些心神不定,他吩咐赵忠信:“民间谣传的事不得传入珍昭仪耳中。违令者斩。”她正怀有身孕,接连二三的出事只怕心里难以承受。
赵忠信一凛:“奴才遵命。”
皇帝眼神又落另外叠摞的奏折上,没想到边疆蛮族与喀什族等几个小族通婚联成一线,而连年牧草丰沛、无病无灾又让其休养壮大,怪道他们敢就此来犯。而己方军队因轻敌而连吃败仗,让自己近些时日已是头疼不已。
而谣言之事,若不能早日解决,传出京城必成祸患。
东风解冻,花始迎春。
初晓俏皮,从院子里兜搂来一裙儿茉莉花瓣,兴冲冲的跑进屋里来。奉紫见状又是摇头又是训斥:“就不怕旁看见,这样没遮没羞的到处跑成个什么样子!初进宫时瞧着还乖,礼仪规矩一刻不敢忘。如今是哪里好作怪就往那里凑,自己丢脸不要紧,没的连带主子都遭嘲笑了去!”
初晓因兴致好,闻言竟没失兴。笑嘻嘻将茉莉抖到桌上,边是应声:“是啦是啦,只有最懂规矩。咱们都是山野里蹦来的皮猴子,大字都不识一个,何谈规矩!”
“!”奉紫气结。
“看,为了的事反把自己气着了,哪儿有这么傻的!”初晓空了手去拍她的肩,“不是只撩了一小截儿么,又跑的快,放心吧,没瞧见。”
芸缕打里屋出来,对这场景见怪不怪,倒是那桌上的茉莉引起了她的兴致。她笑着出声道:“有这茉莉,不如来做茉莉汤吃。”
一句话把二的注意力都转了来。
初晓歪头:“原是想给主子缝香袋使的,听一说,还真有些嘴馋了。”说着还去拉奉紫的衣袖,“嗳,觉得呢?”
奉紫懒得理她,斜她一眼后径自去小膳房取碗碟和蜂蜜。既要吃,东西就要准备好。
芸缕笑的不行:“感情可真好。”
初晓嘟囔:“瞎说什么,谁和她感情好了!”
之后三分工,初晓取一只碗盛茉莉,奉紫则拿另一只碗底涂了厚厚一层蜜,再将二者相合,让茉莉花香熏润碗底之蜜。芸缕用茶炉子煮水,不时笑看她们俩,直把她们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嗔眼睨她。
做了几只蜜碗子,又等了半天儿,恰扶了碧桃出来尝鲜,小宫女前来通报:“娘娘,丽贵嫔娘娘门外求见。”
碧桃与芸缕对视一眼,抬手道:“领她进来。”让奉紫暂且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自坐上首。无事不登三宝殿,丽贵嫔和她素无交情,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入殿的美儿口如含朱丹,眉梢扬黛色,纤纤细步,袅娜而来。许是不曾产子的缘故,即使她年岁比之贞修仪不差,却较她年轻许多。她露面即笑,毫不拘泥的行了礼:“妾身给珍昭仪娘娘问安。”昔年的小丫头如今爬到她分位上头,她却好似浑然没有放心上。
“奉紫,看茶。”碧桃让了她座,转而吩咐道。
丽贵嫔视线随奉紫的举动走了一遭儿,将那玫红的帕儿掩了唇:“昭仪娘娘亲自□出的宫女就是不同,妾身方才一路行来,见几个宫鬼鬼祟祟的,还当娘娘怀着身子无力分心这等琐事呢。如今想来,大抵是六局没教导好就将送了来。可不是惹误会么。”
碧桃不解,这是专程跑来挑衅来了?她稍稍扬了眉回以一字:“哦?”
“要说起来,许也是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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